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色_符号与中国古代社会
“色”符号与中国古代社会
◎张燕花
（武汉科技学院艺术与设计学院湖北・武汉430073）
摘要本文针对色彩学中色彩的概念，指出了“色”与“彩”的不同，并针对“色”何以成为符号做了概括与阐述。同时，还从“色”的系统角度，说明了中国传统五色体系是中国古代哲学思想体系中的一部分，是中国古代“阴阳五行说”哲学思想的衍生物，是象征着宇宙自然、天地时空的文化表意符号。此外，还初步论述了五色体系在各个领域内的应用与表现。关键词色符号五行五色体系
一、“色”及“色”何以成为符号
（一）关于对“色”的理解
通常情况下，色彩在我们心中似乎成了一种固定的形
象，然而，如果我们静下心来对色彩的概念进行分析，就会
发现其中拥有丰富的层次，这对研究色彩在视觉艺术设计
中的表现具有重要意义。
在中国古汉字体系中，令人张口就来的“色彩”是由两
个单字组合而成的名词，因此“色”与“彩”各有不同的涵义
和使用范畴。从汉语词义上讲，广义的“色”是相对于形状
其义指单纯的色相，如青、赤、黄、白、黑、朱等，其他还有大
量的单字色名，或为间色，或为表示某种具体材质之色。但
无论“色”有多少种，它都是有相无形的。而“彩”，乃指“诸
色之文”，即诸多纯色相互交汇所形成的华章之表象，包含
了配色、调色、用色等的原则与规则。
从设计文化角度看“色”，其含义似乎显得更为宽广和
有深度。原始人类选择天然颜料对自身进行装饰，或在死
人身上撒赤铁矿或用血液和褐色颜料在洞窟内作画（著名
的有法国拉斯科洞和西班牙阿尔塔米拉洞）。原始人对颜
色的这种崇拜，大致表现在巫术、娱乐、图腾等事项上，人类
的审美意识逐渐苏醒。原始时代因科学技术水平有限，颜
色的使用非常少，“彩”的成分无法突出，以彩陶为例，主要
用黑、红、白几种颜色对物体进行装饰。由此可以说，“色”
从人类黎明时始，就以单纯的面目证明了它作为一种形象
而被人们重视。
另外，从色彩学的角度看“色”，其主要特征是在光的立
场上显示出“色”的本质，从而引导我们注重色光导致的视
觉效果，在这里涉及到物理光学方面的因素。
（二）“色”何以成为符号
关于什么是符号的问题，最有权威的要数索绪尔和皮
尔斯。索绪尔认为符号是由所指和能指两要素构成；在皮心的心理或精神活动，无法与他人产生共鸣，从而达到交流沟通的目的。同样，一种颜色被社会认同到某种象征意义，即成为一种符号时，并不是一蹴而就的，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许嘉璐在《说“正色”——〈说文〉颜色词考察》中指出：人们对于颜色的分类到社会的约定，大致经历了这样的过程：生活→习惯→规范→生活……→。公式中的第一个“生活”是指人对大自然的观察和大自然所决定的人的生活方式；“习惯”也是民俗，是一代又一代生活方式的沉淀；“规范”是由群体体生活规范，也就是“礼”，是法。第二个“生活”，则是在“礼”①的指导下、约束下的人的生活方式。“色”能够唤起人们自然的、无意识的反应和联想，当它所引起的这种反应和联想被人们认同到某一事物，即被赋予一定的含义和内容时，“色”就成为了一种符号。二、中国古代“色”的应用（一）对“色”的崇拜作为一种符号应用，“色”在数万年前的原始宗教仪式中就已出现。追溯到山顶洞人的“穿戴都用赤铁矿染过”、尸体旁撒红粉，原始人的这种行为，已不是对鲜明夺目的红颜色的动物性的生理反应，而开始有其社会性的巫术礼仪符号意义存在。也就是说，红色本身在想象中被赋予了人类所独有的符号象征含义。这种原始本能的内在需要使色彩最先呈现出“色”的生命起源特征。因此，人类原始色彩与生命的浑然合一，将“色”化作最简洁的视觉语言集中归属到“整一”的状态，并以此预示着人类日后更加丰富的色彩发展的可能性。从这一意义上说，“色”在人类的黎明时代起就以其单纯的面目证明了它作为一种形象的内在语言而被人类所重视②。古人的图腾崇拜也常常表现在颜色上。夏朝尚黑，其彩陶艺术中黑色为主色，其色隐蕴着图腾符号的膜拜与传而言的，可认为是色彩意义的简称；狭义的“色”即指颜色，的人的不成文的规定或当政者在民俗的基础上所规定的群尔斯看来，符号是符号形体、符号对象和符号解释三位一体承，黑色饰绘的主体纹饰与该部族共同崇祀的图腾有关。的统一体。无论是索绪尔的能指和所指的二元关系，还是《礼记》也载夏之礼制中以黑为上，“夏后氏尚黑，大事敛用皮尔斯的三位一体的三元关系，要使一事物能表征另一事
物并同时赋予它意义，即成为符号，社会约定都是必不可少
的，离开了社会的约定，能指（符号形体）只能是某一个人内③昏，戎事乘骊，牲用玄”。殷人虽然崇尚白色，却仍以玄鸟为其部族图腾。《诗经・商颂・玄鸟》载：“天命玄鸟，降而生商。”玄鸟，即燕子，因羽毛为黑色，
而名玄鸟。受夏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