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省多地理尺度下的人口_收缩地图_周恺

网络出版时间：2017-02-23 09:37:13

网络出版地址：http://www.cnki.net/kcms/detail/11.1848.P.20170223.0937.012.html

第36卷第2期2017年2月

地理研究

GEOGRAPHICAL RESEARCH

V ol.36, No.2February, 2017

湖南省多地理尺度下的人口“收缩地图”

周恺，钱芳芳，严妍

（湖南大学建筑学院城乡规划系，长沙410082）

摘要：基于收缩城市理论，在省域、地州市、县市区和乡镇街道尺度下对湖南人口收缩现象进

行定量分析。在全省人口增速放缓和劳动力缩减趋势下，湖南未来的“本地城镇化”和“人口回流”将延续或加剧部分边缘地区的人口收缩。当前各地州市发展规划中的人口和用地增长预期过高，未来人口资源和空间资源分布不相匹配。通过比较人口、城镇化和经济增长数据，总结出三种县市人口收缩类型：“中心袭夺型”、“空心衰减型”和“资源枯竭型”。通过绘制乡镇街道尺度的湖南人口“收缩地图”，发现人口增长在地级、县级中心城市周边集聚，而其他乡镇收缩明显且集聚显著，县级城市是湖南省人口增长/收缩的损益边缘。建议决策者应当开始认识收缩的问题和机遇，建立“紧缩”适宜的空间开发格局，并利用收缩机遇期，实现城镇减量提质。关键词：收缩城市；收缩地图；人口衰减；城镇化；湖南省DOI:10.11821/dlyj201702006

1引言

伴随着新常态下中国经济整体增速放缓和区域发展差异凸显，经济和人口的“局部收缩”将成为越来越普遍的发展现象。近年来，国内学界开始从收缩城市理论视角来认识人口逆增长情景下的城镇化发展问题。“中国收缩城市研究网络”学者在综述国际经验的基础上[1-4]，开始分析国内人口收缩的现状和案例[5-7]，并呼吁开展中国收缩城市研究[8,9]。首先，基于对“增长主义”的反思[10]，美国和英国的部分城市收缩案例和相关研究被概括介绍到国内学界[11-13]。此后，地理学者以量化研究揭示已经出现人口收缩的地区[14-17]。Wu 等对比全国五普和六普人口数据，指出2000-2010年全国有4个省、105个地区（市域）、987个县域和19822个乡镇街道出现了人口密度减少，并识别出180个人口总量和密度下降的收缩城市[16]。杨东峰等将其与同时期遥感影像资料进行了比较，发现180个收缩城市中的50%仍然出现了明显的空间扩张，指出这些人口减少但用地扩张的“空城”和“鬼城”发展将不可持续[7]。此外，吴康等以发达的京津冀、长三角和珠三角地区为样本，揭示出即使在增势强劲的城市周边也密布着常住人口和劳动力减少的地区[5,6]。张莉基于四川和河南信阳市的案例分析，提出“增长的城市与收缩的区域”的格局论断[18]。然而，国内更多地区的人口收缩现象、特征和过程还有待进一步实证分析，特别是对于过去二十年中人口大量迁出的中部省份[19-27]，这些“中部凹陷”[19]地区的收缩问题还需案

收稿日期：2016-09-15; 修订日期：2016-12-13基金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51508173）；国家教育部博士点基金项目（[1**********]047）；留学回国人员科

研启动基金项目（20141685）；中央高校基本业务费

作者简介：周恺（1981-），男，湖南长沙人，助理教授，主要从事城市与区域分析和城市规划新技术应用研究。

E-mail:[email protected]

通讯作者：钱芳芳（1992-），女，江苏昆山人，硕士，主要从事城市与区域规划研究。E-mail:[email protected]

267-280页

例分析进行实证。选定湖南省为研究区域，利用人口普查数据对其在省域、地州市、县市区和乡镇街道尺度下的人口收缩特征进行定量分析，并探讨该中部省份在收缩情景下实现城镇化转型的路径。一方面，希望为发展中的中国收缩城市研究填补中部地区实证研究空白；另一方面，希望从人口收缩视角指出未来湖南城镇化发展的问题，给规划决策者提供参考。此外，尝试将收缩城市分析深入到乡镇街道数据，用小尺度分析单元揭示更细致的人口收缩纹理。

2收缩城市理论框架

在快速城镇化进程中，大量人口流入部分城市必然导致其他城市（区域）的人口流失，“增长”和“收缩”是同一个硬币的两面、同一过程的两端，不应当被割裂开来认识。从1950年代开始，在思考二战后西方快速城镇化进程的同时，学者也已开始关注部分地区的人口流失问题[28-31]。直至1988年，德国学者Häußermann和Siebel 提出“收缩城市”（schrumpfende städte）的概念，才将出现人口收缩的全球城市样本纳入这一研究框架进行讨论[32]。至此，收缩城市理论研究经历了三个发展阶段：①“现象研究”，注重数量规模变化的人口学量化描述；②“机制研究”，关注动因机制与后果响应的地理学分析；③“对策研究”，寻求城市政策应对的规划学探讨[33]。目前，面对全球多种多样的收缩城市案例，一方面，研究者正致力于概括总结引发其收缩的“结构性危机”，即人口、经济、环境、政治、空间要素变化所导致的发展格局突变；另一方面，研究开始建议决策者由轻视和对抗收缩转向接受和利用收缩，在反应（reaction ）/适应（adapta-tion ）的应对态度和自上而下（top-down ）/自下而上（bottom-up ）的行为方式两个维度下提出了四类规划应对策略[34-38]。此外，Bernt 等认为成功实施对策的前提是：①引起决策者的足够关注；②寻找当前政治语境下可操作的政策目标；③赢得各种政治力量的足够支持[39]。随着近些年全球经济增速放缓和局部经济危机频发，收缩城市理论越来越多地获得了研究文献和公共讨论的关注，以及国际政策研讨的认可和使用，并成为全球城镇化实证研究的新框架[35,40]。

