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吃掉S的民族
喜欢吃掉S的民族沈东子
前不久看了由凯瑟琳·赫本主演的抗战黑白老片《龙种》（1944），该片据赛珍珠同名小说改编，讲述二战时华东乡村一户农家三兄弟武装抗日的故事。影片主要人物都是华人，都由白人扮演，长手长脚的赫本出演一会识字的新娘子，据说在西方广受欢迎，还参加过奥斯卡奖的竞争。中国人观看由白人扮演华人的片子，感觉相当复杂，那些穿戴长衫马褂的洋人，与其说是中国农民，不如说更像穿华服的传教士，不过听见熟悉的《义勇军进行曲》，尤其是看见民国百姓誓死不降一路西迁的艰难场景，还是有别样的感动。
最重要的是，看过片子你会明白，美国人对日本人有一种天然的厌恶，影片中的残暴日寇全由亚裔演员出演，吊眼梢，仁丹胡，杀起人来眼不眨，手不软。那么西方人如何分辨华人与日本人呢？我想起了一本漫画小册子《如何认出日本人》，这是抗战期间美国军方发给太平洋战场官兵的随军教材，指导他们在黄种人中辨识敌友。小册子由漫画组成，每幅漫画都配有说明文字，主要讲述华人与日人的区别，先说身高，华人高；日人矮，几乎没腰，双腿似乎直接从胸口长出来。这是战争年代，说明文字免不了含讥带讽。
接下来是肤色，华人是古铜色，日人爱泡澡，肤色稍浅，接近柠檬色。眼睛，华人的眼睛跟西方人相似，日人的眼睛是斜的，内侧眼角朝鼻梁靠拢，也即所谓吊眼梢。牙，华人的牙整齐，日人常有龅牙。表情，华人喜欢笑，日人神情紧张，似乎随时会吃子弹，尤其是当官的，脸上基本没笑容。步伐，华人迈大步，日人盘腿坐榻榻米，多罗圈腿，喜欢走碎步，好像袜子和鞋随时会掉。脚趾，华人脚趾正常，日人常年穿木屐，母趾与二脚趾之间缝隙宽。当然这都是美国人眼里的差别，是不是准确，只有美国人自己知道。
小册子提醒美军官兵，对日军俘虏需千万小心，切不可被其恭顺的表象所迷惑，哪怕在丛林战斗中被俘的日军，脱到只剩一条丁字裤，里面都有可能藏有同归于尽的手雷。如需贴近搜身，注意搜查袖筒和裤管，连一管钢笔都不要放过，里面可能有硫酸。还提到一个细节，说受过教育的日本人通常会说几句英语，甚至带美国口音，他们乔装打扮成华人接近美军刺探情报，最精明的日军间谍，连华人都能骗过。不过若从发音去辨识日人真伪，也是很容易的，他们还会把l念做r，比如把left念成reft，更要命的是，他们发不出s这个音。
甄别一个黄种人是华人还是日人，要他念Smithleft the fortress（史密斯离开了要塞），日人说这句话时，会把前面和后面都吃掉，哪怕他在檀香山或旧金山住过也没用，也照样吃。旧金山确实有许多日人，战争爆发后回国入伍，专门负责监听收集美军情报。旧金山唐人街附近的日人居住区，抗战期间全被华人占据，后成为华埠一部分，对此日人一直耿耿于怀。多说一句，我们都知道s在英文里有复数的意思，所谓吃掉s，也就是不容世上有其他，表明日本人不习惯与其他民族和平共处，这也是日人民族劣根性之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