略论柳永大量创作歌妓词的原因
中国古代文学研究
略论柳永大量创作歌妓词的原因
○段永强
摘 要：北宋词人柳永一生创作了大量描写歌妓的词，在两宋知名词人中首屈一指。柳永大量创作歌妓词的原因有三：一是受都市繁华环境和文人游乐狎妓之风的影响；二是柳永的音乐才能和浪漫天性使然；三是仕途上受到排斥激发了柳永的逆反心理。这些因素促使他与歌妓交往密切并创作了大量的歌妓词。关键词：柳永 狎妓之风 才子情怀 政治失意柳永是宋代第一位专力作词的文人，《全宋词》收录其词２１２首，其中描写歌妓的有一百余首。这些词广为流传，以至“凡有井水饮处，即能歌柳词”，但这些词也受到了士人阶层的激烈批评，甚至影响到了他的仕途。柳永何以置周遭物议于不顾，创作了如此多的歌妓之词呢？就柳永的生平经历而言，他经常游于歌楼妓馆，与歌妓往来密切，这是他大量创作歌妓词的直接原因。柳永与歌妓的交往主要基于以下三方面的原因：
一、士人狎妓游乐之风的影响
中唐以来，文人士大夫阶层流行歌妓歌舞侑酒和文人填常高：“青青河畔草，绵绵思无道”（《古诗十九首》）、“青青子衿，悠悠我心”（《诗经・郑风》 ）、“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色青青柳色新”（王维《送元二使安西》）、“曲终人不见，江上数峰青”（钱起《湘灵鼓瑟》）。林庚先生专文论述《青与绿》，指出青的性格和其象征意义：“大概绿指的是具体的现实的世界，而青则带有某种概括性的深远意义。绿原是一种谐和的色调，在万紫千红的春天，绿乃是多样统一的典范。而青则更为单纯，凝净，清醒。”
［３］Ｐ２９９
词听曲的宴乐之风。宋代由于商业发达、都市繁华，此风尤为盛行。故南宋鲖阳居士《复雅歌词序》中感慨道：“人人歆艳，咀味于朋游尊俎之间，以此为相乐也。”［１］ｐ２４９
宋代文士歌舞游乐之风的流行与统治者的提倡有关。《宋史・石守信传》记载太祖之言：“人生驹过隙尔，不如不多积金，市田宅以遗子孙，歌儿舞女以终天年。”［２］ｐ８８１０又据王莹《群书类编故事》卷九记载真宗“与群臣燕语，或劝以声妓自乐。”［３］ｐ５１故宋代士大夫在官府可以借官妓歌舞侑酒，在家则蓄养歌妓，每逢宴乐，命家妓奏乐唱词，以助酒兴。《宋人佚事汇编》卷一载：“两府两制家内各有歌
“青枫”意象在《春江花月夜》之前不多见，并不是说《春江花月夜》之前没有青枫而只有枫树、枫叶、江枫，而是张若虚以诗人对事物的诗性体悟、对语言的敏锐，把司空见惯变成了历久弥新，“青枫”成为一个固定意象的开始，此后，凡遇“青枫”即成名句： “摇落暮天迥，青枫霜叶稀”（刘长卿《余干旅舍》） ，“青枫江色晚，楚客独伤春”（司空曙《送郑明府贬岭南》）， “青枫江上秋帆远，白帝城边古木疏”（高适《送李少府贬峡中王少府贬长沙》）， “寂寂青枫岸，萧萧白版扉”（陆游《秋夕书事》） ，“万瓦新霜扫残瘴，一林丹叶换青枫” （陆游《城上》） ，“蔓草江淹何限恨，青枫宋玉有余哀”（清代诗人冯班《兵后经郡齐门故人废园有感》）。
综上，“青枫浦”不仅交代了诗中人物活动的地点、背景，而且与整个作品的思想内容、情感特征相联系，属于作者艺术构思的一部分，于不经意处寓深意，体现了中国古典诗歌含蓄蕴藉的美学风格。因此，由三个基本意象“青”“枫”“浦”组合而成的“青枫浦”成为诗坛一个新鲜的、丰韵的生命。参考文献：
［１］［２］袁行霈．中国诗歌艺术研究［Ｍ］．北京： 北京大学出版社，１９９６．
［３］林庚．唐诗综论［Ｍ］．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１９８７．
对读者来说，青的感染性是一望而知，不假思索的。
