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应对金融危机的措施及对我国的启示

5亚非纵横62009年第1期

美国应对金融危机的措施

及对我国的启示

国家发展改革委员会宏观经济研究院研究员 叶辅靖

=内容提要> 美国自金融危机爆发以来, 采取了一系列超常规措施拯救金融市场, 阻止经济下滑, 并对金融变革规划了初步蓝图。当选总统奥巴马也提出了一系列政策主张。这些措施与主张, 特别是其行动背后的战略和哲学对我有一定的启示和借鉴意义。我应充分利用这一历史机遇, 加快发展速度, 把扩大内需与推动地区经济发展结合起来, 从我国的根本利益出发, 处理好联合行动与自主行动的关系, 对美国只能有限地、有条件地配合。

=关键词> 金融危机 美国措施 对我启示 一、布什政府应对金融危机的措施

2007年8月美国次贷危机爆发以来, 美行政当局和美联储等采取了一系列重大步骤, 试图阻止危机蔓延损害实体经济。

(一) 美国行政当局的救助措施推动设立结构性投资工具(SI V ) 支持基金。在布什政府敦促下, 2007年11月19日美洲银行、花旗银行和摩根银行同意设立一项至少750亿美元的结构投资工具支持基金。其本质是由这些银行汇集一笔资金从SI V 中购回资产, 以稳定信贷市场。但一些大型金融机构都急于清空手中的证券, 并不相信该基金能够解救危机, 基金未开始运作就夭折了。

提出次级房贷解困计划。2007年12月6日由布什政府提出。该计划的主要内容, 一是冻结可调整利率抵押贷款(ARM ) 利率。规定把2005年1月-2007年7月发放的将于2008年1月-2010年7月进行利率重置的AR M 利率冻结5年。二是协助面临还款困境的房贷者再度申请浮动利率贷款, 避免偿还更高额的欠款。

推出救生索计划。按照美国政府和6大房贷商提出的这一计划, 拖欠房贷逾期90天或以上的房主可以和房贷商联系, 符合一定条件的房主将获得30天的缓冲期, 其房产可以暂时中止拍卖, 并制订房主更易负担的还款方案。

出台经济刺激方案。2008年2月布什政府签署了总额达1680亿美元的经济刺激计划, 该计划使1117亿户美国家庭获得了退税支持。

接管/两房0。2008年9月7日美国财政部宣布由联邦住房金融管理局(F HF A ) 接管/两房0(房地美和房利美) 。并采取3项补充措施, 一是为购买优先股提供追加证券, 确保两房各自净资产为正。二是为两房和联邦住房贷款银行设立新的贷款平台。三是择机出台抵押支持证券(MBS)购买计划, 由财政部购买, 在到期前一直由财政部持有。美国财政部同时承诺, /两房0在2009年底以前将适当增持MBS , 2010年以后每年再以10%速度逐步减持这些MBS 。

通过金融纾困方案(即保尔森7000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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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 。2008年9月提出, 中间一波三折, 10月1日和10月3日最终分别被参众两院通过。该计划的最初设想是, 美财政部通过发行国债筹集7000亿美元, 然后用来购买金融机构的/问题资产0。/问题资产0主要是2008年9月17日以前发行的住房和商业抵押贷款相关资产, 包括抵押支持证券和批发贷款。/问题资产0范围可以根据需要扩大或缩小。在7000亿美元的总盘子下, 扩大政府保险范围。同日, 美国联邦储蓄保险公司也宣布了两项扩大保险范围的措施, 一是将临时性地为银行大多数新发行债券提供保险, 二是将联邦存款保险覆盖面扩大至所有无息账户, 以帮助小型企业满足日常运营需要。

暂停执行按市价入账(MARK TO MARKET) 会计准则。按照这一会计准则规定, 金融资产估值入账, 要以当时同一金融每次购买的时机和规模由财政部和代理商确定。资产购买价格主要通过逆向拍卖的办法确定。收购来的/问题资产0由私人资产管理公司在财政部的指令下进行具体操作, 所有管理权和其他权力都属财政部。财政部有权决定到期资产的去留, 变现所得或额外回报进入财政总基金。

但是, 参议院对财政部方案进行了修改, 主要是把7000亿美元分两个阶段, 行政当局先可动用3500亿, 另外3500亿要看实施效果如何再由国会决定是否继续动用。先动用的3500亿也分两部分, 2500亿可以立即实施, 1000亿由布什总统负责定夺。由于参议院修改后的方案仍然在9月29日遭到众议院否决, 遂被迫增加两项主要内容, 一是大幅增加联邦政府对银行存款的保险金额, 由目前的10万美元提高到25万美元, 二是增添1100亿美元退税(税务宽减) 条款。

在国会批准之后, 美财政部又将该计划细化为5项子计划:抵押支持证券购买计划、批发贷款购买计划、保险计划、股权收购计划和房屋产权保全计划。

收购大型金融机构股票。2008年10月14日布什总统宣布, 联邦政府将动用7000亿美元救市计划中的2500亿美元购买金融机构的优先股, 以帮助银行继续向企业和个人提供贷款。花旗、高盛、富国银行、摩根大通、美国银行、美林、摩根士丹利、富银行和纽约梅隆银行等9家大银行将获得1250亿美元注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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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品或相似产品的市场价格为依据。以这一准则计价, 在金融市场处于泡沫时期, 金融机构资产价值、利润会被严重高估, 从而会进一步放大杠杆比率, 催生更严重的泡沫; 相反, 在金融危机时期, 众多金融产品的交易全面冰封, 资产价值被严重低估, 甚至没有价值, 这就会放大金融机构的亏损, 导致亏损、减记、评级下调、更多坏账, 直至破产。美国金融危机并非因该会计准则而起, 但确实因它而严重恶化。因此, 欧洲率先停止执行这一准则。美暂停执行这一会计准则, 一是有利于扭转美企业相对于欧洲竞争者的不利境地, 二是有助于遏止危机的进一步蔓延。

