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态语言学_语言学研究的新视角

第5卷第2期2004年6月南华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Journal of Nanhua University (S ocial Science Edition ) V ol. 5N o. 2Jun. 2004

生态语言学:语言学研究的新视角

黄知常, 舒解生

①

(南华大学经济管理学院, 湖南衡阳421001)

[摘　要]　、语言全息态、

语言生态系、语言进化律等新的理念, ; 、语言公平、R LS 工程等生态语言学应用理论, , 其学科体系也必将日臻完善。

[关键词]　; 　; 　发展前瞻

[中图分类号]　H0　[]　A 　　　[文章编号]　1009-4504(2004) 02-0068-05

一　从生态语言观到生态语言学

“生态学是研究有机体与其周围环境相互关系的科

[1]

学”, 分为基础生态学与应用生态学。借鉴生态学原理研

有的原则、条件和规则系统, 代表了人类语言最基本东

[5]

西。”这一解释语言能力生成的生理机理的学说影响深远。

20世纪中后期英国伦敦语言学派代表者弗斯、韩礼德深入

究语言产生了生态语言学。生态语言学又称语言生态学, 《语言与逻辑辞典》将其定义为“在人种语言学、人类语言学和社会语言学这些领域中对语言和环境之间相互作用的研

[2]

究”。

探讨了语言和环境之间相互作用关系, 提出了“典型语言环境”这一新的语义理论, 认为语言形式的选择在很大程度上

[6]

受文化环境的制约。这一学说可视为对生态学环境理论的

借鉴。

在前人用生态语言观认识语言的基础上, 当今众多语言学者提出了一系列新的生态语言理论, 使生态语言学日臻成熟。近年克里奥尔语研究专家Muhlhausler 、丹麦语言学者

T ove Skutnabb -K angas 、R obert Phillips on 、奥地利语言学者Fill 、

尽管生态语言学学科概念提出的时间不长, 但生态语言观的产生由来已久, 生态文化思想一直渗透于语言学研究之中。历史比较语言学家较早阐述了语言的有机性和语言发展的生态规律,19世纪德国语言学家洪堡特就认为所有的语言“都是有机体”“语言是, [人这一]有机生命体在感性和精神活动中的直接表现, 所以语言也很自然地具有一切有机

[3]

生命的本性。”他还认为, 语言是人类生物能力的一部分,

日本语言学者宫冈伯人、我国语言学者刘海涛等人发表的系列著述充实、完善了生态语言学的理论体系。目前生态语言学研究有三个热点问题:其一, 语言的多样性问题, 众多学者对语言的多样性是语言作为人类知识和经验存储器的基本条件这一点已形成共识。其二, 保护濒危语言、“弱语言”问题,2003年3月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在巴黎举行了关于濒危语言问题的专家会议, 国际著名语言学家David Crystal 做了题为Crossing the G reat Divide :Language Endengerment and Public

Awereness 的主题报告, 一些语言学家还提出了拯救濒危语

语言应视为人的天赋属物。19世纪的语言学家施莱歇尔认为“语言有机体”与自然有机体有诸多相似点, 语言发展的规律跟生物的进化进程是一样的,1863年他发表了《达尔文理论与语言学》一文, 公开承认他的语言理论符合进化论的观点。他还采用生物学对植物分类的方法来研究语言的历史亲属关系, 画出了印欧语系的谱系树形图, 揭示出了语言体系中的生态规律。

20世纪50年代美国语言学家乔姆斯基提出了著名的

[4]

言的具体方略。其三, 语言人权问题, 一些语言学家提出了反对“语言帝国主义”“、语言谋杀”, 维护语言人权的理念, 并讨论了与之相关的多语教育问题。

生态语言学的发展成熟基于以下动因:

其一, 生态文化的深刻影响。人类已进入生态文明时期, 生态文明“不仅追求经济、社会的进步, 而且追求生态进步, 它是一种人类与自然协同进化, 经济—社会圈协同进化

