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生产力二要素或三要素问题

关于生产力二要素或三要素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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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面 《 关于生产关系的几个理论问题 》 一文中 , 我对其中 、“ 的 “ 所有制问题 ” 生产关系总和问题 ” 以及 “ 生产关系和经济 , 提出了自 己 的 粗 浅 认 识 。 本 文 拟 继 续 就 马 克 思 主 义 基础问题 ” 学者有争论 的 “ 生 产 力 二 要 素 或 三 要 素 问 题” 作 一 些 研 究 和 讨 论。 大家知道 , 人们为获得 所 需 的 生 活 资 料 而 进 行 生 产 活 动 时 , ) 人们本身的劳动力 ;( ) 劳动 必须具备三个要素 , 那就是 :( 1 2 资料或称劳动手段 , 其中最主要的为劳动工具 , 此外还包括劳动 — — 土地 、 工场等等 ;( ) 劳动对象 , 如木工所加 所需要的场所 — 3 , — — — 工的木料 矿工所采掘的地下蕴藏 这后一类劳动对象是纯粹 的自然物 , 即自然资源 。 以上三要素 , 通称生产三要素 , 这是马 克思主义经 济 学 者 的 一 致 说 法 。 至 于 这 三 个 要 素 , 从 另 一 角 度 看 , 是否就是生产力的三要素 , 那还有争论 : 有些人主张生产力 只包括劳动力和劳动手段 , 不包括劳动对象 ; 有些人主张把人们 加工过的原材料这部分劳动对象包括在内 ; 有些人则主张将已作 为劳动对象的自然资源也包括在内 。 这就是生产力二要素或三要 素的争论 。 这个争论 , 一般是结合着生产关系所需适合的生产力 应为二要素或三要素 而 争 论 , 这 是 一 个 有 重 大 实 践 意 义 的 问 题 。 我是主张 “ 三 要 素 论” 的。 以 下 为 便 于 说 明 问 题 和 我 自 己 的 观 点 , 我先介绍一下 “ 二要素论 ” 的一些论点 。

江汉学报 》1 * 原载 《 9 6 2 年第 3 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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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生产力 “ 二要素论 ”

学 习》 杂 志 ( 第 1 卷 第 6 期) 载 有 君 1 9 5 0 年 2 月出版 的 《 麟同志 《 关于社会底生产力 》 一文 , 他主张二要素论 , 反驳三要 素论 。 君麟同志最重要的论据是在解答为什么要把 “ 社会底生产 力 ” 定义为 “ 生产工具和生产者两方面的因素 ” 这一问题时提出 的 , 他说 : “ 人 们 为 着 生 存, 就 要 有 生 存 所 必 需 的 食 物、 衣 着、 燃料 、 房屋等等生活资料 , 而为着要有这些生活资料 , 彼此间有 着一定的联系和关系的人们 , 就要和自然界作斗争和利用自然界 物质和自然界力量来生产物质资料 。 换句话说 , 就要在生产中和 自然界发生关系 。 在生产中人与自然间的这种关系 , 在人类社会 ” 接 着,他 就 举 了 一 些 例 发展的各个历史阶段 上 是 各 不 相 同 的 。 子来说明这种不同 , 并进一步提出 “ 这种关系是依据什么东西的 变化而变化 , 换句话说 , 决定这种关系有哪些要素 ” 的问题 。 为 解答这个问题 , 他讲到

