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溯源(六)南北朝:元魏霸府北齐别都

(2012-05-10 00: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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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朝：元魏霸府北齐别都

一、北魏三大中心城市之一

从420年(东晋元熙二年)东晋灭亡到589年(隋开皇九年)隋统一中国的170年间，中国历史上形成南北对峙的局面，称为南北朝。这一时期的晋阳先后被北朝的北魏、东魏、北齐、北周所占据，并且是这些王朝十分重要的战略要地和中心城市。

自鲜卑族拓跋猗卢帮助刘琨守卫晋阳以来，拓跋部在晋阳及代北一带建立起强大的代国，与十六国中的刘汉、前赵、后赵、前燕、前秦、西燕等国相抗衡，势力不断壮大。386年(北魏登国元年)，拓跋皀改国号为魏，改称魏王。396年(北魏皇始元年)七月，拓跋皀改元称帝，是为道武帝。八月即亲率40万大军，南出马邑，逾越勾注山，九月前锋至阳曲，兵临晋阳。后燕都督六州诸军事兼并州牧慕容农出城迎战，大败，逃回晋阳，守将慕容嵩闭门不纳，慕容农携残兵东走中山，晋阳守军尽数被俘，北魏一举占领了晋阳等城镇，随即在并州设郡，将晋阳作为太原郡治所，使其成为沟通南北的纽带、军事力量的集散地。北魏朝廷以晋阳为根据地，十月，命宁朔将军公孙兰率士卒2万人，修筑自晋阳到井陉的汉代韩信所开故道。拓跋〖FJF〗皀〖FJJ〗亲率大军，挥师东进南下，扫平河北、河南等中原腹地的少数民族政权，最终统一黄河流域，与江汉政权隔江相望。398年(北魏天兴元年)，北魏迁都平城。为了进一步巩固基业，建立了两大军事政治堡垒，其一是以平城为中心，修建了长达2000余里的长城，沿长城一线增设了不少守边重镇，其中著名的有武川、抚冥、怀朔、怀荒、柔玄、御夷六镇，意在保护都城；其二以晋阳为中心，作为统一战争的前方基地和号令中原的政治中心，加强对汉民族的统治，并加快本民族的文明进程。北魏的皇帝拓跋〖FJF〗皀〖FJJ〗、拓跋嗣与拓跋元宏都曾亲临晋阳巡视，由此可见北魏政权对晋阳的重视。其后百年，晋阳局势相对稳定，城市得到恢复和发展。

471年(北魏延兴元年)，魏孝文帝拓跋元宏即位之后，北魏通过平城改制，实行俸禄、均田、三长制等改革，正式走向封建化。493年(北魏太和十七年)，孝文帝迁都洛阳，实行“全面汉化”政策，并改本姓拓跋为元，所以北魏也称元魏。在孝文帝这次南下和497年北巡平城途中，路经晋阳，均接见当地年长故老，询问百姓疾苦，并先后下诏给70岁以上老人和60岁以上士人赐爵或假以县令、郡守待遇，笼络人心。北魏迁都洛阳之后，平城、晋阳、洛阳为三个最主要的中心城市，晋阳居中，最后成为北魏末年和东魏时期霸臣控制洛阳的军事基地和实际上的政治中心。

二、尔朱氏坐镇晋阳

523年(北魏正光四年)，北魏设置的怀荒镇(今河北张北境内)等六镇戍兵和各族人民起义，遭到镇压后，又与河北各族人民结合，爆发了杜洛周、葛荣起义。在镇压“六镇起义”和杜葛起义的过程中，尔朱荣的势力迅速壮大，趁势进军洛阳，北魏政权实际上落到坐镇晋阳的尔朱氏手中。

尔朱氏为东胡的一支，以帮助拓跋氏作战有功，被封于秀容川(今神池、五寨一带)。到尔朱荣之父尔朱新时，家族已非常富有，“牛羊驼马，色别为群”(《魏书·尔朱荣传》)，官至平北将军、秀容第一领民酋长。六镇起义时，尔朱荣散财结士自保，此后受命平定了并州一带和河北的叛乱，晋封为征东大将军，驻守晋阳，负责并、肆、汾、广、恒、云六州军事。因起义军内部分化，高欢、贺拔岳、侯景、宇文泰等重要将领率部奔附尔朱荣，晋阳军事力量迅速集结。

