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金朝完颜亮迁都.aspx

２００９年９月

第３７卷第５期

辽宁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ＪｏｕｒｎａｌｏｆＬｉａｏｎｉｎｇ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ＰｈｉｌｏｓｏｐｈｙａｎｄＳｏｃｉａｌＳｃｉｅｎｃｅｓ）

Ｓｅｐ．２００９

Ｖ０１．３７

Ｎｏ．５

论金朝完颜亮迁都’

刘肃勇

（辽宁社会科学院历史所，辽宁沈阳１１００３１）

摘要：完颜亮为金朝四世皇帝，女真族名完颜迪古乃，庙号海陵王，在位十二年，政绩鲜明不凡，过错也严

重，故史学界对其人褒贬歧异，众说纷纭。作者仅就完颜亮于１１５３年３月，从金国开朝的国都上京会宁府（黑龙

江省阿城），迁都至今北京，原辽国五京之一的燕京城，作为金朝新国都，定名为中都的这一专题，从迁都的原因、经过及其历史意义，进４－ｆ＂论述，并予以充分肯定。

关键词：完颜亮；上京会宁府；中都；燕京；女真贵族；中原中图分类号：Ｋ２４６．４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１００２—３２９１（２００９）０５—００５８—０５

年２月，签订“绍兴和议”，南宋向金国“许岁币银、绢二十五万两匹，画淮为界，世世子孙，永守誓

完颜亮是金太祖完颜阿骨打的孙子，完颜宗干的次子，ｌ１２２年生于上京会宁府皇宫。生母大氏，为其父的妾位妃子，辽阳渤海族籍皇室遗民后裔。

完颜亮１６岁时，读完皇学，按皇族律令，充军到前线，在他的四叔金军名将完颜宗弼（女真名兀术）帐下，同南宋军奋勇交战，由小兵升上军官。１９岁时，身为将帅位的父亲完颜宗干病死，从此之后，完颜亮是以学识和才干，历经金兵的行军万户官、中京留守的地方官、上京同判大宗正事的朝官，而至最高军职都元帅兼领三省事的相位。完颜亮就是以手握中央军政全权之际，于１１４９年１２月，弑杀金三世熙宗完颜宣，夺得帝位，时年２８岁，开始了他１２年的帝业，年号初为天德，后改元为贞元、正隆。

完颜亮当朝伊始，金国早已是雄强的中原大王朝。金太祖自１１１５年正月建立金国，即率领其弟完颜吴乞买与金廷开国将帅们，用兵十年，灭亡了契丹贵族所建的辽国，尽占故辽领地。继之，金二世太宗完颜吴乞买，用兵两年，于１１２７年，俘获宋徽宗与宋钦宗父子，灭亡了北宋王朝，宋高宗逃向

言。”…１（卷４《熙宗＞）停战友好相处，形成金与南宋对

峙的“南北朝”局势，金国也至此奠定实质性入主中原的大业，从此后南止淮河以北，西至大散关以东，即东起山东、经安徽、河南、湖北、陕西、山西，西至甘肃、宁夏，原属北宋王朝所有的大片良田沃土，尽为金王朝新占有的领地。金王朝从中原大地征收的赋税，便成为金廷取之有序、供应不缺，赖以生存的财源了。

而早在金军逐渐进占中原的同时，金廷即发动女真将士们，在官给耕牛的资助下，从松花江流域

的女真故地，“挈家属耕具”…（卷４６《食货一＞），迁徙

至中原新占领区屯田定居，既从事农耕生业，又兼且战且守的军事占领任务。此种移民屯田是由少而逐渐激增，至完颜亮开朝，早已在“大名府路、山东东西路、河北东西路、南京路、关西路诸路皆有之，约一百三十余千户。”［２３（卷２４４）另在宋金边境的北侧地区，女真屯田户竟密集成“棋布星列，散居四方”，“比屋连村”的地步。从而使众多的女真屯田户民，丢弃了传统的游牧狩猎生业，趋向农耕业并永久定居了。与此同时，金廷起用女真屯田村寨的头领，组建起金朝各级地方政权，出任地方官，承担屯田驻兵守土或收缴赋税，并有效地管辖金廷

江南，在临安（杭州）建立偏安南宋王朝，再经太宗

与熙宗完颜宜对南宋十余年的争战，最终于１１４２

・收稿日期：２００９—０２—２５

作者简介：刘肃勇，男，辽宁庄河人，辽宁社会科学院历史所研究员。主要从事辽金史研究。

万方数据　

第５期刘肃勇：论金朝完颜亮迁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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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下的各族臣民，巩固金帝国女真贵族统治政权。