“ 劳动或生产 , 可以看做是二个对立方面 的斗争 , 掌握和发动着生产工具的人们是对立的一方面 , 而对立 。 的另一方面则是被利用来进行生产的自然界物质和自然界力量 ” ,后者 “ 他说 , 前者 “ 在人类 历 史 的 发 展 中 是 变 化 得 很 快 的 ” 则 是消极的 , 受动的 , 它们的变化是极其小的 。 所以人与自然界两 者间的关系就几乎完全取决于人们使用的是怎样的工具 , 取决于 进行生产的是 怎 样 的 一 些 人 们 , 他 们 的 生 产 经 验 与 劳 动 技 能 如 ” 由于君麟同志从此 出 发 , 即 从 “ 何。 人们与自然界物质和自然 ” , 界力量间的关系 是以 充 分 地 由 生 产 工 具 以 及 生 产 者 这 两 方 面 的关系来表明 这 一 论 据 出 发 , 他 就 得 出 生 产 力 应 该 是 以 上 二 要 素 , 而不能把劳动对象也包括在内 。 至于他的反驳 , 撇开其中一 些枝节问题不说 , 我看最主要的仍然只是从反面把以上论证复述 或演绎一下 。 因为他说 : “ 也 许 人 们 会 这 样 说: ‘ 土地肥沃的程 度 , 矿山埋储量 , 森林水利的状况等等是各处不一样的 。 同样的 生产者 , 使用同样的生 产 工 具 , 但 由 于 …… 劳 动 对 象 的 条 件 好 , 生产量就高 ; 劳动对象条件差 , 生产量就低 。…… 所以劳动对象 ’对这说法我们底答复 应该包括在社会底生 产 力 这 一 概 念 之 内 。 是 : 这种说法表面上似乎很有理由 , 但仔细考察起来是和我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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述对社会底生 产 力 这 一 概 念 基 本 的 了 解 不 相 符 的 。 …… ① 所 以 , 君麟同志的二要素论 , 可以简括如下 : 以及相 1 . 引起和决定人 们 在 生 产 中 与 自 然 界 之 间 的 关 系 ( — — 生产关系 ) 的变化的 , 只是劳动工具和 应的人们之间的关系 — 劳动力 , 因此 , 生 产 力 或 社 会 生 产 力 只 应 包 括 这 两 个 要 素 。 这 里 , 我要预先指出 : 君麟同志已经把生产力一般这个概念缩小为 这样特定的生产力 , 即能决定由一种生产关系变为另一种生产关 系的生产力 。 这是一个有关如何全面理解马克思主义的历史唯物 主义理论的问题 。 矿 山 埋 藏 量” 那 样 的 自 然 生 产 力 要 素 也 2 . 他不同意把 像 “ 列在生产力的概念之中 , 就是因为它数千年来始终未变 ( 或只有 , 不 是 引 起 和 决 定 社 会 生 产 关 系 变 革 的 原 因, 很小很小的 变 化 ) 换言之 , 也就是不符合他所了解 、 他所定义的那个生产力 。 这是 普通的三段论法 , 实在是无需 “ 仔细考察 ” 就可推出来的 。 所以 , 对君麟同志的那篇文章和论点 , 是非的关键在于 : 从 马克思主义的整个历史唯物主义出发 , 能否像他那样

特定地限制 生产力的内涵或范围 。 张 鱼 同 志 对 君 麟 同 志 的 二 要 素 论 的 批 评 , 在我看来 , 由于未紧紧地抓住这一点并结合历史事实来展开 , 就 自然不能完全解决问 题 ( 见他所写的 《 对 于 生 产 力 问 题 的 商 榷》 , 《 》 , 。 一文 载 学习 杂志第二卷第七期 本文不详论 ) 此外 , 在马克思主义学者中间 , 还有一些同志不仅与君麟同 志所说的相同 , 认为自然界所提供的 、 没有受到人的任何作用而 存在的劳动对象 , 如 土 地 所 蕴 藏 的 矿 产 、 煤 、 石 油 , 水 中 的 鱼 , 林中的树木 , 等 等 , 都 不 能 成 为 衡 量 社 会 生 产 力 发 展 水 平 的 尺 度 , 不能成为衡量社会进步的尺度 , 从而不能列在生产力的范畴 之内 , 而且还把 “ 三要素论 ” 一概当做 “ 地理环境决定论 ” 来批 , 将如本文下面要分析到的 , 不一定就 判 。 我认为 ,“ 三要素论 ” ,这取决于它如何论述自然资源这第三个 是 “ 地理环境决定论 ” 生产力要素在 人 类 社 会 经 济 生 活 中 的 作 用 。 还 有 一 些 同 志 所 持 ,实际仍然是 “ 。因为他们 的,是 “ 两个半要 素 论 ” 二 要 素 论” , , 说 作为生产力要素的劳动对象 并不是自然生产力 , 不是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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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引文 , 见 《 学习 》 杂志第 1 卷第 6 期 , 第 7—8 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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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海底 、 深山或隐藏在大气中的自然财富 , 而是用来发动机器的 石油和用来生产原子能的铀 , 同时 , 劳动对象和劳动工具在社会 发展中的作用远非相同的 , 劳动工具发展的水平 , 是生产发展和 社会控制自然界的尺度 ; 但是这不是说 , 劳动对象的发展 , 其中 包括制造生产工具的材料的变化 , 不是衡量生产力和技术进步水 平的重要指标 , 不是表明人们对自然力控制程度的重要指标 , 因 此 , 在给生产力下定义时 , 应该采用比劳动手段更广的概念 , 即 采用生产资料这一概念 。 根据这些同志的这些说法 , 我认为他们 , 因为他们不把作为采掘对象的地下煤 、 铁 、 是 “ 两个半要素论 ” 石油等自然劳动对象列入生产力范畴 , 只将已经采掘出来作为生 产原料的煤 、 铁 、 石油 等 列 入 生 产 力 范 畴 。 但 是 , 按 其 实 质 说 , ,这 是 因 为:第 一, 他 们 仍 然 是 我认为他们仍然 是 “ 二 要 素 论” 、是否为 “ 从是否 为 “ 社 会 控 制 自 然 界 的 尺 度” 经 济 上 的 时 期” , , 的划分标帜的角度 来规定哪个是生产力要素 或哪个不是生产 力要素 ; 第二 , 他们又说 , 那些钢 、 煤 、 石油 、 煤气 、 铀等产品 ,虽然是一个国家经济发展水 之被用来作为原材料 ( 劳 动 对 象) 平的极重要的指标之一 , 但是它是第二序列的问题 , 是社会的劳