“转换生成语法”说, 揭示了人语言能力生成的生理原理。他认为儿童天生有一种学习语言的能力, 比如说是“语言习得机制”, 认为“人脑的初始状态应该包括人类一切语言共有的特点, 可称为普遍语法。”“普遍语法是一切人类语言必须具

[收稿日期]　2004-01-12[项目基金]　湖南省教育厅2003—2004年立项课题(编号03C429) [作者简介]　黄知常(1948-) , 男, 湖南常德人, 南华大学副教授。

①南华大学高级政工师。

第2期　　　　　　　　　　　　黄知常, 舒解生:生态语言学:语言学研究的新视角

[7]的文明。”今天人们赋予了“生态”概念新的意义, 已将生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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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钱冠连的《语言全息论》、袁瑜林的《语言信息的编码[11]

和生物信息的编码之比较》等著述借鉴生物全息律、宇宙

文化从一般的生物学、生态学、环境学概念提升到人类文明的高度, 确立了生态文化在人类文明发展中的普遍意义与基础地位。在生态文化的主导下“, 生态经济”、“生态伦理”、“绿色营销”“、政治生态文明”、“网络生态文明”等新概念不断涌现, 行为生态学、生态经济学、生态教育学、生态伦理学、生态美学、生态文艺学、生态心理学等新的边缘学科相继产生。语言学的每一步发展都与社会主流文化息息相关, 显示出蓬勃生机的生态文化也必然对语言学研究带来全新的影响。

其二, 学科交融的必然趋势。进入21世纪后科学发展在分析方法登峰造极之后, 正朝着大综合的方向发展, 多学科交融成为科学发展的普遍趋势, 各种边缘学科因此相继问世。语言学研究借鉴其他学科的最新成果, 语言现象的新角度、, 学、社会语言学、语言伦理学、交际语言学、法律语言学、、广告语言学、计算语言学、教学语言学等, 而生态语言学就是生态学、语言学的学科内容交融后衍生出的新兴边缘学科。

生态语言学的研究把语言现象放在生态文化背景下来认识, 研究语言符号系统的生态性质与语言发展的生态规律, 讨论生态价值观对言语行为的指导意义, 使语言学研究有了新的视角。

二　生态语言学基础理论的拓展深化

钱学森认为“一种学科能否成立, 能否跻身于众多学科之林, 关键不在于它是否有众多的‘学’命名的分支, 而在于它是否形成了从基础理论到应用技术理论到实践运用理论

[8]

的一个有序有机的统一体系。”生态语言学的学科概念提

全息律与系统论的理论研究语言的性质, 揭示了语言的全息态特征。语言的全息态是语言符号的生态特性之一, 有以下表现:1、语言层级重演了生物层次的全息性。同处于宇宙中的语言与生物两个系统是全息的, 生物的亲密关系分层是:门———纲———目———科———属———种, 语言的层级装置则是:语篇———句子———词———语素———音位。语言层级系统的思想, 来自于语言系统与个体生命和自然界其他许多物质的层级系统的比较。

2、语言的节奏性是宇宙脉动总和的缩影。语言节奏主

、。江海潮汐有周期, 植, , 整个宇宙联系为一个。人生活在宇宙脉动之中, , 语言的节奏性不过是宇宙脉动总和的缩影。

3、语言的任意性与生物的随机变异关连。索绪尔认为

语言的任意性表现在“能指与所指的关系是任意的”, 语言符号音与义的结合由社会约定俗成。语言任意性的根源来自语言的随机变异与选择的无意义的作用的积累, 而生物世界的任何一个系统的形成也是随机变异和选择的无意义的积累, 两者相通关连。

4、语言的模糊效应对应了生态交错的边缘效应。干湿

交替带、水陆交接带等生态交错区具有种的数目及密度增大的边缘效应。语言的模糊性指通过一系列不同程度值的言词来描述对象的类属边界和性态的不确定性, 而[s ome ,m ost ,

all ],[青年、中年、老年]等模糊性语言具有表述指向外延较

大, 表义灵活的优势, 这种模糊效应类似于生态交错区的边缘效应。

(三) 语言生态系

出后, 语言学者按照学科建设的要求, 逐步完善了生态语言学的基础理论体系与应用理论体系。

众多语言学者借鉴基础生态学原理深入探讨语言子系统、语种、语族的生态性质, 阐明了以下生态语言学的基础理论:

