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中国民间智库现状分析与发展建议

商业视角

中国民间智库现状分析与发展建议

李文涛　南京工业大学江浦校区

［摘　要］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民间智库的发展取得了可喜的进步，但对比先进国家，仍然存在着巨大的差距。其具体表现在资金的匮乏，人才队伍建设的不健全，缺乏必要的政策扶持等。这就要求民间智库能够发挥自身比较优势，整合各类资源，力争更大发展。本文在分析现状的基础上，提出了几点促进民间智库发展的建议。

［关键词］　现状分析　人才队伍　资金来源　职业经理人　公证信托

一、民间智库重要性初现

现在国内主要存在三种类型的智库：政府基于政策需求专门设立的研究机构；挂靠在大学但是独立运作的研究机构；民间自发成立的研究机构，在社会上建立的具有法人资格的盈利性智囊机构，一般表现为民办非企业单位的形式，也有些以工商企业等形式存在。他们接受来自政府、团体、私人等任何委托者的咨询任务，为他们提供决策的依据。在中国的经济社会发展中已经出现了一定数量的民间智库，它们对公共政策相关决策的影响也在逐渐扩大。随着经济社会的发展，民间智库在社会公共生活中也将扮演越来越重要的角色。

从自身特点来看，民间智库具有内部智囊机构所不具备的两大作用：一是它与委托单位所咨询的问题没有任何利害关系，容易做到客观公正；而内部智囊机构提供意见时往往局限于领导者提出的构思，偏重于搞一些“论证式”的咨询，而较少提出反对性的意见与观点。二是外部智囊机构的出现反映了现代社会对咨询业提出的要求，这些机构可以汇集各方面的专家和权威人士以有偿性服务为前提，用高效率的工作方法提供全面的情况分析和解决问题的办法，以提供给各行政领导作为决策的依据。从长远来看，外部智囊机构应该成为现代行政决策智囊部门的主体。

二、我国民间智库经营现状

改革开放以后，虽然我国民间智库获得了一定的发展也取得了一些成就，但对比国外先进国家仍有巨大的差距，同时民间智库也必须面对客观存在的各类制约与不足。

１．受政府认可度较低

目前，制约中国民间智库发展的一个重要瓶颈，就是民间智库和政府的关系。在美国世界知名的咨询公司——兰德公司洛杉矶总部，每天有５００多名博士和他们的１０００多名助手在忙碌。他们的分工非常细致，专业化程度极高，每个人专职负责一个单项领域的研究，且每个人又是各自研究领域的专家和权威。一位去过兰德公司访问的记者介绍，如果有大公司要向他们咨询在某国投资的问题，他们可以马上集中从各个侧面研究该国家的专家的意见。专业化仅仅是一个方面，更重要的是他们在美国政治生活中所扮演的角色。

兰德公司的一份报告，可能改变军方的行动。每每布鲁金斯学会举办报告会，美国国会和国防部的官员必然不邀自来——这些民间思想库，已经成为政府之外影响政策走向的重要力量。

当前我国政府对民间智库的信任度较低，对民间智库相关政治上的问题，有一定的忧虑。这也是制约中国民间智库发展的最大障碍。要摆脱这种困境，一方面民间智库要规范自身的经营运作行为，遵章守纪；另一方面，政府需要经常性地与民间智库展开互动，建立必要的交流沟通机制，并逐步认识民间智库存在的必要性与重要性。

２．机构不健全，专职的专业人才数量非常少

在美国，大约有２０００个从事政策分析的组织和机构，其中近四分之一被认为是独立或自立的。其中，对公共决策影响较大的３００多家智库，国会背景、党派背景、基金会财团背景、大学背景的，都很多，这样的多元结构，才保证了利益、智慧的充分表达与碰撞。中国的智库机构数与美国相近，约为２５００个，研究人员３．５万人，但属于民办性质的不到５％，且研究人员大多身在体制内，兼职参与民间机构组织的研究课题。

由于中国现行体制，具有专业素养的政策研究和分析人士，不情愿或不能够到民间智库中工作，这就造成了民间智库目前在人才队伍建设上的困境。相对于独立经营、自负盈亏的民间智库，一些大专院校和政府部门的“铁饭碗”，稳定、安适的工作环境和个人职务头衔的光环无疑更具吸引力。因此，知名度高、爱岗敬业的专家队伍很难在民间智库中建立健全。不客气地说，因为专业人才的匮乏，目前中国民间智库能够做出理论水平高且兼具可行性的对策方案的不多。一些从政府机构和原事业单位转型出来的民间智库可能还有一定这方面的能力。对于中国民间智库的发展现状，北京大军经济观察中心负责人仲大军表示出不满和担忧，认为“没有哪个领域比思想研究、社会科学研究市场化程度更低，发展更慢的了。”