推出救车方案。该方案有三项主要内容, 即联邦政府向汽车制造商提供短期贷款、汽车业重组及任命一名/汽车沙皇0行使监管权。根据这项方案, 汽车业将获得140亿美元紧急救助, 美政府将任命一名高级官员负责监督贷款发放, 并有权在汽车制造商未能尽快与工会、债权人和其他各方就彻底改革、成功转型的问题达成协议的情况下, 在2009年春天迫使这些制造商进入破产程序。同时限制股息发放和高管薪酬。美众议院2008年12月10日通过了该法案, 但由于美国汽车业工会拒绝接受削减工资要求, 美参议院12月11日否决了救援方案。

但为了避免大汽车商因参议院的否决而陷入崩溃, 布什政府遂于2008年12月19日宣布, 从7000亿美元计划里拨出部分资金向汽车商提供贷款, 条件是贷款在今后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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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全部归还; 在2009年3月31日前, 管理层、工会、信贷商、债券持有者、交易商和供应商间必须达成新的协议, 特别是要制定出切实可行的退休计划、债权转股权计划以及将补偿标准降到与在美的外国汽车商相当的水平。

(二) 美联储货币金融政策措施

美联储针对金融动荡、信贷紧张和经济减速在货币政策上采取了大幅降息和大规模持。根据临时协议安排, 两房以政府债券和联邦机构债券做担保, 联储按照贴现利率向其提供信贷。9月16日联储授权纽约联邦储备银行向A I G 提供850亿美元的贷款支持。9月21日扩大对高盛、摩根和美林在美国和伦敦经纪/自营子公司的信贷支持。9月29日向W achovia 提供流动性支持。

促使投资银行转制。打破反托拉斯5天等待期的常规, 迅速批准高盛和摩根成为银注入流动性两大措施。

11大幅放松货币政策, 连续降息。从2007年9月开始到2008年10月底为止, 美联储连续9次降息, 将联邦基金目标利率从5125%下调至1%, 共下调425个基点。鉴于就业形势继续恶化, 消费、投资和工业生产持续走低, 金融市场依然严峻, 信贷状况没有好转, 而能源和其他商品价格大幅走低, 通货膨胀压力明显减弱, 2008年12月16日, 美联储决定建立联邦基金利率目标区, 并把联邦基金利率从1%下调到0%-0125%。这是其有史以来的最低水平, 美联储开始走入零利率时代。

放宽存款机构在贴现窗口借款的条件。一是降低贴现贷款利率, 先把贴现贷款利率与联邦基金目标利率的利差从100个基点缩小到50个基点, 后又进一步收窄到25个基点。二是延长贷款期限。先是最长可达30天, 2008年3月份再延长到90天。而且只要营运比较稳健, 存款机构还可以续借新款。

21向非存款机构注资, 促使投行转制进入联储监管范围, 将注资对象从商业银行扩大到其他机构。2008年3月13日, 贝尔斯登流动性头寸严重恶化, 濒临破产。在这种背景下, 联储决定根据联邦储备法启用紧急贷款授权, 在与证券交易委员会和财政部磋商之后, 通过摩根大通银行向贝尔斯登提供贴现贷款(因贝尔斯登不是存款性金融机构, 不能申请贴现贷款) 。7月联储又决定对/房地美0和/房利美0提供信贷支

行持股公司。五大投资银行三家或被收购或破产(美林、雷曼兄弟、贝尔斯登), 两家转制, 成为银行持股公司, 就受联储监管, 并可进入联储贴现窗口和相关贷款平台, 获得贷款支持。

31向金融市场提供流动性支持。联储通过一系列货币政策工具创新向金融市场注入流动性, 希望通过提供额外的资金来源通道, 有序缩小杠杆效应, 改善金融市场功能。

创设新型贴现窗口定期拍卖便利(Ter m Auction Facility , TAF) 。联储2007年12月设立。这是一种新型的贴现窗口, 即通过招标方式向财务健康的存款类金融机构提供贷款。操作上由合格的储蓄机构根据规定程序向所在地联储银行提交利率报价和竞拍额, 由联储决定拍卖结果。TAF 与公开市场操作类似, 但有两点不同, 首先, TAF 的对象是存款机构而不是主交易商, 其次, 担保物的范围要比标准公开市场操作宽泛得多。目前有3种TAF , 一是28天的TAF , 二是84天的TAF , 三是远期TAF 。TAF 解决了在标准贴现窗口借款不活跃的问题。

推出定期证券借贷工具(Ter m Securi 2ties Lending Facility , TS LF) 。联储在2008年3月11日推出。TSLF 面向一级交易商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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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法律并没有限制美联储公开市场操作的交易对手,

但实践中美联储建立了一级交易商体系, 以选择公开市场操作的交易对手。一级交易商必须是受联邦银行监管机构监管的商业银行或在证券交易委员会登记的经纪商/交易商。其中, 银行机构必须拥有1亿美元的核心资本; 经纪商/交易商至少拥有5000万美元的管理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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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公开招标程序融出国债。交易商借入国债的同时, 必须提供可接受的证券做抵押。抵押物除了国库券、机构证券、机构抵押支持证券外, 还可以是3A 级的居民抵押支持证券、商业抵押支持证券和其他资产支持证券。这是美联储首次在国债融券交易中接受一级交易商将抵押贷款支持证券作为担保品。2008年9月14日联储将抵押品范围进一步扩大到所有投资级证券, 而且将两周一提供融资。当天, 联储还决定从一级交易商