(一) 语言物种属性

多样生物相互作用, 相互渗透, 构成生机勃勃的生命世界, 丰富多样、异质性强的生态系是最强劲的生态系。物种稀少, 生态系统失衡的生态环境则极为脆弱, 人为破坏造成物种急剧减少, 酿成生态危机的教训是极为深刻的。语言生态系则是多种语言共存并与社会环境相互作用的动态平衡体系, 最显著的特征是语言的多样性, 而语言的多样性包括语种多样性, 词汇多样性, 语用形式多样性。健全的语言生态系对于语言的生存发展有重要意义。物质世界与文化观念的千差万别, 必然要求作为信息交流工具与民族文化载体的语言种类是多样的, 繁多语种并存才使得世界上丰富多彩的民族文化得以保存流传。要建立世界新秩序就必须尊重各民族语言人权, 尊重各民族使用自己语言的平等权利。同时, 惟有保持语言多样性, 使语言材料丰富多样, 言语形式创新发展才能适应社会日新月异的信息交流需要。

(四) 语言进化律

语言只属于人类, 人类是唯一具有语言专门化功能的生物学基础的物种, 动物的交际信号与人类语言的复杂性不可同日而语。洪堡特与乔姆斯基已从不同角度论证了上述语言和人性的关系所存在的生物学和发生学基础。刘焕辉主编的《言语交际学原理》对语言作为人类的一种先天性的物种属性以及人语言能力生物性与社会性之间的关系作了这样的阐述“:语言是人的理性的自然产物。它从人的原始的自然状态中产生, 并作为一种法则决定着思维力量的功能。”“语言作为人类的一种‘物种’特征, 不仅在生物学的平面上得到肯定, 更在社会学的平面上获得了更为深广的内涵。人只有当他不仅是一个生物学意义上的人, 而且是一个社会学意义上的人的时候, 他才有运用语言进行交际的内在冲

[9]动。”

首先揭示出语言进化律的是德国历史语言学家施莱歇尔, 他1863年发表的《达尔文理论与语言学》一文认为达尔文研究动物和植物的方法基本适合语言历史的研究, 他指出语言同世界上一切生物形式一样, 有其发展、成熟和衰败的

(二) 语言全息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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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华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2004年

语言全息态理论是对语音、词汇等语言子系统生态特性的阐释, 论及的是语种层次; 语言生态系、语言进化律论及的是语族层次, 即语种之间的关系; 而语言环境观与语言生态哲理这两点讨论的范围已扩充到语言与外部环境关系的宏观范畴。上述六个方面对语言生态特性与语言发展生态规律的研究基本涉及到了语言子系统———语种———语族———语言体系各个层面, 它们与其他生态语言学理论结合起来, 构成了生态语言学基础理论体系的基本框架。三　生态语言学应用理论的指导意义

一门成熟的学科不仅要有严密的基础理论, 还须有指导具体实践的应用理论, (, 提高语言学习效率

不同过程, 动植物通过自然选择来保持良种“, 有利的变种往往易于保持下来, 而不利的变种往往易于消亡”, 语言之间的接触和矛盾, 不同语言间的相互影响和渗透, 犹如动物之间的生死斗争, 处于有利地位的语言得以保存, 处于不利地位

[12]

的语言走向消亡。”施莱歇尔关于语言理论符合进化论的

观点尽管有不严密之处, 但大致符合语言发展史。拉丁语等语言已不用于交际, 一些土著语言、少数民族语种走向消亡的事实基本上印证了语言的进化规律。

(五) 语言环境观

全球环境重度污染的症结集中体现在环境不公平的主要矛盾上, 某些利益主体为了自身偏狭利益过度开采, 超标排污, 导致生态环境日益恶化, 不公平地损害了其他利益主体和人类整体的利益。为此生态学家将维护环境权益的公平性作为重要的生态伦理原则也是相互作用的, 交际行为, 素:权势、社会距离、。