526年(北魏孝昌二年)，尔朱荣乘北魏孝明帝元诩暴卒、胡太后专权的宫廷之乱，采纳高欢建议，以“清君侧”之名，进军洛阳，将胡太后沉入黄河，杀其党公卿将士2000余人，拥立元子攸为帝，是为孝庄帝。洛阳秩序恢复后，尔朱荣被加封为柱国大将军，仍为太原王，率兵回晋，坐镇晋阳，遥控朝廷，元天穆任京畿大都督，留守洛阳。527年，投降梁朝的北海王元颢称帝，进占洛阳，尔朱荣迎出逃的孝庄帝于长子，率军南征，于529年(北魏永安二年)打败元，二次进入洛阳。孝庄帝晋封他为天柱大将军，不久，他又率兵返归晋阳。北魏朝廷的军政大事一决于尔朱荣。

530年，孝庄帝设计将尔朱荣诱至洛阳诛杀。尔朱荣死后，坐镇汾州(治所在今山西隰县)的尔朱兆迅速起兵，占据晋阳，不久与从洛阳撤回的尔朱世隆会师于长子，共推太原太守、长广王元晔即帝位，改元建明，以尔朱兆为大将军，长驱南下，攻克洛阳，把孝庄帝带回晋阳，杀于晋阳三佛寺。元晔授尔朱兆柱国大将军，都督十州诸军事，世袭并州刺史，尔朱兆又效法尔朱荣，开始“坐镇晋阳，遥控朝廷”。531年(北魏普泰元年)，高欢叛离尔朱氏。533年(北魏永熙二年)，尔朱兆兵败自杀。

三、高欢称霸晋阳

高欢(496年～547年)，一名贺六浑，渤海(今河北景县南)人。其祖父曾任北魏侍御史，后因犯法徙配怀朔镇(今内蒙古固阳北)，高欢生长于此，史称“累世北边，故习其俗，遂同鲜卑”(《北齐书·神武帝纪上》)。北魏动乱时，高欢先参加六镇起义、杜洛周起义、葛荣起义，后归秀容川酋长尔朱荣，以功升任晋州刺史。他治军较严，每次行军经过麦田，都带头步行牵马而过。尔朱荣死后，高欢将尔朱荣安置在并、肆(今忻州)两州的原葛荣部下20万人带往河北，摆脱了尔朱兆的控制。531年(北魏普泰元年)，尔朱度律废掉元晔，另立拓跋元恭为节闵帝，高欢率兵攻占冀州(今河北冀县)，被封为渤海王。这时的高欢羽翼已丰，积极准备同尔朱氏争权，他利用民族隔阂使六镇军民怨恨尔朱氏而拥戴自己。532年初，高欢攻取了邺城(今河北临漳西南)。闰三月，尔朱兆率兵20万从晋阳出发，与尔朱仲远等人合兵围攻邺城。高欢以3万人迎战，以少胜多打败了尔朱氏联军。尔朱兆仓皇逃回晋阳，高欢乘胜进据洛阳，废节闵帝元恭及中兴主元朗，另立平原王元修为孝武帝。元修封高欢为大丞相、天柱大将军，北魏大权落入高欢之手。同年七月，高欢统兵10万攻克尔朱氏老巢晋阳，尔朱兆败退秀容，不久就兵败自杀，尔朱氏政权彻底垮台。

高欢多年征战，深刻领悟到晋阳战略地位的重要性和尔朱氏成功的关键所在，晋阳既有利于联系北部鲜卑根基，又有利于进入中原腹地控制河北诸州郡和河南洛阳政权。从地理形势看，晋阳确实是一处雄关重镇，它处于太行山西麓，地势舒缓、物产丰富，而在太行山东侧山体则是重崖断壁，山峦叠嶂，异常艰险，著名的太行八陉和多处雄险的关口，是极好的战略防御据点。高欢取代尔朱氏定居晋阳后，“以晋阳四塞，乃建大丞相府而定居焉”(《北齐书·帝纪第一》)。《北齐书》记载高欢出则称“发晋阳”或“自晋阳西讨”，归则称“还晋阳”或“还于晋阳”，与其子来往于邺城与晋阳之间；还数度从晋阳发兵至孟津、玉壁战场征伐西魏。可见，高欢居在晋阳，政治上挟制东魏傀儡政权，军事重心却在对付西魏，旨在扫除北齐立国的障碍。因此晋阳不仅是东魏政令所出之地，还是东魏兵力集结之处，其霸主地位十分明显。他的大丞相府史称“霸府”，晋阳城的遗址古城营村有地名“将府圪垛”，相传即是高欢霸府遗址。