手中收购由/两房0和联邦住房贷款银行发行的联邦机构贴现票据。

增设货币市场投资基金便利(MoneyM arket Investor Fund i n g Facility , M M I FF ) 。2008年10月21日联储授权纽约联邦储备银行为货币市场投资者提供流动性支持。借助该措施, 特殊目的公司从合格的投资者(货币市场共同基金及其他货币市场投资次的拍卖改为一周一次, TS LF 的总额度也从1750亿美元提高到2000亿美元。

设立主交易商(一级交易商) 信贷平台(Pri m ary Dealer Cred it Facility , PDCF ) 。为了阻止信贷市场流动性危机向其他市场蔓延, 联储再次根据紧急授权创设了主交易商信贷平台。该平台使主交易商获得了与存款机构相同的进入贴现窗口的特权, 主交易商可以按存款机构享受的贴现率在贴现窗口借款, 而且抵押物可以是各种投资级证券。2008年9月14日PDCF 抵押品的范围进一步扩大到三方回购市场的抵押品。此举改善了一级交易商对证券市场参与者提供融资的能力。

创设商业票据信贷便利(Co mm ercia l Paper Fund i n g Facility , CPFF ) 。这是联储在2008年10月7日新开的短期融资窗口。联储将通过一个特殊目的公司(SP V ) 向美国商业票据的发行者提供流动性支持。这个特殊目的公司将从符合条件的发行者那里直接购买无担保和资产支持商业票据, 所需融资由联储通过CPFF 提供。如果购买的是无担保商业票据, SP V 要以其全部资产、佣金的优先占有权或联储认可的证券做抵押。

建立资产支持商业票据货币市场共同基金流动性便利(AssetBacked Co mmerc ial Pa 2perMoneyMarketMutual Fund L i q u i d ity Facil 2ity, A MLF) 。2008年9月19日联储设立这一措施的目的是, 扩大美国存款机构和银行持股公司无追索权贷款规模, 为其购买高质量(Asset Backed Co mmercial Paper , AB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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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 那里购买到期日不足90天的美元存款凭证和商业票据, 可以获得纽约联邦储备银行的资金支持。M M I FF 与CPFF 、A MLF 不同。CPFF 主要为特殊目的公司购买3月期商业票据提供融资, A MLF 是为银行机构购买资产支持商业票据提供融资支持。

创设定期资产支持证券贷款便利(Ter m Asset-Backed Securities Loan Fac ility , TALF) 。联储于2008年11月25日宣布设立这一措施的目的是, 通过支持发行以学生贷款、汽车贷款、信用卡贷款和小企业管理局担保贷款为抵押的资产支持证券, 满足居民和小企业的信贷需求。

同日, 联储还推出了政府企业(房地美、房利美和联邦住房贷款银行) 直接债务和三美(房地美、房利美和珍利美) 抵押支持证券收购计划, 以降低购房成本和增加住房信贷供给渠道。

采取过渡性的/最终0规则。2008年9月14日联储允许所有参加联邦存款保险的存款机构暂时不受联邦储备法关于杠杆和风险资本等规则的限制, 可以为其附属机构在三方回购市场的资产提供流动性支持。

41对法定和超额存款准备金支付利息。2008年10月6日美联储宣布, 将原定于2011年10月1日生效的存款准备金付息政策提前到当日施行。提前生效的背景是, 9月下旬以来, 联储维持联邦基金利率稳定的难度不断增大。因为联储流动性注入规模的不断膨胀导致超额准备金大幅上升, 这反过来迫使联邦基金利率不断走低。付息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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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消除了市场参与者按较低利率(低于超额准备金利率) 进行联邦基金交易的动机, 这样就有助于联储把联邦基金利率稳定在目标区内, 从而为联储继续注入流动性、稳定金融市场创造了条件。否则, 联储就无法继续通过各种信贷平台提供流动性了。法定准备金实质上是对存款金融机构的隐性征税, 对法定准备金支付利息就是为了消除这种隐性税收。

(三) 重构金融体系

金融危机暴露了美国金融体系和金融监管的许多漏洞。显然, 为了重振经济, 仅限于放松银根、注入流动性是不够的, 同时为了防止政府干预金融市场助长金融机构的道德风险和/太大不能倒闭0问题, 必须堵塞已经发现的漏洞, 必须把货币政策操作与金融体系重构和再造结合起来。为此, 美政府提出了改革金融体系的初步设想。

准备金利率经过了几次调整, 目前法定准备金的利率为存放期间的联邦基金目标利率的平均值减去10个基点, 超额准备金的利率为存放期间的联邦基金目标利率的最低值减去35个基点。2008年12月18日起, 法定和超额准备金利率统一调至0125%。

51加强中央银行间的国际协调。不断扩大货币互换规模。联储先后与欧元区、瑞士、日本、英国、加拿大、澳大利亚、瑞典、丹麦、挪威、新西兰、巴西、墨西哥、韩国和新加坡等国14个中央银行签订了货币互换协议。根据协议, 联储向这些银行提供美元资金, 以便利它们向各自辖区商业银行等金融机构提供美元流动性支持。互换额度经过几次扩大, 在2008年9月26日大幅提高到2900亿美元后不到3天, 于9月29日再进一步提高到6200亿美元。10月13日联储、英国中央银行、欧洲中央银行和瑞士中央银行联合宣布将按固定利率向市场提供任意数量的7天、28天、84天短期美元融资。市场参与者只要提供该地中央银行认可的抵押品, 就可以借到所需的美元。据此, 联储与英国中央银行、欧洲中央银行和瑞士中央银行的互换额度实际上被无限扩大, 已经上不封顶了。