3研究方法与数据来源

首先利用人口预测模型和流动特征分析，掌握湖南省域尺度下人口变化的趋势和城镇化特点，并在地州市尺度下比较各地区人口和用地规划预期差异。然后，研究在县市区尺度下将经济增量和城镇化水平与人口收缩进行交叉比较，来聚类划分县市区的人口收缩类型。最后，分析乡镇街道常住人口密度变化，绘制湖南省人口“收缩地图”，并检验其空间分布特点。研究中使用的人口数据取自2000年第五次全国人口普查和2010年第六次全国人口普查，社会经济发展数据来源于各类统计年鉴。行政区划边界及其调整变化依据湖南省民政厅出版的《湖南省行政区划简册（2000-2011）》。

4多地理尺度下的人口变化

4.1省域人口发展的总趋势

2000-2010年是湖南省“人口红利”集中释放的十年。全省人口基数大幅增加，自然增长总量在减去650.4万人口净迁出之后仍有大盈余，常住人口增长了3.8%（由6327.4

万增至6570.1万），劳动力人口（15~65岁人口）增长了315万。但是，伴随人口年龄结

构由“增长型”转向“稳定型”（图1），全省人口增势已开始放缓，且逐渐进入老龄化。根据苏昌贵利用中国人口预测软件（CPPS ）人口队列分析算法进行的预测[41]①，全省常住人口2020年将达6807万，于2030年达到最高值6889万。并且，其预测劳动力人口将在2010

年进入收缩阶段，2010-2020年全省劳动力人口将缩减114万，2020-2030年进一步减少109万。

图1湖南省2000-2010年人口年龄结构变化

Fig. 1Age structure evolution 2000-2010in Hunan province

湖南是中国省际人口流动中稳定的“净流出活跃地区”，2000-2010年，虽然全省人口迁入量维持低速增长，但在流出量快速增加的拉动下，人口净流出持续增强[20]。2000-2010年湖南省省际净流出人口650.4万，是“华南迁移圈”人口输出的主要省份[27]，除受到发达地区（主要是广东省）的吸引外，也处于粤赣鄂贵等相邻省份形成“短距离人口净迁移集合”之中[22]。此外，“六普”数据中，湖南省还拥有相当大规模的省内人口流动（613.7万）。长沙是省内流动最重要的迁移聚集地[21,42]，也是全省唯一常住人口超过户籍人口的地区（表1），成为省内人口净流入地区。其余13个地州市常住人口均少于户籍人口，成为省内人口净流出地区。根据“六普”数据（图2）：①长沙市流动人口登记户籍大多在本省其他县（市、区）；②株洲市、湘潭市、衡阳市吸纳省内其他县（市、区）和本市县（市、区）流动人口规模相当；③其他地州市主要吸纳本县（市、区）内人口流动。

可见，2000-2010年湖南城镇化发展是“异地城镇化”[20]和“本地城镇化”混合作用的结果。一方面，充足的劳动力补充支持了大量省际人口流出，实现了大量农村人口异地城镇化，又降低了输出地的常住人口基数，推高了全省城镇化率；另一方面，长—株—潭核心地区既存在人口外流，又同时吸引省内甚至周边省份的人口流入，补充了一部分其在省际迁移中流失的城镇人口，成为所谓“过渡性迁移区”[43]。此外，省内其他市县区就近吸纳了大量的农村和乡镇人口进城，推动了中西部地区城镇化率增加。然而，省际和省内流动的主体都是劳动力人口[44]。随着全省劳动力人口从2010年开始减少，为

①选用方案结果的预测参数为：平均总和生育率为1.94，2010-2020年、2021-2050年湖南省人口预期寿命平均

每年增加0.4岁和0.2岁，婴儿性别比在2025年、2030年、2040年、2050年分别达到120.28、119.22、117.11、115。

表1

2000年统计常住人口[***********][***********]3782466327

常住人口[***********][***********]3782556568

湖南省各地州市的人口发展规模及规划增速预测（万人）

2020年城市总体规划

人口规模预测规划人口[***********][***********][1**********]

比2010年增加（%）42.010.123.66.316.07.717.316.216.010.322.521.320.422.718.2

2020年土地利用总体规划人口规模预测规划人口1109425

*

Tab. 1Population changes and projects in prefectures in Hunan

2010年统计户籍人口[***********][***********]4322857079

常住人口比2000年增加（%）

14.77.83.05.51.69.4-0.5-0.70.06.0-3.42.20.03.73.8

地州市

比2010年增加（%）57.5310.1023.6410.4914.577.6617.3418.2416.0114.6321.0016.0319.0521.1819.84