北魏孝武帝元修虽系高欢所立，但他不甘心作傀儡，找借口杀死高欢亲信司空高乾，又极力扶植匈奴人宇文泰的势力，藉此与高欢对抗。534年(北魏永熙三年)，孝武帝假称宇文泰有谋反之意，诏令高欢出兵讨伐，想以此诱高欢入洛阳，进而袭击晋阳。高欢将计就计，先发制人，调20万大兵南下，渡过黄河，直逼洛阳。孝武帝见大势不好，便放弃洛阳，入关中投奔宇文泰去了。高欢进入洛阳，为便于控制，立11岁的元善见为帝，即东魏孝静帝，同时迁都邺城，并把晋阳作为夏都。次年，宇文泰也拥立元宝炬为帝，即西魏文帝。于是北魏分裂为东魏(534年～549年)和西魏(535年～556年)。东、西魏分立后，双方连年征战。546年(东魏武定四年)，高欢亲率大军10万，围攻西魏军事重镇玉壁(今稷山县西南)，西魏军坚壁据守。东魏军攻打50余日，“士卒战及病死者，共七万人”，高欢心力交困，病倒军中，西魏乘机造谣说高欢中箭将亡，高欢勉强起坐，与大将斛律金高唱“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以安军心，撤回晋阳。次年五月，高欢病死于晋阳，时年52岁。

四、北齐别都晋阳

550年(东魏武定八年)，高欢次子高洋逼东魏孝静帝元善见禅让帝位，自立国号为齐，年号天保，定都于邺城，史称高齐、北齐。北齐在晋阳设置并州尚书省、太原郡、晋阳县，565年(北齐天统元年)又于晋阳城新置龙山县，移晋阳县于汾水东。晋阳汾水之东原有一座小城，文宣帝高洋未称帝之前的府第就在东城双堂。北齐虽然将邺城定为国都，但因晋阳是高氏的创业基地，在立国之前已据晋阳18载，所以晋阳始终保持着“别都”、“别宫”的地位，事实上与邺都并驾齐驱，也可以说是当时实际上的都城。北齐六个皇帝，几乎每年都来往于邺城和晋阳之间。文宣帝高洋崩于晋阳南宫德阳堂，发丧于宣德殿；废帝高殷即位于晋阳宣德殿；孝昭帝高演即位于晋阳宣德殿，崩于晋阳宫；武成帝高湛即位于晋阳南宫；后主高纬即位于晋阳宫。

北齐的几个皇帝大都以穷奢极欲而昭著，“一裙直万匹，镜台直千金，竞为变巧，朝衣夕弊”。殿堂楼阁今日方盖好，明日不喜欢就拆掉重建，“穷极工巧，运石填泉，劳费亿计，人牛死者，不可胜纪”(《北史·齐本纪》)。皇帝、大臣们却过着奢侈的生活，连鹰、犬、马都有“仪同三司”的封号。如此昏聩暴虐，注定了必然灭亡的命运。北齐王朝从550年(天保元年)到577年(承光元年)正月被北周灭亡，只有短短28年。576年(北齐后主武平七年)十二月，北周武帝宇文邕统大军从平阳长驱直入，兵临晋阳城外，后主高纬惊慌失措，匆匆将晋阳备御之事交给并州刺史高延宗，连夜出五龙门逃往邺城，从者数十骑。皇帝的逃跑，激起了晋阳人民的极大愤怒，他们推举并州刺史、相国、安德王高延宗为皇帝，守御晋阳。高延宗是高欢长子高澄(早卒)的第五子，他被晋阳军民推为皇帝后，改武平七年为德昌元年，以资号召。高延宗亲自抚慰军民，“见士卒，皆亲执手陈辞，自称名，流涕呜咽”(《北史·齐本纪》)。军民深受感动，决心以死抗击周兵。高延宗也亲自出战，在晋阳城东门外，消灭周兵2000余人。次日黎明，周兵乘北齐军民休息时，突然发动进攻，将高延宗擒获。城里的老百姓，包括妇女儿童也爬上屋顶，用砖瓦石块狠狠打击敌人，充分显示出晋阳人民保家卫国的英雄气概。北周占领晋阳后，设并州，州治龙山县(今太原市东城角村)，领太原、乐平2郡10县，晋阳为太原郡属县，与龙山县隔汾河相望。581年(北周大定元年)，北周大丞相以隋代周，晋阳成为隋地。