联合降息。例如2008年10月8日, 应美国的要求, 美国、英国、瑞士、瑞典、加拿大和欧洲的中央银行联合宣布降息, 都将基准利率下调015个百分点。

此外, 美联储还考虑自行发售债券问题。

堵塞漏洞。改革住房贷款发放过程中各关键环节的监管; 禁止金融机构对不能从合理预期收入或其他资产获得资金的借款人发放高利率贷款, 规定抵押贷款经纪商评估师和律师的披露规则, 防止误导消费者接受过高利率, 保护消费者和促进竞争, 禁止7项不公平或欺诈性广告行为。制定针对抵押贷款和信用卡贷款的新法规。加强资产证券化的市场纪律; 完善证券化产品评级方法和惯例。改进信用违约互换和其他衍生交易的清算和结算交易制度, 为信用违约互换建立中央交易对手, 推进衍生合约的标准化。提高市场对三方回购协议的应变能力。推动建立破产法合同法之外的违约债权索取规则和程序。

建立宏观审慎监管机制。扩展金融监管者的管辖范围, 使其覆盖所有潜在的系统风险和共性问题, 如特定行业发展趋势对整个银行体系稳定带来的风险。建立及时有效的便于发现系统性问题的非正式评估机制, 并与正式指南结合使用。建立能够矫正金融机构/亲周期0放贷行为的宏观激励约束机制。建立综合性的面向整个金融体系的金融监管机构, 赋予联储采集、分析及公布包括投资银行在内的其他金融机构数据的权力。在一系列企业和市场同时进行应力测试, 以便及时发现风险的相互关联性及对关键市场流动性的影响。

重塑金融监管体系。成立新的抵押贷款委员会制定针对州级抵押贷款公司的执照发放标准, 授权美联储起草联邦抵押贷款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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减少监管重叠。废除联邦储蓄章程, 将储蓄监管局职责并入通货监理署。将参加联邦存款保险的州注册银行的审查权移交给联储或联邦存款保险公司。在财政部下设立国民保险办公室, 负责对业务范围遍及全国的保险公司进行监管。合并商品期货委员会和证券交易委员会, 对期货和证券业实行统一监管。实行/基于目标0的监管模式, 实现对市场稳定、审慎目标和商业行为的监管。免; 修订抵押贷款条款; 改革破产法以帮助

房主, 去除那些法律障碍, 鼓励更多的抵押贷款重组。二是帮助困难群体。为那些失去失业救济的长期失业人员延长失业保险发放, 并暂时延缓对这些救济征税。临时允许美国家庭提前从养老金账户提取总额不超过15%的金额; 增加家庭取暖费用补助。三是增加就业岗位。承诺未来两年内向创造就业机会的美国公司提供临时税收优惠, 企业每联储将享有对整个金融系统和联邦保险机构注册类、联邦存款保险机构注册类和联邦金融服务供应商类等三类金融机构的全面监管权。成立审慎金融监管局, 负责与政府担保业务的金融机构的监管。设立金融市场商业行为监管局, 负责与消费者保护相关的金融市场行为标准的监管。

二、奥巴马的应对政策主张

(一) 竞选期间主要经济政策主张

减税与增税并举, 让利中低收入阶层, 缓和贫富矛盾。一是中低收入家庭税率不变。年收入在25万美元以下的家庭保持布什政府提供的减税政策, 即维持10%、15%、25%和28%的税率。二是年收入超过25万美元的富裕家庭增税。把最高两级所得税由33%和35%分别提高到36%和3916%。三是提高资本增值税和股息税。先提高到20%, 以后酌情提高到28%。四是对石油公司征收暴利税, 对纳税人给予能源补贴。五是削减小型企业资本利得税。六是消灭纳税漏洞, 不让某些富人通过特别方式/合法0偷税漏税。奥巴马税收政策的核心是要给中产阶级带来更多的解放。

筹划新财政刺激方案, 化解金融危机。其经济救援计划要点如下:一是援助房屋购置者。设立总资产达100亿美元的联邦基金, 有偿或无偿向房屋拥有者偿还某些税费; 对陷入困境但仍在努力还贷的购房者, 将其丧失住房抵押赎回权的期限宽限90天; 向没有纳税的居民提供10%的抵押贷款; 为1000万名房屋拥有者提供10%的税收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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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供一个新的就业岗位就能获得3000美元的税收减免。四是增加基础设施投资。向各州提供250亿美元以帮助其对抗经济下滑; 立即为道路、桥梁、学校和其他基础设施的建设和维修拨款250亿美元。五是促进可持续发展。在未来10年内投资1500亿美元用于清洁能源和环保技术。提供500亿美元的贷款担保, 帮助美国汽车厂商重组或开发新一代节能汽车。六是完善社会保障。强制推行全国儿童健康保险计划, 要求雇主向雇员提供健康保险或把资金投入国家保险资金。奥巴马希望通过扩大政府财政支出, 投入数千亿美元加强基础设施建设、建立全民医疗保健、向房产购置者提供援助等措施, 能够拉动投资, 创造更多就业机会、增加民众财富, 间接刺激消费。

实施贸易保护主义, 减少贸易逆差。主张在自由贸易中突出关注劳工利益和环境保护问题。重新修订北美自由贸易区协定, 加强有关劳工和环境方面的条款; 重新谈判美韩自贸协定, 确保韩在农业和制造业方面向美更多开放市场。取消把业务转移到海外的公司的税务优惠, 同时给予雇用美国人多的公司以税务奖励。同意有限度地开采近海石油, 计划10年内能源供应完全独立于中东和委内瑞拉。对华政策方面, 主张深化美中在经济和全球政策问题方面的高层对话, 加强两国环保和军事交流, 但也曾公开指责中国政府/操纵汇率0。