长沙市株洲市湘潭市衡阳市邵阳市岳阳市常德市张家界市益阳市郴州市永州市怀化市娄底市湘西州总计

[***********]

*

175

*

[***********]1

注：2000年数据来自五普分县数据，2010年数据来自湖南省六普公告，2020年规划数据根据各规划文本整理。常住人口包括居住在本乡镇街道，户口在本乡镇街道；居住在本乡镇街道，户口在外乡镇街道，离开户口登记地半年以上；居住在本乡镇街道，户口待定；原住本乡镇街道，现在国外工作学习的人口。*表示土地利用总体规划中没有进行规模预测，使用总体规划数据。

了实现2020年城镇化率58%的既定目标，湖南或在未来吸引大量输出人口回流，实现省际净迁入人口1000万；或者延续并加强人口流动，实现省内870万人的本地城镇化（图3）。人口自然增速放缓下，“吸引人口回流”和“持续本地城镇化”将成为湖南实现未来五年城镇化发展目标可能依赖的两条主要路径。

4.2地州市的增长预期和空间资源极化

在整体增速放缓和劳动力人口收缩背景下，湖南省各地州市发展规划对人口增长仍抱有相当高的期望（表1）。将各地州市《城市总体规划》和《土地利用总体规划》的人口规模预测相加后，2010-2020年全省人口增幅预

图22010年湖南省各地州市流动人口户籍登记地

prefectures in Hunan

Fig. 2Hukou registration status of floating population in

图3湖南省城镇化发展历程和趋势预测

Fig. 3Hunan's urbanization pathway and projection

注：2000年和2010年数据来源于五普和六普，2011-2015年数据来源于湖南省统计公报。

期分别达到

18.3%和19.4%，远高于2000-2010年3.8%的实际增长率；规划全省2020年人

口规模总量7761和7839万，也远高于CPPS 模型高生育率方案预测中2040年才能达到的7061万峰值。

因此，各地州市城市建设安排和土地供给计划普遍基于10%以上的规划人口增速，即便在劳动力自然增长情况相对较好的2000-2010年，也仅有长沙、岳阳、株洲、郴州总人口增长超过6%。可见，现有规划对人口普遍快速增长的预期，与实际发展中全省总量变化不大、增速逐渐放缓和人口大量外迁的现实矛盾。并且，2010年以后，省内各地的国有建设土地供给量出现了明显的提高（表2）。可以预见，2010-2020年，湖南省将面临“常住人口增速放缓、劳动力人口下降、建设用地供给提高”的矛盾局面。

此外，与人口流向相同，省内发展资源也大多集中在以长沙为中心的核心区域。如2014年和2015年全省国有建设用地供应计划指标约有1/10集中在长沙城区，1/5集中在长沙市域，长—株—潭地区共占全省1/3以上（图4）。用地指标在省内按省会、地市、县市等级递减。在此空间资源分配极化的格局下，省内被边缘化的县市、小城镇和乡村在未来将面临人口流失、动力不足、空间受限的窘迫局面。4.3县市区人口收缩识别和分类

事实上，人口收缩现象在2000-2010年就已经出现。根据五普和六普数据，全省101个县市中（包括地级中心城市②），有44个出现常住人口总量减少，33个出现劳动力人口总量减少，45个出现常住人口密度减少，36个出现劳动力人口密度减少。县级行政区划边界变化导致了密度和总量变化的数据差异，但由于跨县区划调整并不频繁，33个劳动

②根据本文所使用的数据，“地级中心城市”人口变化是指地级市全部市辖区范围而言；“县级中心城市”人口

增长是指城关镇镇域范围而言。

表2

2004

2353. 71

503. 54

808. 01

552. 44

443. 74

690. 20

641. 47

174. 08

266. 54

564. 38

368. 55

269. 47

394. 03

163. 02

8193. 18501. 23501. 04160. 04

8018. 3612213. 986882. 01

289. 52643. 78285. 29371. 92959. 98502. 20473. 14

365. 30

110. 14

6938. 79

167. 01295. 98185. 54326. 88567. 37654. 00480. 98549. 86483. 68327. 10234. 84345. 791165. 55

918. 42

591. 19

1556. 79

309. 95

177. 44

172. 88163. 38144. 42194. 42351. 67458. 79638. 95597. 27621. 091130. 99455. 03542. 36289. 33639. 76747. 871314. 25

1480. 75

1557. 26

1108. 93

3966. 16

2179. 49

4643. 43

822. 04

492. 42

13425. 5029781. 40

435. 49392. 17281. 05388. 57504. 15907. 49652. 331181. 41327. 07304. 98829. 093290. 481045. 02889. 76613. 89730. 64609. 161675. 61966. 20

1601. 89

1501. 02

1449. 62

980. 46

189. 69

983. 89

1467. 36

1731. 05

5662. 10

922. 83

508. 15

24087. 79

558. 57850. 95606. 47257. 64761. 741958. 881336. 891859. 544173. 122173. 611630. 593771. 494384. 214786. 64

639. 23

711. 88

681. 39

650. 56

594. 94

450. 43

286. 22

360. 70

449. 07

320. 97

494. 69

331. 29

253. 49

[***********][***********]