“双”与单对举，恰与离人已去、独留浦上人的孤单形成对比，但是，这种对比诉诸理性，而审美活动恰是一个自觉、联想的过程，是模糊思维中最典型的范式，与“青”相比，“双”好象过滤过的感情，间接、理性，才气逼人而少了“青”的感受性、丰富性。更为重要的是，“青”与“枫”组成“青枫”以后，奇怪的感觉发生了，“青枫” 一词中留下了“青”的冷、重感与枫的伤感而消融了枫的红感，读者不必刻意去想《春江花月夜》的整体基调是冷色，时间是春天，枫树的叶子还是绿的。而双枫一词中仍保留了枫的红感，读者在展开联想和想象时须打断前后文的一致性，用理性告诉自己，这里是春天，枫树的叶子还是绿的，与青枫相比，双枫的美感大大降低了。
从全句来说，“不胜愁”的意义是说经不起、受不了，它的原始意与重量有关。“青枫浦”因“青”字带来的重压感，恰与“不胜愁”巧夺天工地形成照应， 这也是双枫浦所不具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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ｏｄｅｒｎ ｃｈｉｎｅｓｅＸＩＡＮＤＡＩ ＹＵＷＥＮ
Ｍ
（张冬玲，山东警察学院）
２００７．０３
中国古代文学研究
舞，官职稍如意，往往增置不已。”［４］ｐ２８即如北宋名臣寇准、晏殊、欧阳修、苏轼辈亦乐此不疲。
高官显宦有官妓、家妓取乐，而没有功名的下层文人则只有到歌楼妓馆去逐欢买笑，《东京梦华录》序言：“举目则青楼画阁，绣户珠帘，雕车竞驻于天街，宝马争驰于御路。金翠耀目，罗绮飘香，新声巧笑于柳陌花衢，按管调弦于茶坊酒肆。”卷二《酒楼》条：“向晚灯烛荧煌，上下相照，浓装妓女数百，聚于主廊檐面上，以待酒客呼唤，望之宛若神仙。”可见在宋世，狎妓游乐之风极为正常。少年柳永来到这样一个到处都是歌楼妓馆勾栏瓦肆的繁华都市中，自然不免为其所吸引而沉醉其中，叶梦得《避暑录话》卷上载柳永“为举子时多游狭斜（邪），善为歌辞。” ［５］ｐ１４３多年之后，柳永在《风归云》一阕中回忆到：“恋帝里，金谷园林，平康巷陌，触处繁华，连日疏狂，未尝轻负，寸心双眼。”其《戚氏》词云：“未名未禄，绮陌红楼，往往经岁迁延。”可以为证。
二、柳永的音乐才华和浪漫天性使然
东京富庶繁华，吸引文人才子之处当不在少数，何以柳永独对青楼歌妓青睐有加？这就不能不说到柳永的音乐才能和浪漫天性。王辟之《渑水燕谈录》卷九云柳永“少有俊才，尤精乐章，后以疾更名为永，字耆卿。”［６］ｐ１７４沈义父《乐府指迷》“康、柳得失条”云：“康伯可、柳耆卿音律甚谐，句法亦多有好处。”［７］ｐ２７８正因为柳永精于音乐，所以才能“变旧声作新声”，其词音律谐婉，声称于世。因此，“教坊乐工每得新腔，必求永为辞。”（叶梦得《避暑录话》卷上）。柳永词中亦云：“珊瑚筵上，亲持犀管，旋叠香笺，要索新词。殢人含笑立尊前。按新声，珠喉渐稳，想旧意，波脸增妍。”可以看出，由于柳永长于音乐，其词风行天下，故歌妓主动和他交往，在交往中可以获赠妙词或品题。
另一方面，柳永风流浪漫的天性使他和歌妓多有往来。柳永的风流浪漫似是受到中唐文人的影响。中唐时以白居易、元稹为代表的一批文人以风流才子自命，习尚与歌妓往来，所谓：“乐童翻怨调，才子与妍词”（白居易《杨柳妓》）。中唐传奇总喜欢描写才子佳人的爱情，柳永的作风与此相似。他在乐章集中总是以才子自居，所谓“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他在词中反复提到宋玉，以其自指之意甚明。作为才子，自然需要佳人相伴，在词中他写道：“美人才子，合是相知”（《玉蝴蝶》），并且感慨：“自古及今，佳人才子，少得当年双美”（《玉女摇仙佩》），才子欣赏的是佳人的花容月貌和温柔心性，所以柳永词中一方面大量描写歌妓的体态样貌，另一方面歌颂她们的“兰心惠性”。佳人则是欣赏才子之“才”，对此柳词亦多有说明：如“当日相逢，便有怜才深意”（《殢人娇》），“每相逢，月夕花朝，自有怜才深意”（《尉迟杯》），“有意怜才，每逢行云处，幸时恁相过”（《西施》），“未消得，怜我多才多艺”（《玉女摇仙佩》）。在与歌妓的交往中柳永不但得到了感官的满足和身体的快适，而且也获得了