动经验和劳动 工 具 已 经 发 展 到 能 够 把 它 们 从 地 下 采 掘 出 来 的 结 果 。 因此 , 他们的 “ 两个半要素论 ” 仍然不能不还原为 “ 二要素 。 论” 以上是扼要介绍马克思主义学者中间关于生产力二要素或两 个半要素的一些重要论点 。 主张 “ 二要素论 ” 的同志 , 大多根据 — — 《 斯大林的一段著作 — 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 》 第三节 甲项 。 他们有的直接讲到是阐述斯大林的论点 ; 有的虽未直接引 证斯大林 , 实际是有思想联系的 。 为了作学术上的研究 , 我觉得 在这个问题 上 , 应 该 将 斯 大 林 的 那 段 著 作 仔 细 学 习 一 下 , 我 认 为 , 如果把他那段著作全面地思索一下 , 那就可以看出他不一定 。 就是 “ 生产力二要素论 ” 斯大林在 《 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 》 一文中 , 当讲到 马克思主义的历史唯物主义基本理论时 , 他提出的问 题 是 : “ 从 历史唯物主义观点看来 , 到底把归根到底决定社会面貌 、 社会思 想 、 观点和政治制度等等的社会物质生活条件 , 了解为什么东西 呢 ? 换言之 , 就是 : 在社会物质生活条件体系中 , 究竟什么是决 定社会面貌 , 决定社会制度性质 , 决定社会由这一制度发展为另 一制度主要的力量呢 ?” 对这个问题 , 斯大林的解答是 :“ 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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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量 , 据历史唯物主义看来 , 便是人们生存所必需的生活资料谋 得方式 , 便是社会 生 活 和 发 展 所 必 需 的 食 品 、 衣 服 、 靴 鞋 、 住 ” 对这个生产方式 , 房 、 燃料和生产工具等等物质资料生产方式 。 斯大林是明确地把它分为生产力和生产关系这两个侧面的 , 并指 出社会生产 、 生产方式的发展和变革 , “ 始终是从生产 力 底 变 更 和发展上 , 首先是从生 产 工 具 底 变 更 和 发 展 上 开 始 。 …… 然 后 , 人们底生产关系 , 人们底经济关系也依赖于这些变更并与这些变 ” 至 于 这 个 首 先 引 进 生 产、 生 产 方 式 变 更 更相适应而发生变更 。 和决定生产关系变更 , 并从而决定社会变更的生产力 , 斯大林则 认为限于生产工具和劳动力 ; 因为它们是不断变更和发展的 , 是 历史上人类社会不断变更和发展的原因 。 因此 , 他为解答以上问 题,从 “ 社会物质生活条件 ” 这个最广的范畴追溯到 “ 物质资料 ,并 再 进 而 追 溯 到 作 为 “ 生产方式 ” 生 产 方 式” 的 主 动 方 面 的 “ 生产力 ” 时 , 就相应 地 提 到 “ 生产物质资料时所使用的生产工 , 具 以及因有相当生产经验和劳动技能而发动着生产工具并实现 — — 这些要素总合起来 , 便构成为社会底生 物质资料生产的人 ,— ” 斯大林