就是因为女真贵族的统治挺进中原大地，或众多女真军民进入中原定居的结果，终使金国政治、经济、文化的重心南移中原。金朝开国时的首都上京会宁府，因为地处东北，早已失去驾驭金国政局的历史地位，特别是难于有力地辖控中原大地，于是在金国内早已呈现出领土“方疆广于万里，以北侧民清而事简，以南则地远而事繁”的极不协调的局面，其政治弊端必定是“使命苦于驿顿”，“期月而周知”，“州府申陈或至半月而往复”，致成行政效率极低，甚之失时误事。其在经济上的恶果，则是南方财源要北运，将必是“人拘道路之遥”，“供馈困于转输”Ｃ３３（卷８４），不能及时进入国库，且要在运送途中蒙受巨大耗费。

诸此弊端，迫使卓而不群的完颜亮必得顺应金国所面临新的严重局势，要在政治上加强中央集权统治，近前统辖中原大地上新建立的各级地方政府；要在经济上很好地独掌金国所有财源，就得离弃金国上京会宁府故都，另在中原区选定新国都，

其最理想之地就是契丹贵族统治下的五个京都之

一，辽国最南边的时称燕京城了。

完颜亮决策迁都，也是为了远离旧京城，甚至是打击旧上京地区女真守旧贵族势力的政治斗争的需要。先前金熙宗完颜直当朝时，对女真贵族多施了诸多优待之策，当众多女真民众奉令迁徙到中原大地时，曾诏令“惟金主及将相家族、卫兵之家

得留”Ｃ４３（卷１１２）原地。于是诸多居功自傲，迂腐守

旧的女真权贵们，便在上京会宁府京都地区，结成几股顽固势力，而且根深蒂固，盘根错节，终使上京会宁府京都蜕变成守旧巢穴。

也是因为金熙宗优待完颜皇族的错误政策所致，使本已失势的金太宗完颜吴乞买一系的子孙们，及其帮派中的新贵、旧权奸、悍将们，竟能多在“山东、河朔、真定”地区，出任地方首官，把持了各级地方政权。他们又相互勾搭女真旧权贵，结帮成集团，形成一股股离心金廷中央的封建割据势力。领有金朝开国之功的完颜挞懒，即成了山东地区的割据大豪强。他拥兵“久居山东”，又手握其地的

行政与经济全权，“回易屯田，遍于诸郡，每认山东

为己有。”［５］（卷２３）

本是发迹于中原地区的女真新贵与权奸们，却

万　

方数据要争权角逐于上京会宁府中，“常蓄无君之祸心，昵信肖人，煸为奸党，坐图问鼎，行将弄兵。”（２】（卷ｔ６６）甚至暗中联结南宋赵氏王朝的权官，以归还原北宋王朝的陕西与河南的领地为条件，换取一旦争

权失势，败逃去江南得赵宋收留保活命。完颜亮迁都之前对此辈狂徒，曾施以杀戮斩除，但是残余势

力，仍在中原区占据重要官位，把持了某些重要地界的地方行政权力。故此，完颜亮的迁都决策，也是为了最终铲除所有的女真旧贵族势力，打击政敌，消灭分裂割据集团的政治斗争的需要。

完颜亮迁都也是有着外部的军事原因。自从１２世纪３０年代以来，在金国北疆，从东到西漫长的边疆线上，新崛起一支骑射皆优的游牧人，属于前蒙古族类的鞑靼部族，多次南下攻打或抢掠金