[13]

生态语言学承认语言能力的生物遗传性。钱冠连先生根据语言基因与语言习得原理推论出隔代激活音感的设想:“上一代或上几代人学到的语言能力(包括外语能力) 本来就以音感的形式潜伏地存在于(血亲的或非血亲的) 下一代或下几代人的头脑里”, 应“积极地寻找将潜伏着的语言能力

[18]

(音感) 显化(激活、诱导) 出来的科学方法。”我国外语教

而造成代际之间语言环境不公平的是书写不规范, 生造词语, 遣词怪癖这样肆意糟蹋语言资源, 影响后代语用者利益的不规范的语用行为。以语言环境公平为核心的生态语言环境观是“:提倡平等相待, 相互尊重的合作原则, 以消除言语交际双方的不公平; 提倡利益平衡的双赢原则, 以消除交际利益主体的不公平; 提倡个体整体协调一致的原则, 以消除语用个体与社会整体利益的不公平; 提倡当代人与后代人语用利益并重的原则, 以消除跨代不公平。既要维护公平有序的语言交际环境, 形成代内语言环境的公平, 又要保证语言的可持续发展, 确保代际之间语言环境的公平。”

(六) 语言生态哲理

[14]

育的投资占全部教育投资的五分之二, 但收效很不理想, 可试用激活隔代音感的方法解决这一疑难问题, 提高外语学习效率。如果成功地激活出隔代的音感, 就意味着将人的语言能力(习得母语与学习外语) 、音乐能力大大提高。运用生态语言学原理提高语言学习效率的设想启发人们建立起新的教育模式。

(二) 坚持“零排放”语用伦理, 爱护语言资源

治理环境污染是应用生态学研究的关键问题, 消除语言污染则是生态语言学最重要的研究课题。目前语言运用中的“文字污染”问题比较严重:一是“言语奢化”, 滥用极限词语。商店命名动辄“商城”、“广场”, 商标牌号则以称“王”称“霸”为时尚:词霸、彩霸、浴霸、画王、洁王、王中王等不计其数。广告、新闻滥用“顶级”“、极品”“、超级”等词语。语用者出于“语言灵物拜教”的迷信思想, 认为用词越大表述效果越好, 于是张扬登峰造极。实则言不符实, 所指与能指之间出现了张力的断裂, 所造成的“语言泡沫”现象导致了“语言贬值”。二是组句怪异, 故弄玄虚。“读懂千年是你的眸”“, 植物生殖器的外缘似你的笑”等病态的遣词构句形式造成了文字异化杂乱。三是用语淫秽、粗鲁。“风流寡妇”、“玉女脱衣”等菜名“, 鸡不可失”“、随心所浴”等广告词这些污言秽语直接污染了社会语用环境。某些语用者违背利他性、利群性的言语道德, 对祖国语言资源恶意耗费, 已造成了对语言环境的重度污染。应倡导“零排放”语用伦理来消除文字污染, 营造文明雅致、温馨和谐的语言环境。

(三) 提倡柔性规范观, 确保语言系统生态平衡

近年来国内外的研究已把自然生态系统进一步扩展为包括经济系统和社会系统的复合生态系统, 从这种意义上来说, 生态学又是一种哲学。中国哲学更具有生态哲学特性:“中国哲学是在人与自然的和谐统一中发展的人文精神。中国哲学也讲人的主体性, 但不是提倡‘自我意识’、‘自我权利’那样的主体性, 而是提倡‘内外合一’‘、物我合一’、‘天人合一’的德性主体。”汉语词呈均齐的双音化倾向, 据统计

4663个汉语商品品名中双音节品名有3624个, 高达78%,

[16]

[15]