五、南北朝时期晋阳城的经济文化状况

南北朝时期，晋阳地区连年征战，经济遭到严重破坏，人口大量流徙。有时，晋阳成为迁来人口的聚集之地，如前秦苻丕在淝水之战后被迫放弃邺城，曾率邺中男女6万余口退至晋阳；北魏末期，将军箕澹曾率汉人及乌桓人3万家归附并州刺史刘琨。有时，又被迁出人口。如北周武帝入晋阳后，曾迁徙并州原北齐军民4万户于关中。北魏初，豪强地主势力十分强大，如并州王氏，“一宗将近万室，烟火连接，比屋而居”(《通典·食货志》)，大量民户荫附王氏耕田。魏孝文帝实行均田制，使农业生产有所恢复和发展，但战事一起，仍难免土地荒芜。手工业方面，北魏时并 州等地“以麻布充税”(《魏书·食货志》)，可见晋阳一带纺织业比较发达。同时，从考古发现的大量瓷器看，当时陶瓷业也相当兴盛。晋阳也是冶铁业中心，如北齐时就在诸冶西道下设晋阳冶。酒醋业已有相当高的工艺水平。北齐武成帝高湛曾在晋阳敕康舒王孝瑜：“吾饮汾清二杯，劝汝于邺酌两杯。”说明汾酒已享有很高声誉，可知与汾州相连的太原酿酒工艺也应具有相当水平，而且白酒之外，葡萄酒也相当出名。城市建设方面，在刘琨守晋阳时曾筑晋阳，扩大规模，主要是为了军事防御目的。此后，几经战火，城市残破，但到北齐时却得到全面恢复和发展。