国，成为金国新的致命劲敌。这支野蛮人，凶猛强

悍，“以好动刀子驰名”Ｃ６３（第一卷第一分册）。人数也众多，仅塔塔儿一部就有七万人之多。他们有君长，也有军队，以草原为家，以向外掠夺为生活主

业。早在金熙宗当国（１１３５一１１４９年）之初，即曾

经指派都元帅完颜宗弼率领大军北伐鞑靼族，竟是

用兵连年“卒不能讨”，只好“分兵据守要害”，防其

南下了。过了几年，金熙宗做好准备之后，再指派

完颜宗弼统领他亲自在中原所教练的神臂弓手，计八万人前去征讨，也是“连年不能克”，迫使金熙宗于１１４６年８月，遣派奚族官员萧保寿，前往鞑靼议

和，以“割西平河以北，二十七围寨与之，岁遗牛羊米豆”，勉强换得鞑靼退兵，从此金廷只能是一面“岁遗甚厚”求和，一面“遣精兵分据要害”Ｃ３３（卷１５６），防守而已。

完颜亮当政之后，鞑靼族南下攻金之事，次数多，抢掠愈加严重，致成金廷最大的边患，完颜亮迁都至燕京，定为新国都，以其地近鞑靼居住地之利，

再以中原的军力和物力，相机及时而有效地反击鞑

靼各部族南下攻击金国。

完颜亮治下的金国，够得上一个大国，他曾对

部下说：“汉之封疆，不过七八千里，今吾国幅员万

里，可谓大矣。”［１】（卷１２９《李通传））所以圈定燕京作为金国新首都时，还是要事前多加修建一番的，因为辽王朝时的燕京只是辽廷治下的五大京都之一，

辽宁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２００９年

更不曾是辽国的首都。

１１５１年（金天德三年，南宋建炎二十一年）３月，完颜亮特令尚书左丞相张浩，前去燕京，会同时为燕京留守刘舌，大名尹卢彦伦，共同主持仿照北宋汴京（河南开封）原有官城模式，快速修建金国新京都。历时三年，即建成了一座辉煌雄伟的皇城与宫殿。

皇城四面城墙呈方形，城之四周围九里三十步，分建成四座大城门，大城门两侧又各有两座副城门。正东门日宣曜，副门日阳春、施仁；正西门日灏华，副门日丽泽、彰义；正南门日丰宜，副门日景风、端礼；正北门日通玄，副门日会城、崇智。朱色城门上皆镶嵌金钉，城门上所建的垛楼皆覆盖琉璃瓦。关门上皆悬挂关匾，由汉儒名士王竞题写关名，关匾一律“金书朱地”，处处彰显出“金碧晕飞，规模壮丽”【７】（卷３３，＜燕京制度＞）气势。

皇城之内首先为完颜亮修建一座出朝问政的九重殿，内分三十六楼七十二阁，仅一座应天楼即高达八丈，威严至极。专为后妃们居住或游乐的同乐园中，建有瑶池、蓬瀛、柳庄等楼舍池苑，别有洞天，分外雅致。还有专为文官武将与接待外宾用的文官楼、武将楼、来宁馆、会同馆，也都显示出宏伟壮观之势，堪称集中国建筑史上的奇观大成。每座关门外，都配备“武夫守卫”，愈加森严肃穆，致“士夫过者，不敢瞬目”［７】（卷３３‘燕京制度＞）。

而完颜亮又是在皇城与宫殿修建紧张时刻，于１１５２年２月５日，亲率满朝文武百官，离开上京会宁府，踏上了开赴燕京的迁都之行。一路上有如御驾出巡，边走边处理朝中国事，顺道还亲自处理地方政务。５月，到达原辽王朝旧京城临潢府（内蒙古林东），查知猛安级官员那野，横行无法，为害百姓，完颜亮下令就地斩决。９月３日，完颜亮一行

到达了原辽时的五个京都之一中京（内蒙古宁

城），在此调整了中枢班子，将平章政事的徒单恭，

调任为名义上的司徒，削去权官之位；再外调咸平

尹李德固，升任空下的平章政事官，充实中枢班子；同时处决了随行的不法太府少尹刘景。尔后即在

中京城与随迁的满朝文臣武将，过了春节，渡过严

冬，为迁入新国都做了充分准备之后，完颜亮一行即于１１５３年２月１日，离中京城直往燕京，３月２２日全员胜利抵达。完颜亮是在高唱銮舆顺动，喜气

万　

方数据满神京的鼓乐齐奏，万民夹道欢呼万岁声中，进入新修宫殿，登上金銮宝座开朝问政，完成了从上京迁都到燕京的伟业，诏令新国都名日中都，府日大兴，改天德五年为贞元元年。同时诏令改辽朝时五京制，以“渤海辽阳府为东京，山西大同府为西京，中京大定府为北京，东京开封府为南京。”［２】（卷

２４４）

也必须指出，完颜亮迁都行程竟是长达一年零一个多月，够得上金国史上特大奇事，这也是完颜亮深谋远虑地精心安排。

首先是积极防范鞑靼部族攻金国的军事需要。完颜亮开朝时，金国已建立三十五年之久，金国初建时的宿将名帅们，多已患病死去，少数罹祸刀下作鬼了，所剩无几，新起将领同完颜亮本人一样，差不多都是属太祖、太宗的孙子辈份人，对抗击鞑靼强敌一无经验，二缺才能和勇气。完颜亮为了他所治下的新将领，对抗击北方强敌心中有数，对前线形势有所了解，采取了慢走慢行，求得众军将在武装巡察边境中增长见识和才干，好在精神上有着充分准备。