３．缺少资金来源

通过分析比较我们可以看到国外成熟的民间智库的发展，基本上都有一个稳固的长期的资金来源，这是维持民间智库发展的一个重要财政基础。这其中包括，有长期的固定的私人的、企业的、政府的和基金会的捐款，以及长期的商业合同及政府合同，这些是维持民间智库发展必要的基础。

华盛顿的布鲁金斯学会，各个学科的专职研究人员４００多人，年运营资金１５亿美元，而天则作为中国最大的民间研究机构，专职人员不到２０人，２００３年运营费用为２００万人民币。仅仅从数量上的区别，就可想见二者在社会功用上巨大的差异。

反观国内，各民间智库得不到上述的资金来源，政府的项目由民间智库承包的很少。民间智库基金获得政府资助的也几乎没有。企事业单位的合同和捐款也很少眷顾民间智库，这样就使得民间智库的资金来源趋于枯竭，民间智库的发展受此影响发展相当缓慢。这也就迫使一些民间智库不得已而转向国外的基金会申请资金。

４．受传统思维方式束缚，生存艰难

有民间智库负责人表示，尽管他们的工作效率及收费较其他一些非民间智库具有极大的优势，但是各企事业单位一旦有相关的业务需要却基本不会主动与之联系。非民间智库仍是他们的首选。首先，是人们受“官本位”传统思维方式束缚，习惯性地认为非民间组织更具权威性，哪怕付出较高的成本，其获取的研评结果也更具说服力。同时也可借此进行隐蔽的权钱交易，便于本

年５５７４期

１９６

商业视角

单位获得特殊的“关照”。其次，一些非民间智库，利用自己官方或半官方背景，对民间智库进行排挤进而垄断了有限的市场。因而我国民间智库现时的生存环境相当艰苦。

三、促进民间智库发展的意见和建议

面对严峻的生存环境，中国民间智库必须对自己进行合理定位，有力地整合各类资源，谋求更大的发展。

１．业务多元化发展，拓宽资金来源

民间智库既然与非民间智库在相同业务领域的竞争中处于绝对劣势，那就应该扬长避短，努力开拓非民间智库尚未涉及和不愿涉及的领域或项目。中国香港特区的民间智库发展初期也是举步维艰，生存空间相对狭窄。于是有关智库负责人便拓宽其业务经营范围，例如从事电视节目收视率的调查，并以此为基础对节目收视群体，收视习惯进行分析研究，给企业和电视台完备的广告投放及营销企划服务。因此，大陆的民间智库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为了能站稳脚跟，在起步阶段完全可以借鉴此类经验，发挥自己经营运作灵活的特点，有效组织各方面的专家学者，为企事业单位和个人就某一课题提供完整的多视角、跨专业“一条龙”式综合服务。

在资金来源方面，民间智库要努力争取各类基金会的扶持，借鉴发达国家的成功案例，在这块资金来源上下大力气积极争取，毕竟非民间智库在该领域的垄断性优势尚不明显。

２．尽力构建完善的兼职人才队伍

现时中国规模较大的民间智库，其创始人都来自于体制内，是在改革开放后才逐渐“下海”的，而且现在民间智库的骨干人员大都由体制内人员兼职。虽然由此亦见民间智库缺乏完善的全职研究人员，但其组织灵活，运营成本低的特点却十分显著。不可否认的是，以目前中国民间智库的财力供养一支完备的全职项目研究队伍是十分困难的。同时寄望于体制内的人才踊跃加盟是不现实的。而建立一套完善的兼职人员组织机制却显得十分必要。在平日里，民间智库就应当积极联络体制内有意于前来兼职的各专门人才，形成分门别类、涉足多领域的人才队伍。在接下研究课题后，能在较短时间内，按需要高效组织各相关兼职人员，建成形式灵活多样的研究组。一旦有关人员不能加盟时，立即会有合适的候补入替。