北齐的皇帝对“别都”晋阳有特殊的感情，十分重视对晋阳的建设。被追谥神武皇帝的高欢除建大丞相府外，又于545年(东魏武定三年)在西晋刘琨所筑的并州城西北部，靠近春秋晋阳古城东北方向，新建了一座晋阳宫。后主高纬于567年(天统三年)，在春秋古城晋阳城中建成大明宫，晋阳城也因此而更名为大明城。大明城中共有7座大殿，分别为大明、崇德、宣德、宣光、建始、嘉福、仁寿。据《北齐书》记载，为庆贺大明殿的建成，曾大赦天下囚犯，文武百官各晋二级，并免太原郡百姓来年之租。今古城营村尚有“殿台”遗址，相传为大明殿遗址。幼主高恒又在晋阳修建了12院，其壮丽豪华程度超过国都邺城的宫殿。当时晋阳城中有南宫、北宫的叫法，大明宫称为南宫，高欢所筑晋阳宫称为北宫。《北齐书》中载，孝昭帝高演的母亲娄太后，因身体不适，居住在南宫，而高演自己也是身患疾病，面色憔悴，头重足轻地从北宫步行500步去南宫探视母亲，鸡鸣时走，至辰时方回。北齐文宣帝还对晋阳城外西南5公里的晋祠进行扩建，读书台、望川亭、流杯亭、涌雪亭、仁智轩、均福堂、宝墨堂、难老泉亭、善利泉亭等，都是这个时期的建筑。当时，著名文人祖鸿勋为赞述晋祠的水光山色和亭台楼阁，作《晋祠记》一篇(已佚)。由于北齐的皇帝都崇信佛教，北齐的佛教建筑在北魏的基础上继续发展。晋阳城西15公里的天龙山石窟最早开凿于高欢时期，高欢在天龙山建筑了避暑宫和两个石窟，即现在的东峰2号窟、3号窟。其子高洋称帝后，继续在天龙山凿石窟3个，即今东峰1号窟、西峰10号窟和16号窟。这些珍贵的石刻雕塑艺术品，具有鲜明的时代特色，在中国石窟艺术中占有重要的位置。除此之外，北齐皇帝还在晋阳西山上大建佛寺，著名的开化寺、童子寺、天龙寺都是这个时期的建筑。天龙寺即天龙山圣寿寺。童子寺在晋阳城西南25公里的龙山之巅，是高洋让高僧宏礼于556年(天保七年)创建的，寺院规模宏大，摩崖造像奇伟，寺前有燃灯石塔，寺后有僧舍排列，其中最大的一尊石佛高达170公尺。直至今日，童子寺遗址的燃灯石塔尚存。开化寺在晋阳西北5公里的蒙山，初建于551年(天保二年)，当时寺院分前后两座，十分壮观，附近的开化村、寺底村、开化沟等村名，均因此寺而得名。后寺依山镌刻有高200尺的蒙山大佛像，这尊大佛高度比四川乐山大佛略低，但凿刻时间要比乐山大佛早162年。蒙山、龙山两座大佛，一南一北雄峙于晋阳城外西山，最是壮观。《北史·齐本纪》记载当时开凿的情景：“夜则以为照作，寒则以汤为泥，百工困穷，无时休息。凿晋阳西山为大佛像。一夜燃油万盆，光照宫内。”这样就使晋阳成为城阙巍峨，宫苑寺院林立，手工业、商业发达的重要城市。据史载，晋阳城中当时已有高阿那肱侵占民地，盖起店铺门面房80余间，租赁给商人。“此店收利如食千户”(《隋书·李德林传》)。1979年，文物部门在晋阳城遗址南75公里的王郭村发掘出北齐娄睿墓，墓道壁画上有高鼻短胡、浓眉深目的胡人，头戴高筒毡帽，手牵骆驼运丝绸货物，可见北齐时已有外商胡人来晋阳贸易。

考古发掘中出土的北齐晋阳墓葬数量多、等级高，主要有太原市万柏林区出土的贺拔昌墓、张肃墓、韩祖念墓，晋源区出土的贺娄悦墓、张海翼墓、娄睿墓等，迎泽区出土的柳子辉墓、狄湛墓、厍狄业墓、徐显秀墓，小店区出土的僖墓等。这些墓葬的随葬器以陶器为大宗，有逼真的生活器具，栩栩如生的动物模型，气势雄壮的队列俑、骑俑、将吏俑及神态谦卑的侍俑等，其次是有西域文化特色的金银器和铜器。而晋源区王郭村北齐娄睿墓、迎泽区王家峰北齐徐显秀墓的壁画，为我们再现了北齐达官贵人的生活场景，反映了晋阳的经济文化发展水平。北齐娄睿墓位于晋祠镇王郭村西南1公里处，1979年由省、市文物部门联合发掘。该墓坐北朝南，带墓道穹窿结构，规模宏大，占地400余平方米，墓道、甬道、墓室两壁和四周绘有绚丽壮观的壁画，共计71幅，200多平方米，有出行图、飞天图、舞乐图等，艺术地再现了墓主人生前显赫的生活场面，是中国美术史上不可多得的珍品，填补了中国北齐绘画的空白。墓室内除防腐水银和棺椁外，陪葬有大量的陶器和瓷器，反映了北齐时期的社会风俗、民族交流、生活情状及服饰特点等。这些陶瓷器的工艺水平比北周的同类制品要精巧许多，说明东魏北齐时代晋阳文化比关中文化要发达得多。王家峰北齐徐显秀墓位于东山王家峰村的千亩梨园内，由省、市考古所联合发掘，2001年～2002年10月清理工作基本结束，目前正在进行壁画的修复保护工作。该墓的壁画保存尤其完整，而且绘画技艺与娄睿墓不相上下。此墓与娄睿墓的形制相类似，从墓道至墓室凡是立壁处皆绘有壁画，色彩丰富，绘画技巧娴熟。由于墓葬地处高坡，自然条件尤佳，便于就地保护，长远利用，从而弥补了娄睿墓无法保存的缺憾。

二〇一二年五月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