其次是完颜亮迁都到中都，不是军事新占领，

而是如何适应中原区经济与政治的需要。金国初兴时，女真贵族以统治民族自居，掠人口占土地，建立了一个不发达的奴隶制国家。但是伴随着金军进占中原地区的扩大，及其在中原大地女真屯田居民的增多，女真贵族原来施用的氏族制与奴隶制的统治术，竟是日渐同中原汉族通行已久的封建制度，形成巨大反差，矛盾尖锐，从而动乱与反叛不止。尔今迫使完颜亮必须抛弃女真旧传统制度，顺应时势，袭用汉族封建制度。完颜亮长时间迁都历程，即是完颜亮要他的众多朝官，在边行边走地考验，为日后大力推行对旧制度改革，做一点思想完颜亮公布迁都，立刻招致上京地区女真贵族旺气根本，何可弃之。”（７］（卷１３＜海陵炀王上＞）继之又嚎叫：“弃祖宗兴王之地而他徙，非意也。”［８３（２２３察汉族地方风情中，作为适应中原区封建制度的体准备。

勋贵元老们激烈反对，先是声言“上都之地，我国‘金内族三＞）故此完颜亮在迁都离上京会宁府之前，

第５期刘肃勇：论金朝完颜亮迁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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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对其进行了严加打击，选择首恶人，强令举家迁离上京故土，去到中原各地与汉人杂居安家，由官府拨给耕地，令其自种自收自食，受劳受管束。女真权贵完颜宗雄的后代，去到河北落户。完颜皇族的后辈人中闹事首领，诸如完颜斡伦、完颜乌里野

等人全家族，都被迁徙到山东各地安置，使之彻底

失去反叛完颜亮的基地。

完颜亮在即将动身离上京时，还特指令女真功勋强将完颜晏，统率重兵驻守上京，授给“金牌一、银牌二”【１】（卷６３＜完颜晏传））。有权对突发反叛军情，自主相机施以弹压，斩决要犯。完颜晏竟从此在上京会宁府任官五年。

完颜亮就是在各方面措施得当，终使迁都完满成功，彻底摆脱了女真守旧势力的羁绊，丢弃了女真顽固势力的原基地，也最终解决了因旧京城地处偏远所带来的一切弊端，使金国新都城真实地成为金国经济、政治、文化的中心，使完颜亮政权据有了地利的绝对优势。因为中都“地处雄要”，北面环山为后座，另有居庸、古北、松亭、榆林四处关隘，“易于据守”，对于防范鞑靼族南下侵掠，极为有利。完颜亮可以坐镇中都，随时调动军队，打退北方强敌，较好地减缓了北部边庭的后顾之忧。向南，更是能够洞观南宋赵氏王朝复仇反金之势，相机谋算“南压区夏”，适时而有效地防范和抗击南宋的北伐攻势。

故此当完颜亮自从迁都之后，便利用占据“天下之都会，阴阳之正中”，有着“若坐堂隍，俯视庭宇”【９）（卷２０）之地理优势，在以后的六七年中推行了诸多加速女真族封建化的改革，举其要者几例如下：

一、发展金国教育，首创女真族国子监（太学），选完颜宗室、外戚家族，及三品以上官员的满十五岁的子弟入学，先招一百名学员，官费、住宿学习。以最好的四书、五经版本，做必读教材，选聘有名望的汉学大儒为教师。太学生毕业后通过考试任官，成为推行封建制改革的女真籍新官重臣。

二、大行科举制度，以词赋、经义取士，首开金国殿试制，完颜亮还时常亲自拟定考题，优异者，完颜亮必召见面试，考中者即破格任高官，而且选官也奇多。仅１１５７年一次殿试，“即中第七十三

