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战神还是史集误载:探白马将军陈庆之
在现在的网络论坛中,白马陈庆之绝对是争论的焦点。史载陈庆之率七千白袍将士行军千里,转战三十二城,历经四十七战,所战皆捷,完成了孤军千里克洛阳城的壮举,创造了军事史上堪称奇迹的战例,而且得到了 “名师大将莫自牢,千军万马避白袍”的赞誉。据说毛主席当年读《陈庆之传》,都忍不住批注到:“再读此传,为之神往!”不过,也一直有质疑的声音,认为其战绩有很大水分,在笔者看来这种观点是有道理的。
陈庆之是南北朝时南梁人,出身寒门庶族,开始是梁武帝萧衍侍从。大通二年(528年),梁武帝萧衍扶北魏宗室北海王元颢为魏王,以陈庆之为假节、飙勇将军,率兵7000人护送元颢北归上洛阳称帝,这也是陈庆之陈战无不胜的开始。记载陈庆之作战过程的第一手史料是《梁书》和《魏书》,不过所载却大相径庭。南朝和北朝魏作为对立政权,在同一历史事件的记载往往有很大出入,比如在《梁书》等南朝史书中,在护送元颢杀回洛阳之前,陈庆之已经在南朝军队中崭露头角,初上战场,他就创下了“两千破两万”的记录,而在对头《魏书》里面,却根本没有这样一次战斗。同样的,南朝的史书多载陈庆之以原始兵力七千击败北伐路上的北魏军队总计五十万之巨,《梁书》:“……我等才有七千,虏众三十余万……”,《南史》:“……我等才有七千,贼众四十余万……”。在《魏书.元颢传》记载却是:“颢以数千之众,转战辄克”,《洛阳伽蓝记》也记载,数战之后白袍军还有“江淮子弟五千”,可见陈庆之所率确实不多,但对于参战的北魏军队数量却没有详细介绍。
虽然史料并不齐全,但完全可以猜测出在当时不会有五十万军队阻挡陈庆之。首先,由于南北朝的敌对状态,南朝为了显示自己的军容壮盛而北朝庸碌无能,记录难免夸张,陈庆之所攻克的第一座要城是梁国城,据南朝史书载守军是七万,可是《魏书.地理志》记载梁国城所在的梁郡,全郡人口数据仅仅为“户一万三百五十九,口二万五千九百九十五”,全郡才两万人的州郡其郡治城池如何容纳得了七万的大军驻扎?其次,在当时的历史环境下北魏很难一开始就组织起数十万的军队,时值北魏内乱,朝中主力大都不在,国内力量空虚,而陈庆之属于率军突至,守城军准备严重不足,甚至生出“若非倾国而来,怎会孤军深入?”的想法不战自败,而当主力勤王后,陈庆之也只能潜回南朝。最后,我们从陈庆之之后的战绩也可以看出他并不是一个能力挽乾坤的不世战神,大同元年(535)二月,陈庆之攻东魏,不胜东魏豫州刺史尧雄而还,可见其并不是无敌于天下。
当然,虽然陈庆之的进伐北魏一战有水分,但在门第森严的南朝,出身寒门的他能够崭露头角,并多次统军作战,其能力绝不可小觑。即使南朝史书对于陈庆之所击败的北魏军队数字过于夸大,有一个事实却无法否定:整个北伐过程中,陈庆之一直统帅着那支原始兵力只有七千的白袍军,处于不败的地位。区区七千军队,未遭一败,陈庆之虽算不上一代战神,不过名将人杰还是当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