３．职业经理人制度的引进与建立（１）国外第三部门组织的职业经理人制度

国外民间智库发达、完善、高效的运作机制有很多的优点和成功经验值得我们借鉴。其中，职业经理人制度就是值得我们效仿的。

在国外，民间智库的资助者或赞助人，往往很少直接参与组织日常事务的具体运作中，他们大都会对组织进行公司式治理，挑选出一位合适的职业经理人或者一个经营团队来负责组织的具体运营情况。这些职业经理人基本上都曾有过公司经营或者政府机构服务的经验，他们凭借着自身的丰富经验、专项能力和卓越的管理才华将组织引领在发展的快车道上。

职业经理人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视为民间智库的大脑，一旦建立起对职业经理人的良好任用和监督、激励机制，其对整个组织的发展将大有裨益。

（２）民间智库职业经理人选拔制度

由于获取了外界资助，所以民间智库的经营运作必须对出资人和客户负责，并受其监督，在重要的人事任免及选拔事宜上，更是离不开利益相关方的参与。

笔者建议，民间智库的职业经理人在进行选拔时，首先要邀请出资人和经常性客户的代表，统一公布参选人的具体资料和背景，由各方展开充分的讨论，在各方发生分歧很难达成一致时，可由民间智库独立召集由相关专业人士组成的顾问委员会进行咨询，并通告咨询意见于各利益相关方，然后再由各方代表按出资额或其他标准分配投票人名额，接着进行投票选举出符合要求的职业经理人。

４．采取公证信托的方式，保证资金运作的公开与透明（１）关于公证托管制度（Ｅｓｃｒｏｗ）

Ｅｓｃｒｏｗ一词来自英美法系的民商法，是指由第三人保存、待条件成熟后交付受让人的契据。其核心内容为：债务人或出让人或承诺人将书面文件、契据、钱款、证券或其他财产交给独立第三方（通常也称为Ｅｓｃｒｏｗ的代理人）保管，当约定的条件成就或者法律事件发生时，由该第三人将其保管的书面文件、契据、钱款、证券或者其他财产交给债权人或受让人或受诺人。通常独立的第三方由银行、信托公司、建筑和融资信用合作社、独立的托管公司、律师及产权保险公司、中介经纪人来担当。

（２）民间智库公证信托制度的具体操作

为了避免民间智库滥用资助人的资金，保持资金运作的科学性与合理性，笔者建议，民间智库引进公证信托的相关技术和操作标准，确保资金运作的透明度。

具体的做法是，第一，接受资助的民间智库在注册登记时，以自己的名义在中国结算公司深圳分公司建立募集资金的特别账户（类似Ｅｓｃｒｏｗ账号），获得的政府拨款直接注入该账户，而不经过民间智库的独立账户。

第二，民间智库必须与中国结算公司深圳分公司和发生交易方（收款方）一起签订一个协议，协议内容是委托中国结算公司分公司充当独立的第三方，托管资助的款额。

第三，民间智库在动用资助的资金时，要提交相关资料，包括：买卖合同、有关所拨付资金使用的决议（如果变更已承诺的所拨付资金使用的方向和数量，也必须提交说明及资助人和监管机构的决议）等。

第四，中国结算公司深圳分公司根据民间智库和与其发生业务的单位和个人之间签订的买卖合同办理资金的清算和交付。只有当交易双方都各自完成了在合约中所做出的承诺后，中国结算公司深圳分公司在对相关的证明材料进行验证后，才会将契约与资金分别交给买卖双方。如果合同履行失败，结算公司则退还原公司。

第五，如果结算公司发现民间智库的资金使用有虚假操作等违法、违规现象，应当向资助人和相关监管机构进行通报和说明，并有权暂缓办理募集资金的结算和交付，并由监管机构负责跟进调查。

参考文献：

［１］《民间智库的别样生存：“小荷已露尖尖角”》．来源：人民日报，２００７－１１－２１

［２］仲大军：《中国非政府研究机构（民间智库）的发展状况》ｈｔｔｐ：／／ｗｗｗ．ｃａｏｇｅｎ．ｃｏｍ／ｂｌｏｇ／２００７－８－０２

［３］《应给民间智库一个名份》金羊网．ｈｔｔｐ：／／ｗｗｗ．ｙｃｗｂ．ｃｏｍ，２００７－０７－３０

［４］陈中林：英汉ＷＴＯ商务词典［Ｃ］．湖南人民出版社出版，２００２［５］郎咸平：误区？——中国企业战略思维误区分析［Ｎ］．东方出版社，２００６

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