4992. 80

1720. 63

1226. 48

1662. 63

850. 23

1498. 08

1521. 13

389. 01

1067. 35

1730. 24

1386. 78

2318. 32

1552. 44

1908. 22

2000-2015年湖南省各地州市国有建设用地供应量变化（h m 2）

2014

4722. 18

1456. 48

1099. 97

2062. 7534

1128. 49

1539. 35

1587. 51

297. 03

1336. 32

1817. 78

1136. 78

1927. 0927

1080. 09

868. 8

23824. 3422060. 6261

2015

4387. 41

1192. 1

1560. 26

1957. 7

1106. 04

1108. 7

1585. 46

313. 51

1427

1802. 72

1235. 76

1411. 85

1264. 37

895. 09

21247. 97

T a b . 2C h a n g e s o f s t a t e -o w n e d c o n s t r u c t i o n l a n d s u p p l y i n p r e f e c t u r e s i n H u n a n , 2000-2015

[1**********]3

长沙市1354. 461748. 472979. 582596. 31

株洲市45. 88582. 61266. 79

湘潭市13. 73289. 47213. 91

衡阳市98. 78672. 52310. 80

邵阳市24. 61151. 98238. 34

岳阳市276. 20378. 61412. 09

常德市226. 62474. 74488. 09

张家界市51. 2988. 5074. 49

益阳市148. 97593. 24222. 42

郴州市134. 97372. 53303. 97

永州市34. 07145. 90523. 41

怀化市368. 76764. 67453. 79

娄底市72. 84237. 17261. 74

湘西州131. 76178. 45180. 82

总计2982. 946805. 128264. 438821. 14

注：2001-2013年数据来源于《中国国土资源年鉴》，2014年和2015年数据为湖南省国土厅国有建设用地供应计划。

图42014-2015年湖南省各地州市国有建设用地供应计划

Fig. 4State-owned construction land supply plans (2014-2015)in prefectures in Hunan

注：数据来源于2014年和2015年湖南省国土厅国有建设用地供应计划。

力人口总量减少的行政区中，31个县市（除了望城县和常宁市）是四类数据同步减少的

（图5）。因此，选定劳动力总量作为县市人口收缩数值指标。进而将这一指标和城镇化发展水平、十年GDP 总量增长值进行交叉比较（表3）。在人口、城镇化和经济三个维度上归纳出了三种基本人口收缩类型（图6）。

类型I ，中心袭夺型：指受周边中心城市快速发展势头影响下，出现人口外流、经济低速发展的城镇化地区，包括邵东县、望城县、祁阳县和石门县。这些地区多具有某种区位或交通发展优势，并已形成一定工贸基础，但由于人口被更强势的上级中心城市袭夺，出现人口收缩。例如，邵东县是湖南中部具有较好工业和商贸发展基础的特色县，但其除了县城以外的各乡镇，在2000-2010年中出现了明显的人口收缩、经济增速低于全省平均，是城镇化发展地区县域收缩的典型。

类型II ，空心衰减型：指由于劳动力输出而出现人口收缩和经济低速发展的低水平城镇化地区，包括桃源县、汝城县、溆浦县、洞口县、武冈市、会同县、湘潭县、株洲县、桑植县、新田县、江华瑶族自治县和新化县。例如，桃源县是湖南西北部农业县，产业结构处在由1-2-3向2-3-1转变的起步发展阶段，2000-2010

年其人口缓慢收缩、经济

图5湖南省县市人口收缩和城镇化水平分布图

Fig. 5Population shrinkage and urbanization rates of counties in Hunan

表3湖南省县市2000-2010年人口变化、城镇化和经济增速交叉分析表

Tab. 3Cross-tables of population shrinking and urbanization, GDP growth in counties in Hunan, 2000-2010

低水平城镇化地区

人口快速收缩

（

城镇化地区邵东县、望城县、祁阳县、石门县

高水平城经济低速镇化地区增长地区

-邵东县

经济均速增长地区

望城县、石门县、祁阳县

经济高速增长地区桃源县、汝城县、韶山市、桂阳县、溆浦县、湘潭县、嘉禾县、道县、株洲县、桑植县、宁远县、宁乡县新田县、江华瑶族自治县、新化县洞口县、武冈市、会同县、湘乡市、衡阳县、衡山县、隆回县、新宁县、安化县、江永县、沅陵县、辰溪县、新晃侗族自治县、通道侗族自治县

桃源县、湘潭县、株洲县、韶山市、桑宁乡县汝城县、植县、桂阳县、嘉禾县、道溆浦县县、宁远县、新田县、江华瑶

族自治县、新化县

衡南县、耒阳市、冷水江市洞口县、湘乡市、衡阳县、衡南县、衡浏阳市常宁市、平江县、武冈市、山县、耒阳市、常宁市、隆回安乡县、澧县、临澧会同县县、新宁县、平江县、安乡县、慈利县、桃江县、澧县、临澧县、慈利县、县、沅江市、永兴桃江县、安化县、沅江市、永县、临武县、资兴兴县、临武县、资兴市、东安市、东安县、双牌县、双牌县、江永县、蓝山县、蓝山县、洪江县、沅陵县、辰溪县、新晃侗市、永顺县、浏阳市族自治县、通道侗族自治县、

