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语:自由的权利和能力--与周保松商榷

发布时间:2012-08-08 14:29 作者:胡语 字号：大中小 点击:243次

周保松在其《市场，金钱与自由》一文提出一个问题，＂一个人钱多点是不是自由多一点＂为此他推出对市场自由主义的质疑，对于他的这个质疑的论证我有着不同的看法。

1、自由的定义，我以为自由首先是人的选择权利，即人对事物拥有各种选择的权利，这个权利的多少也就是自由度的大小，他受到两个方面的约束即法律和自身能力的约束，周保松在他的文中所举言论禁止和坐牢的例子，这个列子是自由即言论自由或人身自由被剥夺的问题，这是自由有没有的问题，而不是周保松所说的自由多少的问题，

在商品社会里，一个人的自由度多少与金钱有关，但这并不意味着没有钱就没有自由，因为自由做为一个人的基本权利只与法律有关即未经法律许可任何人或机构不得剥夺人的这一基本权利。因此没有钱就没有自由这不是事实。

此外即便自由度的大下与金钱有关这也是相对的，因为一个人有钱也不意味着他能为所欲为，有钱也有有钱的不自由，比如说他缺乏安全感，甚至出门都要带保镖，在一些情况下患得患失等在某些方面相对没钱人他的自由度也受到某种约束。这也是事实。

第三点在现实社会中人的自由度的多少即自由度的不平等是绝对的，也无法消除的，也是必要的，正是这种不平等，才激发人们去创新去拼搏，比尔盖兹，乔布斯当年不也是没有钱的穷小子，也正是因为如此，既是在美国要征收高额的遗产税。

2，关与自由的第一个想像即“以为政府和市场各不相属，甚至彼此对立，市场是个没有权力介入，并以私有产权为基础的自足的自由的交易体系。”这个想像我以为这是市场自由主义对市场自由的一种理想状态的描述而非客观现实的追求，正是因为如此才有市场自由主义者认为政府是必要的恶，也正因为如此他们才主张小政府大社会。也正因为这个想像是个理论式的理想模型所以不存在忽略周保松所说的那个基本事实。周保松如果是学理工科的话就可以理解，物理学上的公式和工程学上的公式在原理上是一样的，而公式上的差别就在于系数的应用，这里政府的作用就如工程学上的系数，起着修正理论和实际的偏差的作用。

关于自由的第二个想像即“以为任何限制私有财产的政策，都必然导致自由的的减少”，对这个现象周的质疑至少举的例子非常不恰当，他认为“一个由法律界定的土地拥有者拥有对这块土地的支配和使用这块土地的自由，因此他同时限制了其他非拥有者的自由。”这是一个什么样的自由？周进而说道，“非拥有者强行占用这块土地。”这也是自由吗？由此来论证私有财产权包含了自由和不自由的两面，这不是很荒唐吗？周又进一步的指出财产权保护了所有者的自由的同时，也在客观上限制了无产者的自由。这是一个什么逻辑？这里限制什么样的自由？强行占有的自由？如果这个自由能够成立，那么有产者不也能强行占有吗？因此我们说周的这个结论是错误的，应该说，财产权保护了拥有者的自由的同时，也在客观上限制非拥有者的非法占有的自由。

周所举的那个政府卖公园的例子在市场自由主义眼里的市场经济中是不成立的，因为一个健康的市场经济中的自由是受到民主和法治的保护，这就使的政府的权力有限这就是所谓的小政府，这样的小政府能够不顾公民的反对随意卖掉一块公有的公园吗？在这里周似乎忘掉市场自由主义所推崇的小政府。这里公民失去的自由不是市场自由主义的结果而是政府干预的结果，这恰恰的证明了政府对市场的介入会影响到公民的自由。

关于自由的第三个想像即“认为任何对社会的在分配，都是对自由的损害。”关于这一点对于早期的市场自由主义者来说可能是如此，但现在还说＂深入民心＂就不是事实，因为在几乎所有健全的市场经济国家都存在这收入再分配，既是美国也不能例外，最自由的香港居民的福利也好过我们这个特色的社会主义。事实上，今天即是在激进自由主义者也承认政府对社会收入再分配的介入很有必要，因为保护每一个人的基本自由是这个政府的最主要的责任，甚至是这个政府存在的理由。但问题是政府介入的深度多少看来是个永恒的主体，就拿欧美这次的经济危机来说，对于美国是资本太自由了，对于欧洲一些国家来说政府对收入的再分配介入太深，以致国民的福利超出经济发展的水平从而造成国家的财政危机。而我们注意到与美国比，欧洲那些国家更容易走出这场经济危机，这就在于美国的经济自由度保证了美国的创新能力。

3、政府对社会收入再分配的介入是一回事，而对市场经济活动的介入又是另一回事，对于自由主义者来说，不反对政府对社会收入再分配的介入，但反对政府对市场经济活动的介入，认为政府政府在经济活动方面介入的越少越好，这里即使中国的一些较激进的自由主义者如张维迎也不反对政府对社会收入的再分配的调节，他们所呼吁所谓的更加彻底市场化是要求国家较彻底的退出市场的经济活动，政府要做得是做市场经济秩序的维护者而不是经济活动的参与者。

回到中国现实的语境，贫富悬殊和分配不公，相对那些健全市场经济的国家，是在于我们的政府对社会收入再分配的介入太少甚至是不作为，而对市场经济活动的介入太多太深甚至所谓有关部门已成了市场中利益集团之一。其本质，对于许多中国公民来说，谈人的自由度还太奢侈，自由这一基本权利存在着是否保障的问题。

诚然中国的自由有了很大的进步，正是这个进步推动着中国经济的崛起，但这种自由是权力开明的结果，还不是作为人的基本权利的一种制度的保障，正因为如此，在中国无论是富人还是穷人都没有安全感。重庆的打黑证明了这一点，最近发生在沈阳闭市的事件也说明了这一点，不管那闭市原因的传闻是否属实，这事件表明了人们对那为所欲为的权力的恐惧和无奈。只要愿意，这个权力能够随时侵犯你的自由包括财产权。如何遏制这一权力就是中国当前的主要问题。

自由首先是一个权利，其次才是自由度，权利与权力有关，自由度与能力有关，如果权利有了充分足够的保障，自由度的大小多寡可以靠个人的努力来改善。同时这自由制度性的保障就是民主，民主使得自由成为公民的某种权力，这个权力会迫使政府关注社会正义，完善税制和社会福利，从而确保公民过上安全自由和有尊严的生活。

周保松：市场、金钱和自由http：//www.21ccom.net/articles/sxwh/shsc/article_[1**********]43.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