在双音化的惯性作用力下许多新词(如电邮、作秀、

快递) 与外来词(如蹦极、的士、峰会) 也转化为的双音节词; 汉语的语言形式少曲折变化, 重词序、虚词; 汉字书法讲求“刚而不亢, 柔而不恶, 轻而不浮, 重而不浊, 舒而不缓, 疾而不速”的中和协调的美化形态; 中国文论倡导用语和谐、自然、纯朴, 王维就有“肇自然之胜, 成造化之功”之说; 汉语的词法、语法、书法、文论述各方面都体现了“内外合一”、“物我合一”的生态哲理, 显示了我们的民族语言高雅的文化品位。

如同基础生态学的研究涉及个体、种群、群落、生态系统的梯级一样, 上述生态语言学基础理论的研究也可归结为由微观到宏观的梯级:语言物种属性是总论语言的生态属性,

[17]

新事物新概念层出不穷, 新词语急速增加, 给语言规范带来了新问题:如何协调语言的多样创新与一体规范之间的矛盾? 为此一些语言学家倡导符合生态平衡原理的柔性规范观。

第2期　　　　　　　　　　　　黄知常, 舒解生:生态语言学:语言学研究的新视角多样性和开放性是保持生态系统平衡的必要条件, 语言系统的发展也必然通过语音、词汇、语法、修辞等要素的内外交流与不断创新, 实现富有生命活力的动态平衡, 以适应日新月异的信息交流需要。詹伯慧在《再论语言规范与语言运用》一文中分析了“语言规范化与语言应用多元化”“语言规, 范化与语言多姿多彩”的关系, 认为前后是能够做到辩证统

[19]一的。张德鑫在《“水至清则无鱼”———我的新生词语规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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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匡谬正俗, 树立词语释义的生态观

现有词典对一些词语的解释是违背生态文明思想的, 如《现代汉语词典》“:虎:毛皮可以做毯子和椅垫, 骨、血和内脏

(468页) “熊掌:熊的脚掌, 脂肪多, 味美, 是极都可以制药。”(1283页) 上述词义解释可产生助长滥杀野生珍贵的食品。”

动物, 破坏多样化生物圈行为的客观意义。又如《辞海》“:人

(306页) 这就违定胜天:谓人的意志和力量可以战胜自然。”

观》一文中认为对新生词语的规范原则, 要改变过去的消极

) 为积极规范(或曰) , 来拥规范(或曰“刚性规范”“柔性规范”

背了否定人类中心主义, 倡导回归自然, 保护生态环境的深层生态学理念。词汇学关于词语解释的原则是“观点要正确”“, 表达要确切, 解释词语要注意科学性, 应当正确地反映

[24]

客观实际。”进入生态文明时代, 理应匡谬正俗, 树立词语

抱多姿多彩的新生词语。积极规范的柔性原则主要表现于对“酷”“、蔻”等流行的新生词语规范时尊重约定俗成的原则, 约定俗成体现了语言特别是词汇发展过程中“物竞天择, 适者生存”的自然法则, 是规范语言生活的无可替代的客观

[20]

伟力。释义的生态观, , 导致破坏生态环, 。

, 外语学习效率低下, 语言歧视严重, 语种健康发展的焦点问题, 也成了语用学研究的热点问题。上述生态语言学应用理论显示了对解决语用实践问题所特有的现实指导意义, 这些研究已涉及到形式语用学、描写语用学与应用语用学研究的诸多领域, 为语用学研究提供了崭新的视角。

四　生态语言学发展前瞻

正如基础生态学与应用生态学并行发展一样, 生态语言学基础理论研究与应用理论的研究相辅相成, 取得了长足进展。生态语言学已不仅仅像本文开头引述的定义那样, 只是分散在人种语言学、人类语言学和社会语言学这些领域中“对语言和环境之间相互作用的研究”, 它已具备基本完整的学科体系, 成为了一门独立学科。生态语言学可定义为“是以探究语言和环境的相互作用关系为中心, 研究人类语言的生态性质, 探讨语言运用的生态伦理, 揭示语言发展的生态规律的学科。”这门学科包括基础理论与应用理论两大体系, 还可根据其研究内容细分为生态语音学、生态文字学、生态词法学、生态语法学、生态语篇学、生态修辞学、生态语用学、生态规范语言学等子学科。