洪江市、冷水江市、永顺县

注：“人口变化”指第五次和第六次全国人口普查中劳动力（16~64岁）人口总量变化；“城镇化率”数据来源于《湖南省统计年鉴（2011）》中2010年各县市数据；“经济均速增长”指GDP 总量增加为全省平均值（13.9%）左右一个标准差区间（10.3%~18.4%）；“经济低速增长”指GDP 总量增加低于全省平均值1个标准差（≤10.3%）；“经济高速增长”指GDP 总量增加高于全省平均值1个标准差（≥18.4%）。

图62000-2010年湖南省县市人口收缩和经济发展对比分类

Fig. 6Population shrinkage and GDP growth rates of counties in Hunan

注：“人口变化”指第五次和第六次全国人口普查中劳动力（16~64岁）人口总量变化；“经济均速增长”指GDP 总量增加为全省平均值（13.9%）左右一个标准差区间（10.3%~18.4%）；“经济低速增长”指GDP 总量增加低于全省平均值1个标准差（≤10.3%）；“经济高速增长”指GDP 总量增加高于全省平均值1个标准差（≥18.4%）。

低速增长，是湖南中西部人口迁出、小城镇空心化的典型。

类型III ，资源枯竭型：指由于资源消耗和产业转型导致人口发展停滞的高水平城镇化地区。冷水江是湖南典型的资源型工业城市，是国务院实施转型发展扶持政策的67个资源枯竭型城市之一。2000-2010年，市域人口增长基本停滞，是亟须调整工业结构和进行绿色转型的典型城市。

4.4乡镇街道的人口收缩空间格局

利用乡镇街道人口数据，研究绘制了2000-2010年湖南人口“收缩地图”（图7），图上有1727个乡镇街道（占总数61%）出现了常住人口密度减少，人口收缩明显。由图可见，人口收缩在各地区普遍出现，不局限于中西部偏远地区，东部长—株—潭周边也密布有收缩的乡镇。通过全局空间自相关性检验（表4），在省域尺度下，人口变化特征是显著聚集的（Moran I 指数0.127）；在地州市尺度下，大部分东中部行政区内人口变化是显著聚集的，少部分中西部行政区内出现随机分布。从收缩乡镇的分布看，长—株—潭周围形成了人口收缩圈层，周边乡镇受大城市吸引，人口流出明显。湘西北、湘中和湘南山区，围绕县级中心城市周边遍布人口收缩的乡镇。地级、县级中心城市及其邻近乡镇多是空间上人口增长聚集的区域，其他地区体现出人口收缩聚集特征。可见，县级城市是人口增长/收缩的损益边缘，应作为湖南省本地城镇化的主要依托。

图7湖南省2000-2010年乡、镇、街道尺度下的常住人口“收缩地图”

Fig. 7Population shrinking map of Hunan at township level, 2000-2010

表4

名称湖南省长沙市株洲市湘潭市衡阳市邵阳市岳阳市常德市张家界市益阳市郴州市永州市怀化市娄底市湘西州

Moran's Index 0.1271570.1737610.1620210.2814940.111605-0.0097750.0907450.279351-0.007274-0.0914700.0020010.164255-0.0228080.1869350.027870

湖南省各地市人口收缩空间自相关性检验

Z -score(+-1.65) 16.3114244.3662634.8351063.8846433.282023-0.2939652.50612911.1674800.123581-1.4452820.1367974.616835-0.5983063.5120320.789806

P -value 0.0000000.0000130.0000010.0001020.0010310.7687850.0122060.0000000.9016470.1483790.8911910.0000040.5496360.0004450.429641

空间格局聚集聚集聚集聚集聚集随机聚集聚集随机随机随机聚集随机聚集随机

Tab. 4Measuring spatial auto-correlations of population shrinking in Hunan

注：使用常住人口密度数据，以标准化的反欧式距离作为空间权重。

5结论和讨论

将湖南省人口变化放在以“现象—机制—对策”为脉络的收缩城市理论框架下进行总结。首先，湖南省在劳动力收缩的大趋势下，未来十年城镇化发展将依赖于“人口回流”和“本地城镇化”，这将维持并加剧当前部分地区的人口流失，形成“地级、县级中心城市人口增长，部分乡镇地区人口减少”的收缩现象。其次，究其动因机制，导致湖南城市收缩的“结构性危机”可以概括为：快速城镇化国家的人口输出地区，在人口自然增速放缓、劳动力人口缩减的过程中，在期望维系高速城镇化和经济发展思维惯性下，出现的人口资源和空间资源分布的不相匹配。人口和劳动力受总量增速一定的自然约束，是不可预支的发展要素，因此，湖南在人口收缩未来情景下寻求城镇化高速发展，人口资源或将成为比空间资源更加关键的竞争要素。最后，从规划对策上分析，人口收缩的前景尚未被纳入相关规划的视野。虽然人口收缩已经或将要成为湖南发展的常态，当前发展思路并没有跳出“必须增长”的思维定式，还没有认识到收缩的问题和机遇，尚未开始并思考应对收缩的政策办法。基于此，建议决策者和规划者：①正视收缩的现实，探索城镇化转型。湖南省的新型城镇化发展，需要接受未来人口收缩的现实，寻求适应人口增速放缓的发展对策，对现有城市建设理念和城乡规划实践做出思辨性突破。②建立“紧缩”适宜的空间开发格局。全省需要在具有人口集聚条件的地区保持城镇紧凑发展，在丧失增长动力的地区引导城乡精明收缩，需要谨慎选择城镇化发展地区并控制建设规模，避免过多过快的建设用地投入，造成城市建设低水平蔓延。③利用人口收缩机遇，实现城镇减量提质。利用省内部分地区人口收缩的时机，限定和管理非城镇化发展区域，通过引导居民点拆并，将部分空心化的村落和乡镇还归自然。同时，在部分收缩的建成区以改善生存环境、生产活动、生活方式为出发点，在“增量”不可持续的情况下，将以“减量提质”为特点的收缩发展作为未来城镇化的路径选择。参考文献(References)