支持强势美元政策, 推动经济增长。支持强势美元政策, 认为只有经济恢复强劲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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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才能使美元走强, 而要使经济恢复, 当前需要加大基础设施投入力度、改革减税政策、结束伊拉克战争, 使财政预算逐渐恢复平衡。

(二) 当选后经济复兴计划

美国当选总统奥巴马2008年12月6日公布了/经济复兴计划0的五大内容, 即政府节能、启动50多年来国内最大规模基础设施建设、展开史上最大规模学校硬件升以创造工作机会。

此外, 美国会民主党领导人于2008年12月18日就一项规模庞大的经济激励计划细节进行了磋商, 该计划总额至少为6000亿美元, 其中包括斥资850亿美元用于兴建道路、用水及其他建设项目等内容。

三、启示与建议

中美国情不同, 面临的突出问题也有差异, 美国是这次金融危机的发源地, 大部分级活动、普及宽带网和改进医疗状况。他希望这项计划能化解当下经济危机、提高就业率, 同时增强美国国际竞争力。

第一, 大规模改造公共建筑物, 开展政府节能运动。改造联邦建筑物, 更换旧取暖系统, 安装节能灯泡。这不仅将使美国纳税人每年节省数十亿美元, 而且能够使人们重新就业。

第二, 对国家基础设施进行最大规模投资改造。采用更精明的新方法来拿纳税人的税款投资, 使用规则:要么用好, 要么放弃。如果某个州政府无法快速投资建设公路和桥梁, 那将失去这笔投资。这将是20世纪50年代建立高速公路网后最大规模的基础设施投资计划, 将创造数百万个工作岗位。

第三, 对学校建筑物进行大规模现代化改造。修复学校破损建筑物, 并进行节能改造, 在教室里安装新电脑设备。

第四, 升级信息高速公路。奥巴马认为, 美国是发明互联网的国家, 所有的孩子都应有机会使用互联网。但是, 目前美国在世界宽带使用率仅排名第15位, 是不可接受的。因此, 承诺在任期间, 将通过升级信息高速公路这一手段加强美国在全球的竞争力。除了图书馆和学校外, 还要将医院通过互联网相互联接。

第五, 实现医疗系统现代化。保证未来每个医生都将使用先进的医疗器械和电子医疗档案。这不仅能有效减少文牍主义, 防止医疗事故, 每年可节省数十亿美元, 而且可

措施主要针对金融市场, 直到2008年上半年才开始逐步关注实体经济。我国主要问题在实体经济方面, 并且已经针对经济下滑, 采取了一系列重大举措。美国的一些措施并不适合我国, 但是由于我们面临着诸如经济下滑的共同问题, 因此, 美政府采取的措施对我国下一步的行动仍有一定的借鉴意义, 特别是这些具体措施背后的战略和哲学对我们有重要的启迪, 值得我们深思。

(一) 启示

针对经济社会发展薄弱环节, 进一步增大政府投入力度。美高度重视政府投入政策对化解经济危机的重要作用, 无论是在布什政府的应对措施中, 还是在当选总统的政策篮子中, 政府投入都占据重要地位, 而且规模随危机发展不断扩大。大规模政府投入一是用来稳定金融市场, 如7000亿计划; 二是改善公共基础设施, 美机场、高速公路甚至城市道路都存在老化问题, 需要改造; 三是投向学校、信息高速公路和医疗系统, 增强美竞争力和促进社会公平; 四是投向有利于可持续发展的新能源开发利用及就业影响大的产业。

这点值得我国进一步借鉴。一是增大经济刺激计划的规模。现在4万亿投入分两年, 并且至少一半不是安排在投资上面, 政府新增投资可能还不够抵消市场下降的部分, 要想拉动投资的新增长和弥补出口下降的需求, 必须进一步扩大政府投资规模。估计应该扩大到10万亿, 每年5万亿。实际上, 目前我国比美国更有条件扩大政府投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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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规模。我国现在国债存量占GDP 的比重只有18%, 按欧盟标准上升到60%也是正常的, 加上我国银行有巨大的存贷差。因此, 我国有能力再发10万亿元国债。假定今后我国GDP 每年新增3万亿元, 我国每年都能增发2万亿元国债。这样, 我国就可以顺利消化巨大的过剩产能, 在世界性衰退中一枝独秀。二是进一步优化投向, 增强经济发展的后劲。目前我国的生产过剩主要集动转变以及应对外需下降对经济增长的挑战, 需要进一步改革收入分配制度, 在目前尤其应实行增税减税同步进行的结构性税收政策。

增税方面主要是提高资源税, 严格对高收入阶层的个人所得税的税收征管, 限制国有、非国有金融机构、企业高级管理人员薪酬。危机以来, 美国大型金融机构和企业高管人员的薪酬一直是社会诟病的重要方面。近年来我国也有一些企业, 收入与国际接中在能源和原材料等基础产业领域, 扩大政府投资的需求指向除紧紧围绕主要过剩领域展开外, 也应该投向有利于拉动就业、增强国家竞争力和有利于可持续发展领域, 以及增强民族地区经济发展和促进西部民族地区与内地一体化等方面。优化投向要以城市化为着眼点, 做好城市化规划, 使人口、产业和消费市场集中在一个合理科学的框架内。只有这样, 连接人流和物流的交通网络建设才会避免盲目投资, 农村新一轮改革所引起的人地分离过程才不会造成社会动乱。