索绪尔曾提出语言学研究的任务一是“描写语言”, 二是“找出在一切语言里永恒地、普遍地在起作用的力量, 分析出普遍性的规律, 即能够概括一切具体历史现象的规律”, 三是

[25]

“确定语言学的界限和定义”。生态语言学的研究理应完

范的统一, 。

(四) , “数字鸿沟”, 而数字鸿沟给信息时代人类正常的语言生活带来的最大不利影响就是造成了语言不公平状况。美国在信息技术方面的发展使英语如虎添翼, 几乎垄断了网络用语。据统计,2001年78%的网上语言是英语, 世界其他语言只占网络语言的22%。这种语言不公平状况在相当大的程度上破坏了语言生态系, 不利于语言可持续发展。为此各国应有消除这种语言歧视, 维护语言公平的语言对策。李宇明在《信息时代的中国语言问题》一文中就提出了在信息时代维护语言公平的中国语言对策“:大力推广普通话”“, 加快汉语规范化建设”“, 充分发挥汉语拼音的作用”“加快中国语言文字信, 息处理的研究”“全方位建设基于网络的数据库”, “研究汉, 语的国际传播战略”。

[21]

(五) 实施R LS 工程, 保护濒危语言

生物多样性和语言多样性、文化多样性都是我们人类生存的必需品。全世界现有语言大约6700种, 而其中90%—

95%将在本世纪灭绝或者正在走向灭绝, 语言灭绝的速度和

程度远远高于生物物种。“语言是民族文化的一个重要方面, 丧失了语言也就丧失了民族的文化。”“另一方面, 语言多样性的减少会造成思维和表达的单一或者枯竭, 并且导致人类的知识环境及其生命力受到威胁。”语言消亡的原因有使用语言的群体死亡, 语言生态环境变化, 文化接触与文化碰撞, 政治影响与征服等, 而信息化时代数字化带来的语言极度不公平更扩大了语言消亡的数量, 加快了语言消亡的速度。今天保护濒危语言的重要性与紧迫性已为人们重视, 为保护濒危语言, 语言生态学家提出了实施R LS (Revers 2

ing Language Shift , 逆向语言转换) 工程的主张, 目的是通过一

[23][22]

成上述任务, 通过全方位、深入的探讨, 在科学确定生态语言学的学科定义与研究范围的基础上, 形成全面阐明语言生态性质、语用生态伦理与语言发展生态规律的严密科学的理论体系, 使这门新兴边缘学科的学科体系日臻完善。语言学研究方法上的创新, 研究领域的拓展会引起语言学跨越式的发展, 生态语言学基础理论、应用理论的发展给普通语言学、语用学的研究提供了新的视角, 生态语言学势必成为语言学创新发展的新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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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的环境保护者千方百计拯救濒危的动、植物物种一样, 语言工作者实施R LS 工程等拯救濒危语种的工作取得了实效, 曾经消失的希伯来语已经复活, 一度濒危的爱尔兰语的状态也在恢复, 我国拯救濒危的少数民族语种的工作也在进行。

72

2002. 2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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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iolinguistics :A N e w Vie wpoint of Linguistics R esearch

H UANG Zhi -chang ,SH U Jie -sheng

(Nanhua Univer sity , Hengyang 421001, China )

Abstract :Biolinguistics is a newly developed frontier subject based on biological language. Linguists expound the new theory of language species nature , language holo condition , language biological system and language ev olvement discipline , which make the foundational theory of biolinguistics wider and m ore profound. The theory of “zero -exhaust ”pragmatic ethnics , language fair , R LS engineering have a special sig 2nificance in the practice of pragmatics. Biolinguistics provides a new view point for linguistics research and its system w ould be better in the fu 2ture.

K ey w ords :biolinguistics ; foundational theory ; applicable theory ; future developme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