[1]姜鹏, 周静, 崔勋. 基于中日韩实例研究的收缩城市应对思辨. 现代城市研究, 2016, 31(2):2-7. [JiangPeng, Zhou

Jing, Cui Xun. Thoughts on tackling shrinking cities based on the studies of Chinese, Japanese and Korean cases. Mod-ern Urban Research, 2016, 31(2):2-7.]

[2]刘云刚. 面向人口减少时代的城市规划:日本的经验和借鉴. 现代城市研究, 2016, 31(2):8-10. [LiuYungang. Urban

planning facing depopulation era:Based on the study of Japanese experiences. Modern Urban Research, 2016, 31(2):8-

10.]

[3]张洁, 郭城. 德国针对收缩城市的研究及策略:以莱比锡为例. 现代城市研究, 2016, 31(2):11-16. [ZhangJie, Guo

Cheng. Dealing with shrinking city in Germany:A case of Leipzig. Modern Urban Research, 2016, 31(2):11-16.]

[4]周恺, 钱芳芳. 收缩城市:逆增长情景下的城市发展路径研究进展. 现代城市研究, 2015, 30(9):2-13. [ZhouKai,

Qian Fangfang. Shrinking city:On searching for urban development in non-growing scenarios. Modern Urban Research, 2015, 30(9):2-13.]

[5]李郇, 杜志威, 李先锋. 珠江三角洲城镇收缩的空间分布与机制. 现代城市研究, 2015, 30(9):36-43. [LiXun, Du Zhi-

wei, Li Xianfeng. The spatial distribution and mechanism of city shrinking in Pearl River Delta. Modern Urban Re-search, 2015, 30(9):36-43.]

[6]吴康, 龙瀛, 杨宇. 京津冀与长江三角洲的局部收缩:格局、类型与影响因素识别. 现代城市研究, 2015, 30(9):26-35.

[WuKang, Long Ying, Yang Yu. Urban shrinkage in the Beijing-Tianjin-Hebei Region and Yangtze River Delta:Pattern, trajectory and factors. Modern Urban Research, 2015, 30(9):26-35.]

[7]杨东峰, 龙瀛, 杨文诗, 等. 人口流失与空间扩张:中国快速城市化进程中的城市收缩悖论. 现代城市研究, 2015, 30

(9):20-25. [YangDongfeng, Long Ying, Yang Wenshi, et al. Losing population with expanding space:Paradox of urban shrinkage in China. Modern Urban Research, 2015, 30(9):20-25.]

[8]刘合林. 收缩城市量化计算方法进展. 现代城市研究, 2016, 31(2):17-22. [LiuHelin. Research on quantitative calcula-

tion method of shrinking city. Modern Urban Research, 2016, 31(2):17-22.][9]龙瀛, 吴康, 王江浩. 中国收缩城市及其研究框架. 现代城市研究, 2015, 30(9):14-19. [LongYing, Wu Kang, Wang Ji-

anghao. Shrinking cities in China. Modern Urban Research, 2015, 30(9):14-19.]

[10]张京祥, 赵丹, 陈浩. 增长主义的终结与中国城市规划的转型. 城市规划, 2013, 37(1):45-50. [ZhangJingxiang, Zhao

Dan, Chen Hao. Termination of growth supremacism and transformation of China's urban planning. City Planning Re-view, 2013, 37(1):45-50.]

[11]戴学来. 英国城市经济衰退与城市更新运动. 人文地理, 1997, 12(3):50-53. [DaiXuelai. British urban economic de-

cline and urban regeneration movement. Human Geography, 1997, 12(3):50-53.]

[12]李亚丽. 英国城市化进程的阶段性借鉴. 城市发展研究, 2013, 20(8):24-28. [LiYali. Lessons from different phases of

urbanization in the United Kingdom. Urban Development Studies, 2013, 20(8):24-28.]

[13]杨东峰, 殷成志. 如何拯救收缩的城市:英国老工业城市转型经验及启示. 国际城市规划, 2013, 28(6):50-56. [Yang

Dongfeng, Yin Chengzhi. How to save the shrinking cities:Old industrial cities' transition in the UK. Urban Planning In-ternational, 2013, 28(6):50-56.]