实行增减税并举的结构性减税政策, 加大收入分配政策调整力度, 让利中低收入阶层。尽管布什政府和奥巴马的税收和收入分配政策有诸多不同, 但多少都具有结构性特点。都有减税、退税, 也都有对高收入群体的一些限制。布什政府7000亿计划、接管两房、救车方案中, 对股息发放、高管薪酬和/黄金伞0等都有专门条款的限制。这既是对陷入困境中的金融机构和大企业高级管理层的惩戒, 也是一种限制高收入阶层的分配措施。特别是奥巴马税收政策主张, 更是明确的结构性税收政策, 既要提高资本利得税、对石油公司征收暴利税、对高收入家庭增税, 又对中低收入者、中小企业、增加本土就业的企业以及从事新能源开发利用的企业减税。

长期以来, 我国内需特别是消费需求难以实质性扩大的重要原因在于收入分配和税收结构不合理。为了促进经济增长从主要由投资、出口拉动向消费、投资和出口协调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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轨, 服务和社会责任却不接轨。经营业绩好时, 将功劳归己, 业绩不好时, 将责任归政府, 陷入危机了, 要国家来救。这是不合理的。

结构性减税应该着眼于特定的群体, 基于特定的目的, 对于特定的税种实行削减。一是进一步减轻中小企业税负, 二是个人所得税实行综合和分类相结合的税收制度, 三是落实科技创新、节能减排、先进装备制造业和服务业等方面的税收优惠政策, 四是加大对低收入家庭补贴和救助力度。

创新政策工具, 以新视角稳定金融市场。中央银行履行维护金融稳定职能时, 一般是通过对商业银行等金融机构的监测, 来发现导致系统性风险的事件, 并扮演最后贷款者的角色。金融危机证明这种方法已经落伍。商业银行、投资银行、债券评级公司、对冲基金和私募基金业务相互渗透, 关系错综复杂, 任何机构的财务风险都可能触发系统性问题。为此, 美国打破陈规, 空前加快政策工具创新步伐, 以应对新的形势。美财政部在救市方案、金融改革、接管两房和与联储配合等方面都包含许多新的政策创意。例如, 联邦住房金融管理局的设立, 抵押支持证券购买计划、批发贷款购买计划、保险计划、股权收购计划、房屋产权保全计划等的提出, 以及用在联储的存款收益发行短期财政证券等。联储也在危机中加大了货币政策工具创新力度, 如首次向投资银行注资, 并以非常手段拯救贝尔斯登, 新创7个贷款便利, 与14个中央银行签订货币互换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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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等。

我国目前面临的内外形势也空前复杂, 但总体而言, 我国政府和金融监管部门的政策工具和政策手段还远不能适应形势发展的需要。例如, 针对我国各类金融机构发展迅速, 业务多元化趋势明显, 系统风险增大的情况, 金融监管机构应该加强协调和整合, 应赋予整合后的综合监管机构采集、分析公布各种金融机构数据的权力, 并有权迫使某当然, 美国自主的政策要体现自己的国家利益和现实需要, 而不是教条。从这种角度来看, 美国的举措原本无可厚非。相反, 其灵活务实的做法, 很值得我国借鉴。事实上, 政府和市场, 国有化和私有化并没有不可逾越的分际, 应完全根据本国长远利益和现实需要来加以取舍。需要政府干预就果断出手, 需要减少政府干预的时候也毫不犹豫。20世纪80年代里根放松管制、减少干些金融机构改变经营策略。

美国应对危机措施对我国最重要的启示, 不是具体行动而是行动背后的战略和哲学。

政府与市场、国有与私有的分际不是一成不变的。自由市场经济从来都是相对的, 美国从来就不是纯而又纯的自由市场, 特别是自20世纪30年代大危机以来, 政府干预就无所不在了。但是, 与其他市场经济国家相比, 美国的政府干预更多地表现在规制上、战略上、间接手段上, 干预以弥补市场失灵为主, 并遵循市场纪律。美国有企业很少, 也不鼓励政府在私人企业持股。

但是, 这次面对空前危机, 美国在处理政府与市场、国有与私有的关系上却是高度实用主义的。除了大幅放松财政货币政策外, 甚至不顾道德风险和市场纪律, 政府直接收购金融机构的问题资产和股份, 虽然购买的股票以优先股为主, 并且规模范围和期限都有严格限制, 不能称之为国有化, 但毕竟是政府直接插手改变竞争性企业的股权结构, 这就明显背离了其一贯教导别人的市场原教旨主义。回想亚洲金融危机期间, 美国及其所支配的国际金融机构何其颐指气使, 为东亚开的药方, 不仅有紧缩财政、紧缩货币, 更有强硬的以/华盛顿共识0为基础的私有化、金融自由化和向国际资本开放股权等指令, 对马来西亚临时资本管制和香港干预外汇市场严厉指责和威胁。两相对照, 美国对人对己的双重标准, 又多了一个活生生的例证。

预是正确的, 今天面对空前危机, 加强干预也是完全必要的。我国也应该根据国情和形势的变化, 灵活应用计划和市场、国有化和民营化、规制和放松规制两种手段, 在市场化不够的时候, 坚持扩大市场化, 在规制不足的领域, 加强规制, 在民营化效率更高的方面, 继续推进民营化。正像邓小平同志所说的, 计划多一点或市场多一点并不是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的根本区别, 资本主义有计划, 社会主义有市场。

应对危机也要遵循程序和法治原则。把出手快与救得/准0更好地结合起来。面对百年一遇的特大危机, 不能贻误时机, 出手要快、要猛。但前提是诊断准, 措施对症。问题是现代经济高度复杂, 利益也极其多元化, 要把脉把准、药下对, 并不总是非常容易。这就需要广开言路、民主决策和科学决策。美国体制的特点是, 越是重大的事情, 越不能乾纲独断。以这次危机为例, 情况那样紧急, 救助那样刻不容缓, 但仍然要走完从政府部门到总统, 到国会多个专门委员会, 到众议院和参议院的整个程序, 在这之外, 还要征求专家的意见, 还要与各个利益集团协商。7000亿救市计划和三大汽车公司救援法案都在国会一波三折, 每经过一道程序, 方案都有所修正有所完善。尽管7000亿经过修正获得了通过, 救车方案没有最终通过, 但说明, 经过这些程序, 对问题的认识更准了。走程序的过程就是民主决策的过程, 在走程序的过程中, 不同意见、不同利益集团的反复辩论、反复交锋就是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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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决策的过程。但是, 这些程序又不是毫无规则、议而不决、决而不断的, 而是严格按既定规则、有结果的。因此, 虽然决断的效率要低一些, 但失误一定会少一些。