的这些 话 , 特 别 是 这 最 后 一 句 话 , 是 被 “ 产力 。 二要素 论 ” 者引为根据的 。 我认为 , 斯大林这最后一句话 , 如果孤立起 来看 , 确是把生产力一般 归 结 为 生 产 工 具 和 劳 动 力 这 两 个 要 素 。 但是从前后文看 , 从他那段文章所要解答的问题看 , 他不是要论 述生产力一般的内涵 , 而是要论述对社会面貌 、 社会性质 、 社会 变革起最后决定作用的这个有特定限制的生产力的内涵 。 特别是 那段话的前面 , 针对所提出的问题 , 他讲到社会物质生活条件这 一概念时 , 也 “ 把环绕 着 社 会 的 自 然 界 , 即 地 理 环 境 包 含 在 内 , 因为这个环境是社会物质生活所必要的和经常的条件之一 , 而且 ; 只是 “ 无疑是影响到社会底发展 ” 它的影响并不是决定的影响 , 因为社会底变 更 和 发 展 要 比 地 理 环 境 底 变 更 和 发 展 快 得 不 可 计 。 斯大林说 ,“ 量” 由此就应得出结论 : 地理环境绝不能成为社会 发展底主要原因 、 决定原因 , 因为在数万年间似乎仍旧不变的现 象 , 绝不能成为那在几百年间就发生根本变更的现象发展的主要 ① 。 原因 ”

,人民出版社 1 以上引文 , 见 斯 大 林 《 列 宁 主 义 问 题》 9 5 5 年 版, 第 7 0 5—

7 1 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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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知道 , 上文 “ 作 为 环 绕 着 社 会 的 自 然 界” 的 “ 地理环 ” , : ( 、 境 这一概念 它所 指 是 很 广 的 其 中 包 括 气 候 热 带 寒 带 、 、 地形 ( , 以及各种自然资源 。 其中有些只对 温带 ) 沿海或深山 ) 社会日常生活习惯 、 风俗以及人的生理气质起一些相应的影响作 用 , 研究这些社会问题的人 , 除了要有基本的社会经济观点和阶 级观点以外 , 也应该注意这些外在地理因素的某些影响 。 这不是 “ , 而是把各种客观因素都全面考虑到而又分清 地理环境决定论 ” 主次 、 分清其不同作用的辩证的历史唯物主义观点 。 再者 , 在上 述 “ 地理环境 ” 所包 括 的 因 素 中 , 如 水 中 的 鱼 产 , 山 中 的 果 木 , 地下的矿产等 自 然 资 源 , 在 它 们 可 以 被 利 用 来 作 为 劳 动 对 象 时 ( 这如前所述 , 不是由 它 们 本 身 决 定 的 , 而 是 由 劳 动 工 具 和 劳 动 ,还 会 因 为 它 们 的 差 异 而 对 社 会 生 产, 并 力的发展程度决定的 ) 从而对生产关系和社会上层建筑起一些相应的影响作用 。 这绝不 是说 , 地下自然资源丰富 、 气候温暖等条件和地下资源贫乏 、 气 候寒冷等条 件 , 就 会 产 生 出 不 同 的 社 会 制 度 。 如 果 持 有 这 种 观 。 我是说 , 点 , 那就是彻头彻尾和荒谬透顶的 “ 地理环境决定论 ” 在相同的社会制度下 , 不同的自然资源情况被利用来作为