人”，第一名汉族考生郑子聃，立刻授命为三品官万　

方数据阶的“翰林修撰”［１］（卷１２５＜郑子聘传＞），不多日，再拔

擢为御史台侍御史，主管监察官员重任。

三、划定金国行政区划，定金国为十四路制，路

的首官称府尹，路下为州，州官为刺史，州下为县，

县官称县令。同时淘汰一大批庸官劣吏，再从各级科考中选取贤能，接任新出缺的各级地方官，建立起终金一朝不变的中央集权制度，为完颜亮大力推行封建化改革奠定基础。

四、积极倡导女真族学习汉人风俗习惯，禁止强迫汉族人穿女真服，行女真人的髡发制，改革金国旧有的残酷刑罚，不准过多斩决人犯。首创徒刑

制，一年、三年、五年不等，组建金国监狱——都住

院，犯人服刑时参加劳动，“使之磨甲，或使之上工，无所不可。”［７）（卷３６《科条＞）特别严禁贵族人家随意杀害自家奴婢，“主决奴婢”，论以违制必遭罚。

、

五、制造金国新货币，发行大额纸币（时称交钞），分做一贯、二贯、三贯、五贯、十贯，五种面值。

小额纸币，也分做一百文、二百文、三百文、五百文、

一千文五种面值。ｌ１５８年，完颜亮督导金国铸造

成第一代铜钱——正隆通宝，分别由宝源、宝丰、利

用三处造钱厂，以统一模式专行铸造。用料之足，文字工整、俊秀，都是有金一朝最为上乘的硬币，终使完颜亮由于有了金国的自主货币，极好地控制了金国财政金融。

完颜亮就是通过这些新改革，再加上早在迁都之前的几项重大改革，竟使完颜亮改变了前朝金熙宗执政晚期诸多财政之弊，完颜亮治下的王朝呈现出极可赞颂的盛世景象。

尤其应该充分肯定，完颜亮迁都至中都有着重

大历史意义。早在金朝五世金世宗完颜雍于１

１６１

年，在辽阳拥兵称帝之后，就曾接受李石的建议，立即“直赴中都，据腹心以号令天下”，则可“成万世之业”（１】（卷８６《李石传））足证这位金世宗完颜雍的大谋士，对中都重要历史地位的正确认识。日后的

历史发展更是说明了一个事实，是完颜亮首开北京

为一朝国都的历史，对上是开创历史之先河，对下

足为后世几代王朝效法。元世祖忽必烈以北京定

为元朝国都，名日大都；明成祖朱棣以北京为明朝国都，恢复故旧名日燕京；清世祖福临以北京作为

新国都，定名日北京，直至今日还沿用，可见完颜亮

６２

辽宁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２００９年

的明智决断迁都，是极具远见卓识，更是经得起历史验证。

然而遗憾的是，完颜亮在迁都之后的几年里，

水战送死而哗变的金兵，发乱箭射杀于扬州金军大帐里，终年４０岁。拥有金国迁都大功，又多有改革政绩的完颜亮，终因错误地发动攻打南宋战争遭惨败，在金朝史上留存丑名。参考文献：

（１］［元］脱脱，等．金史［Ｍ］．北京：中华书局，１９７５．（２］［宋］徐梦莘．三朝北盟会编［Ｍ］．上海：上海古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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务印书馆，１９８３．

［７］［宋］宇文懋昭．大金国志校证［Ｍ］．北京：中华书

局。１９８６．

没有把握好金国由一个地处东北区北部边陲的女

真割据政权，转为雄踞中原统一的大金帝国，拉近了氏族制的女真族同封建文明的距离之后，应是全面接受汉族固有的封建制度，发展大兴改革所取得的重大业绩，继续增强金国综合国力的大好时机，反而在入主中原大地的１１５８年（金正隆三年，南宋绍兴二十八年）３月，萌发了大一统思想，要灭亡南宋赵氏王朝，想当大江南北一统天下的皇帝。公然征兵拉夫，横征暴敛，打造战船，扩军备战。竟在操

克．中兴小纪（Ｍ］．福州：福建人民出版

之过急，备战极不充分的条件下，于１１６１年９月，

征调６０万金兵，号称百万，从汴京（河南开封）发兵渡过淮河，挑起攻打南宋的战争。

完颜亮亲自统领的中路大军，快速地抵达长江北岸边。１１月初，在安徽采石镇的长江渡口，发起首次渡长江攻宋的江上水战，竟轻易地被南宋江上大船队打得惨败。未几，完颜亮再次指挥败残金军，在扬州长江渡口发动第二次渡江攻宋水战，完颜亮即于１１６１年１１月２１日拂晓，遭惧怕渡长江

Ｃ８３［明］邵经邦．弘简录（Ａ］．续修四库全书３０７册（Ｍ］．

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２００２．

［９］［清］张金吾．金文最［Ａ］．续修四库全书１６５４册［Ｍ］．

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２００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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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孙琰责任校对：闻文】

万方数据　

论金朝完颜亮迁都

作者：作者单位：刊名：英文刊名：年，卷(期)：

刘肃勇， LIU Su-yong

辽宁社会科学院,历史所,辽宁,沈阳,110031

辽宁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JOURNAL OF LIAONING UNIVERSITY(PHILOSOPHY AND SOCIAL SCIENCES EDITION)2009,37(5)

参考文献(9条)1.脱脱 金史 19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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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本文格式：刘肃勇.LIU Su-yong 论金朝完颜亮迁都[期刊论文]-辽宁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2009(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