我国体制与美国不同, 我们的体制程序有比美国优越的地方。但是, 在今后各政府部门应对危机过程中, 要更加注意/准0的问题, 要准, 就要博采众议, 就要把辩论作为决策的基础, 不能因为十万火急, 就省本, 与我们认为的本是有很大差异的, 他们是从其自身利益出发的。美国认为, 危机的根源是全球失衡和金融体系的弊端, 也就是包括中国在内的顺差国家都是美国危机的祸根。因此, 下一步对内要重构金融体系, 完善金融监管, 对外要要求中国等国进一步让汇率浮动、开放资本市场等等。

美政府的救市行动也是与长远战略、与提高竞争力和可持续发展能力结合起来的。略了必要的程序。同时, 程序也要法治化。

要把应急措施与市场纪律、长远战略结合起来。美目前出台的绝大部分措施是应付眼前危机的, 但也高度重视短期措施的副作用, 并注意将短期措施与长远的战略考虑结合起来。这表现在三个方面:一是处理救市与道德风险问题, 二是救市与金融体系的重构问题, 三是救市与竞争能力的提升和可持续发展问题。

美国目前的救市行动是有争议的, 争议的焦点之一是救市破坏了市场纪律, 助长了道德风险和/太大不能倒闭0或/相互联系太密切不能倒闭0的问题。目前出台的措施确实有只顾眼前不顾长远的嫌疑, 但是, 从美国出台的各项措施中, 其不顾市场纪律的措施只是暂时的, 几乎每项措施都有将道德风险降到最低程度的条款。例如, 对两房的接管, 虽没有也无法具体规定中止接管的时间, 但明确说, 不是国有化, 一旦金融形势稳定, 将结束接管。再如, 收购金融机构股权问题, 美国不仅对对象的选择非常严格, 而且对持股的比例和持股的期限做了严格规定, 实际上, 这些金融机构并不能因此而躺在政府的怀抱。同时, 救市措施, 都有针对问题金融机构高管的严厉措施, 并不会因为政府救助, 而不对过去错误决策负责。这也有助于减少道德风险。

美国目前的救市来不及治本, 但并没有忘记治本。美政府从危机一开始就在考虑如何让类似的危机不再发生的问题, 并为此提出了许多金融改革方案。当然, 美国认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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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巴马经济复兴计划充分说明了这一点, 他将应对危机与新能源开发、与提高下一代的教育竞争力捆绑在一起。

美国的这三个方面都值得我国认真借鉴。

(二) 建议

11发展是硬道理, 发展是党执政兴国的第一要务。我国已经受到危机的严重冲击, 但相对发达国家而言, 我们受到的冲击要小。我们有必要利用发达国家自顾不暇的机会, 加快发展, 使我国经济再上一个新台阶。能发展多快就发展多快, 这样, 等全球复苏之后, 即使略微放慢一些, 也不可怕, 也更有本钱。现在我国也具备快速发展的许多有利条件。第一, 国际环境有有利的一面。例如, 受全球经济普遍低迷、需求下降的影响, 外部资源环境压力明显缓解。再如, 发达国家应对危机需要我国的合作配合和支持, 对我国干扰将有所减少。第二, 五大落差的存在也使我国发展有巨大的需求支撑。这五大落差是与发达国家的人均收入水平的落差、东西部的落差、城乡落差、高低收入群体落差和经济社会发展的落差。有落差, 就有能量, 就有动力, 扩大内需就有文章可做, 这是我国目前独有的经济发展潜力。第三, 30年改革开放也为我国新的大发展奠定了强大的物质精神基础, 加上我国有巨额的外汇储备和庞大的居民储蓄存款, 政府对资源的引导调控明显增强。我国完全有条件, 利用这个机会大发展。

21眼睛向外, 充分利用难得的历史机

遇。大国崛起从来就要善于利用外部机遇。由于参与了全球化, 我们无法独善其身, 但并没有完全融入全球体系, 我们仍有许多可以作为的空间。金融危机将严重削弱老牌帝国主义国家的实力, 至少在一个不短的时间内使其主要精力消耗在内部事务上, 因此, 是我国眼睛向外的好时机。第一, 要区别情况, 为自担风险的企业在发达国家市场上收购等开绿灯。政府资金、政府企业严格管挑起各种事端。根除分裂隐患, 维护祖国统一, 促进各民族的团结共荣, 目前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为迫切和更有可能。加强民族团结和促进少数民族地区特别是西藏地区的发展, 应坚持经济融合的大方向, 增进民族相互了解、互动, 大力发展市场经济, 以市场的力量推动各民族的相互往来, 促进民族地区的发展。我们应充分利用目前加大基础设施投入的机会, 大幅改善民族地区特别是西理, 民营企业可以自行决定。最重要的是把决定权、行动权交给市场。对发达国家金融市场, 困境中的企业有没有机会, 要由企业特别是民营企业来判断, 要由市场来判断, 而不是由学者和官员来判断, 国家要提供便利和必要的支持。第二, 动用国家外汇储备, 利用国际能矿产品价格大幅下跌的机会, 大力增加储备。能矿资源价格一时不会大幅反弹, 一是没有实体经济的需求因素, 二是投机需求受实体需求减少的制约, 没有接盘者, 投机风险极大, 也难以推高价格。而且推高后可以不买。第三, 鼓励国内企业收购发达国家陷入困境的能矿企业、高科技企业和高端制造业的股权, 没有管理经验, 可以聘请发达国家的管理人员。第四, 购买发达国家制造业技术、设备和品牌。目前美欧等国的制造业面临严重的生存危机, 是收购其技术、设备和品牌的好时机。由于我国目前与发达国家物质生产技术方面仍存在显著差距, 如果能把外汇储备和海外发债获得的外汇收入, 用于大规模购买发达国家的制造业技术和品牌等, 就可以使我国工业化尽快登上一个新台阶。第五, 我国应把自己的过剩产能向亚洲地区释放, 在东亚地区建立以中国为中心的制造业产业链, 以资本输出带动产品输出。第六, 推动人民币的区域化、国际化。例如, 允许我国的金融机构和企业到境外市场发债特别是人民币债等。