[14]杨艳昭, 封志明, 赵延德, 等. 中国城市土地扩张与人口增长协调性研究. 地理研究, 2013, 32(9):1668-1678. [Yang

Yanzhao, Feng Zhiming, Zhao Yande, et al. Coordination between urban land expansion and population growth in Chi-na. Geographical Research, 2013, 32(9):1668-1678.]

[15]王露, 封志明, 杨艳昭, 等. 2000-2010年中国不同地区人口密度变化及其影响因素. 地理学报, 2014, 69(12):1790-

1798. [WangLu, Feng Zhiming, Yang Yanzhao, et al. The change of population density and its influencing factors from 2000to 2010in China on county scale. Acta Geographica Sinica, 2014, 69(12):1790-1798.]

[16]Wu K, Long Y , Mao Q. Featured graphic:Mushrooming Jiedaos, growing cities:An alternative perspective on urbaniz-

ing China. Environment and Planning A, 2015, 47(1):1-2.

[17]毛其智, 龙瀛, 吴康. 中国人口密度时空演变与城镇化空间格局初探:从2000年到2010年. 城市规划, 2015, 39(2):

38-43. [MaoQizhi, Long Ying, Wu Kang. Spatio-temporal changes of population density and exploration on urbaniza-tion pattern in China:2000-2010. City Planning Review, 2015, 39(2):38-43.]

[18]张莉. 增长的城市与收缩的区域:我国中西部地区人口空间重构:以四川省与河南省信阳市为例. 城市发展研究,

2015, 22(9):74-80. [ZhangLi. Increasing cities and shrinking regions:migration in China's urbanization:Cases from Si-chuan province and Xinyang city in Henan province. Urban Development Studies, 2015, 22(9):74-80.]

[19]李扬, 刘慧, 汤青. 1985-2010年中国省际人口迁移时空格局特征. 地理研究, 2015, 34(6):1135-1148. [LiYang, Liu

Hui, Tang Qing. Spatial-temporal patterns of China's interprovincial migration during 1985-2010. Geographical Re-search, 2015, 34(6):1135-1148.]

[20]杨传开, 宁越敏. 中国省际人口迁移格局演变及其对城镇化发展的影响. 地理研究, 2015, 34(8):1492-1506. [Yang

Chuankai, Ning Yuemin. Evolution of spatial pattern of inter-provincial migration and its impacts on urbanization in Chi-na. Geographical Research, 2015, 34(8):1492-1506.]

[21]刘涛, 齐元静, 曹广忠. 中国流动人口空间格局演变机制及城镇化效应:基于2000和2010年人口普查分县数据的分

析. 地理学报, 2015, 37(4):567-581. [LiuTao, Qi Yuanjing, Cao Guangzhong. China's floating population in the 21st century:Uneven landscape, influencing factors, and effects on urbanization. Acta Geographica Sinica, 2015, 37(4):567-581.]

[22]闫庆武, 卞正富. 基于GIS 的中国省际人口迁移流的空间特征分析. 人文地理, 2015, 30(3):125-129. [YanQingwu,

Bian Zhengfu. Analysis on spatial characteristics of China's interprovincial migration flows based on GIS. Human Geog-raphy, 2015, 30(3):125-129.]

[23]刘晏伶, 冯健. 中国人口迁移特征及其影响因素:基于第六次人口普查数据的分析. 人文地理, 2014, 29(2):129-137.

[LiuYanling, Feng Jian. Characteristic and impact factors of migration in China:Based on the analysis of the sixth cen-sus data. Human Geography, 2014, 29(2):129-137.]

[24]张耀军, 岑俏. 中国人口空间流动格局与省际流动影响因素研究. 人口研究, 2014, 38(5):54-71. [ZhangYaojun, Cen

Qiao. Spatial patterns of population mobility and determinants of inter-provincial migration in China. Population Re-search, 2014, 38(5):54-71.]

[25]于潇, 李袁园, 雷峻一. 我国省际人口迁移及其对区域经济发展的影响分析:“五普”和“六普”的比较. 人口学刊,

2013, 35(3):5-14. [YuXiao, Li Yuanyuan, Lei Junyi. Analysis on China's provincial population migration and its impact on regional economic development since the new century. Population Journal, 2013, 35(3):5-14.]

[26]王桂新, 潘泽瀚. 我国流动人口的空间分布及其影响因素:基于第六次人口普查资料的分析. 现代城市研究, 2013,

28(3):4-11. [WangGuixin, Pan Zehan. China's floating population spatial distribution and influencing factors:Evidence

from year 2010population census of China. Modern Urban Research, 2013, 28(3):4-11.][27]刘望保, 汪丽娜, 陈忠暖. 中国省际人口迁移流场及其空间差异. 经济地理, 2012, 32(2):8-13. [LiuWangbao, Wang

Lina, Chen Zhongnuan. Flow field and its regional differentiation of inter-provincial migration in China. Economic Ge-ography, 2012, 32(2):8-13.]

[28]Alston M. 'You don't want to be a check-out chick all your life':The out-migration of young people from Australia's

small rural towns. Australian Journal of Social Issues, 2004, 39(3):299-313.

[29]Cloke P J. Key Settlements in Rural Areas. London:Methuen, 1979.

[30]Clout H D. Rural Geography:An Introductory Survey. Oxford:Pergamon, 1972.

[31]Stead D R. Economic change in South-West Ireland, 1960-2009. Rural History-Economy Society Culture, 2011, 22(1):

115-146.