注释：
［１］［５］［６］［８］张惠民．宋代词学资料汇编［Ｚ］．汕头： 汕头大学出版社，１９９３．
［２］元脱脱等．宋史［Ｍ］．北京：中华书局，１９７７．
［３］沈松勤．唐宋词社会文化学研究［Ｍ］．杭州：浙江大学出版社，２０００．
［４］丁传靖辑．宋人轶事汇编［Ｚ］．北京：中华书局，２００３．［７］［９］［１０］唐圭璋编．词话丛编［Ｚ］．北京：中华书局，１９８６．
（段永强，陕西师范大学，宝鸡文理学院）
和歌妓往来
柳永出生在一个书香门第，他的几位叔父及两位兄长都考中了进士，这样的家庭背景和教育，使得柳永自然把功名作为自己毕生的追求。柳永第一次考进士不知在何年，但当年少多才的柳永来到京城后，被东京的繁荣所吸引，更为流行的游宴狎妓之风所诱惑，以至沉醉其中。叶梦得《避暑录话》载柳永为举子时“多游狭斜（邪），善为歌辞。”或许这样的生活分散了柳永的精力，使他科举考试名落孙山。为了缓解落第的失意，他恣游于歌楼妓馆，并且赋了《鹤冲天》一阕：
黄金榜上。偶失龙头望。明代暂遗贤，如何向。未遂风云便，争不恣狂荡。何须论得丧。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 烟花巷陌。依约丹青屏障。幸有意中人，堪寻访。且恁偎红翠，风流事、平生畅。青春都一个晌。忍把浮名，换了浅堪低唱。
从“偶失”“暂遗贤”可以看出，他对仕途还是充满信心的。所谓“何须论得丧，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不过是以狂傲之言抒郁闷之怀，实是一时之气话。但不可否认，由于仕途上之挫折，促进了柳永与歌妓的往来，如词下片所云：“烟花巷陌，依约丹青屏障。幸有意中人，堪寻访。”虽然词中“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只是一句气话，但由于此词在落第举子中广为流传，从而成为世人评价他“为人疏俊少检”“薄于操行”（胡仔《苕溪渔隐丛话》）的口实之一。此后柳永屡试不第与此不无关联。严有翼《艺苑雌黄》云：柳三变“喜作小词，然薄于操行”。当时有荐其才者，上曰：“得非填词柳三变乎？”曰：“然”。上曰：“且去填词”。由是不得志，日与狷子纵游歌馆妓楼间，无复检约。自称云：“奉旨填词柳三变。”［８］
ｐ２２－２３
宋翔风《乐府余论》云：“中原息兵，汴京繁庶，歌台
舞席，竞赌新声。耆卿失意无俚，留连坊曲，遂尽收俚俗言语，编入词中，以便妓人传习。一时动听，散播四方。”［９］
ｐ２４９９
从上面两则材料可以看出，仕途失意，政治上受到压制激
发了柳永的叛逆心理。他自称“奉旨填词柳三变”，日日纵游于歌楼妓馆，与歌妓相往来，为她们制词，故邓廷桢《双砚斋词话》云：“《乐章集》中，冶游之作居其半，率皆轻浮猥媟，取誉筝琶。”［１０］ｐ２５２８
总之，由于受都市繁华生活和游宴狎妓之风的影响，也由于柳永的音乐才能和风流浪漫的天性，更由于仕途上的挫折和打击，使柳永留连坊曲，与歌妓往来密切，从而使他创作了大量的艳情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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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音见赏的精神愉悦。
三、仕途上受到排斥激发了柳永的逆反心理，促使柳永
ｏｄｅｒｎ ｃｈｉｎｅｓｅ
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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