31要把扩大内需与推动民族地区的经济发展结合起来。目前西藏等地区的民族分裂势力在内外敌对势力的鼓动策划下, 不断

藏地区各居民点以及西藏与内地的交通联系, 改造增修川藏、滇藏公路, 新修川藏、滇藏铁路等, 这样既投有所值, 拉动了内需, 又有战略意义。对这类建设意义不能只看眼前, 而要看得更远。

41根据本国的利益要求, 处理好联合行动与自主行动的关系。经济全球化条件下的各经济体的相互依存空前密切, 对联合行动的要求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为迫切, 目前全球主要经济体都程度不同地参与了全球救援行动, 这既反映了美国对全球的动员能力, 也反映了各国的共同需要。不过也要注意问题的另一方面, 各国发展阶段不同、实力不同, 本国经济面临的突出问题不同、政策资源不同, 政策的方向、力度、侧重点应有所不同, 不能跟着美国的步伐前进。美国制定经济政策从来都是根据自己的利益和需要, 很少考虑自己的责任。美国内经济政策走向完全受其经济扩张与紧缩驱使, 不会考虑我国的利益。目前我国经济没有抗不过去的大问题, 问题的性质与美国有区别, 因为我们是生产过剩, 不是金融产品过剩, 我们面临的问题仅仅是怎样把国际需求转变为国内需求, 而美英等国面临的问题则是怎样把国际供给转变为国内供给, 如果它们的金融产品卖不出去, 就买不回物质产品, 它们的矛盾必须通过国际层面来解决。而我们只需通过财政货币政策和政府经济刺激计划就可以创造需求。因此, 与美国只能有限配合, 而且配合必须附带条件。

(责任编辑 任 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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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STRACTS

The W ar i n G a za and the P a lesti n i an 2Israeli R el a ti ons

An W e i h ua

The recent outbreak ofwar i n Gaza is the result of the aged hatred bet w een Pa lestin ians and Israe 2lis and is an asy mm etricalwar . The endless conflicts have brough t i m mense loss upon both Palesti n e and Israe. l A lthough Israel has A m erican support and enjoys m ilitary superiority , it does not m ean security . Peace in M iddle E ast lies in nationa l reconciliati o n through politica l negotiation .

M easur es Taken by the U. S. in R egard to the F i nancia l C r isis

and Its R evel a ti on for C h i na

Ye Fu ji n g

Si n ce the outbreak of the financ ial crisis , the U . S . has taken a series of unusual m eas ures to save its fi n ancialm arket and stop the decline of its econo m y , as well as worked out an i n itial blue 2print f or financial ref or m s . President 2elect Barack Oba m a has also put f orth a nu mber of policy pro 2posals . These measures and policy proposals , especially the strategy and ph ilosophy beh ind s uch m oves have off ered both revelation and ref erence for Ch ina . W e s hould co mb ine the expansion of do 2m estic de mand with pro motion of regional econo m ic development and take a we ll 2ba lanced attitude to wards coord i n ated acti o ns and self 2initiated actions on the basis of our f unda m ental interes. t

V iew i ng Ch ina p s L egisla ti on and Supervisi on fro m the

P erspective of the C urren t F inancia l C r isis

Si n ce the onset of the sub 2pri m e mortgage loan crisis in February of 2007i n America , every gov 2ern m ent of the worl d has taken strong steps to res pond to it with great vigor . In the field of fi n ancia l s upervision , there has been a wides pread call for the reconstruction of international fi n ancial super 2visi o n syste m, close supervision of financial derivative securities , perf ection of financ ial legislation and prevention of the spread of financ ial risks . Fro m this international financ ial crisis , Ch ina shou ld draw lessons i n financial legislation and supervision .

Hu B i n

The I m pact on M i dd le E ast E cono m y fro m the

In terna tiona l F inancia l C r isis

I n 2008, M iddle E ast econo m y enjoyed conti n u i n g gro wth and partia llywarded off the shocks fro m the international financial crisis . Nevertheless , in an integrated global econo my , M idd le East econo 2my can not stay unaffected , and the eff ects are seen in the f or m s of econo m ic gro wth slo wing do wn , oil revenue less than expected , interna l liqu id ti g h, t stock market inactive and i n flation h i g h . In 2009, the decli n i n g oil prices and recessions of the developed econo m ies will exert f urther press ure on the gro wth ofM idd le E ast econo my .

J i a ng Yi n gm e i

A Summ ery of R egiona l C oop era tion i n Ea st A sia and the Stra tegic

C on sideration s of Ch i na and Japan

The roles ofCh ina and Japan in regional cooperati o n i n Northeast Asia or i n E ast Asia have n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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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 u Yua nya 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