[32]HäußermannH, Siebel W. Die Schrumpfende stadt und die stadtsoziologie. Opladen:Westdeutscher Verlag, 1988.

[33]Haase A, Rink D, Grossmann K, et al. Conceptualizing urban shrinkage. Environment and Planning A, 2014, 46(7):

1519-1534.

[34]Hospers G J. Policy responses to urban shrinkage:From growth thinking to civic engagement. European Planning Stud-

ies, 2014, 22(7):1507-1523.

[35]Sousa S, Pinho P. Planning for shrinkage:Paradox or paradigm. European Planning Studies, 2015, 23(1):12-32.

[36]Hollander J B, NémethJ. The bounds of smart decline:A foundational theory for planning shrinking cities. Housing Poli-

cy Debate, 2011, 21(3):349-367.

[37]Popper D E, Popper F J. Small can be beautiful:Coming to terms with decline. Planning, 2002, 68(7):20-23.

[38]Panagopoulos T, GuimarãesM H, Barreira A P. Influences on citizens' policy preferences for shrinking cities:A case

study of four Portuguese cities. Regional Studies Regional Science, 2015, 2(1):140-169.

[39]Bernt M, Haase A, GroßmannK, et al. How does(n't)urban shrinkage get onto the agenda? Experiences from Leipzig,

Liverpool, Genoa and Bytom.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Urban and Regional Research, 2014, 38(5):1749-1766.

[40]Wiechmann T, Bontje M. Responding to tough times:Policy and planning strategies in shrinking cities. European Plan-

ning Studies, 2015, 23(1):1-11.

[41]苏昌贵. 湖南省未来人口预测与发展趋势分析. 经济地理, 2014, 34(7):20-27. [SuChanggui. The future population

forecasting in Hunan province and the development trend analysis. Economic Geography, 2014, 34(7):20-27.]

[42]王国霞, 秦志琴, 程丽琳. 20世纪末中国迁移人口空间分布格局:基于城市的视角. 地理科学, 2012, 32(3):273-281.

[WangGuoxia, Qin Zhiqin, Cheng Lilin. Spatial distribution of population migration in China in the 1990s'. Scientia Geographica Sinica, 2012, 32(3):273-281.]

[43]肖宝玉, 朱宇. 福建省城镇流动人口的空间分异格局:基于六普数据的分析. 人文地理, 2014, 29(4):85-91. [Xiao

Baoyu, Zhu Yu. Patterns of spatial differentiation of the urban floating population in Fujian province:An analysis of the sixth population census data. Human Geography, 2014, 29(4):85-91.]

[44]马红旗, 陈仲常. 我国省际流动人口的特征:基于全国第六次人口普查数据. 人口研究, 2012, 36(6):87-99. [MaHon-

gqi, Chen Zhongchang. Patterns of inter-provincial migration in China:Evidence from the sixth population census. Popu-lation Research, 2012, 36(6):87-99.]

A multi-scaled analysis of the "Shrinking Map" of

the population in Hunan province ZHOU Kai, QIAN Fangfang, YAN Yan

(Departmentof Urban and Rural Planning, School of Architecture, Hunan University, Changsha 410082, China)

Abstract:Using the international "shrinking city" theoretical framework and China's Fifth and Sixth National Population Census data, this study conducted quantitative analyses regarding the shrinking population phenomenon at multiple geographical scales, from provincial to township, in Hunan Province in central China. From a statistically based forecast at the provincial level, a forthcoming slowing of total population growth and an ongoing decline of the labor pool (populationaged 16-64years) was discovered. Based on these predictions, Hunan's urbanization process in the next decade can be expected to be driven mainly by either further in-situ urbanization or the possible return of migrants, which could exacerbate population shrinkage in some marginal areas. By comparing historical demographic data with planning proposals collected at the prefectural level, the study reveals that targets are too high in the expectations for further population growth that are contained within planning documents. In reality, there is a clear mismatch between population distribution, migration patterns, and planned land quota allocation schemes for future development of cities in Hunan. At the county level, this study compared data on population change with the urbanization and gross domestic product growth rates from 2000to 2010. From this, three main types of shrinkage were identified at the county scale:"population taking over", wherein population outflow and the economy develop slowly in urbanizing areas affected by central cities nearby that develop rapidly; "labor hollowing-out", wherein the population shrinks and the economy develops slowly in low-level urbanizing areas because of labor output; and "resource degrading". Meanwhile, census data at the township level paint a detailed picture of population shrinkage in Hunan Province. It suggests a statistically significant clustering of population growth in major prefecture-and county-level cities, which are surrounded by generally scattered shrinking regions. As shown on the "shrinking map" in this study, county-level cities were seated at the very edge of population gain or loss in the process of urbanization, which means they should function as main destinations of the internally urbanized population in the future (i.e.,in-situ urbanization). Finally, this study suggests that the provincial government prepared for coming decades of population shrinkage, and started to find alternative urbanization pathways during the labor population decline. A "compact and shrinking" spatial planning framework is needed to secure sustainable urban growth, while also taking shrinking as an opportunity to develop compact, but higher quality, urban spaces.

Keywords:shrinking city; shrinking maps; population decline; urbanization; Hun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