劳动对 象 , 可以在一定范围内影响某些生产关系的个别环节 , 使它们发 。我 认 为,斯 大 林 所 提 出 的 “ 生一些差异 ( 详后 ) 地理环境当然 是社会发展的经常必要的条件之一 , 而且它无疑是能够影响社会 的发展 , 加速或延缓社会发展过程 ” 这一论点 , 是包含着以上内 容的 。 所以 , 统观斯大林的整段文章 , 我认为 , 他只是不把劳动 对象 ( 自然资源 ) 与劳动力和劳动工具并列 , 也作为决定社会性 质 、 决定生产关系变革的生产力要素之一 ; 但是他并不否认 , 而 且还颇为强调地指出 : 在另一方面 、 另一范围内 , 自然劳动对象 ( 它包括在 “ 地理环 境 ” 这 一 概 念 内 ) 仍 然 是 对 社 会 的 发 展 有 某 些影响作用的生产力要素 。 因此 , 我认为 , 不能根据斯大林的以 上著作 , 笼统地说他是生产力二要素论者 , 或者引用他的话来证 明生产力一般不能包含有三个要素 。

二

我对生产力应该包含三要素 的一些想法

斯大林那段文章 究 竟 该 如 何 理 解 ? 我 的 以 上 体 会 是 否 正 确 ? 这可以另作专题继续研究 。 对生产力为什么应该包含三要素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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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 , 我是从体会某些实际经济生活 , 并从生产关系一定要适合生 产力的性质这一规律必然是能用来指导分析和处理全部生产关系 问题 ( 包括它的量变和质变 , 它的根本差异和局部差异 ) 的科学 规律这一认识出发来考虑的 。 关于生产力应该为三要素 , 这也有 不同的论证方法 。 以下专谈我的初步想法 : 什么叫生产力呢 ? 通 俗 地 说 , 就 是 指 生 产 产 品 的 力 量 或 能 力 。 有些同志以为生产既然是人们依靠运用其劳动力和劳动工具 ( , 把劳动对象 以下为简化说明 , 不说劳动手段 , 只说劳动工具 ) 改造成为所需的产品 , 因此 , 只有劳动力和劳动工具才表现为生 产力 , 劳动对象是被动 的 物 , 是 以 上 两 种 生 产 力 所 作 用 的 对 象 , 把它也说成是生产力 , 好像是不通顺的 。 他们还举例说 , 不能把 劳动对象算作生产力 , 这与不能把敌军的战斗力算作自己的战斗 力 , 原是 一 个 道 理 ; 否 则 , 不 是 要 成 为 大 笑 柄 吗 ? 其 实 , 这 种 “ 二要素论 ” 及其譬 喻 , 只 要 我 们 把 问 题 和 概 念 确 立 清 楚 , 就 可 以看出它的似是而非 。 用战争和战斗力来例解生产和生产力 , 是 可以成为恰切的例解的 , 但是应该按以下关系来理解 : 战争的目 的是要歼灭敌人 , 好像生产的目的是要生产出 产 品 , 这 里 , “ 能 ” “ ” 。 歼灭多少敌人 的命题等于 能生产多少产品 的命题 前者取 决于什么呢 ? 它很显然不仅取决于我军的战斗力 , 而且也取决于 。这 就 是

说, 在 一 个 敌军的战斗力 ( 它表 现 为 对 我 军 的 抵 抗 力 ) 战争过程中 , 能歼灭多少敌人 , 要由两方面的战斗力来决定 , 不 能说敌军的战斗力不是从另一方面来决定我能歼敌多少的力量因 素之一 。 与这一样 , 在一个生产过程中 , 人们能生产或制成多少 产品 , 也要由两方面的力量因素来决定 : 一方面为劳动力和生产 工具所包含的能力 , 它们是作用于劳动对象的能力 , 好比我军的 战斗力 ; 另一方面为劳动对象所包含的能够构成产品的能力 , 例 如好的棉花比坏的棉花可以使纺纱工人纺出更多的棉纱 , 富矿比 贫矿可以使采掘工人采出更多的铁矿石或煤炭 , 它们包含着能够 被改造成为多少产品的能力 , 好比敌军的战斗力是从另一方面决 定我能歼敌多少 ( 包 括 能 否 歼 敌) 的 力 量 因 素 之 一。 由 此 可 见, 主张生产力二要素论的同志 , 引用战争和战斗力的例子来反驳生 产力三要素论 , 听来很像有道理 , 实际是在暗中改换了问题和概 念 。 因为像前面所说那样 , 把敌军的战斗力直接说成是我军本身 歼敌的战斗力 , 这当然是荒谬可笑的 ; 但是说敌我双方的战斗力 同样是 ( 不过是从不同方面 ) 决定歼敌多少 ( 包括能否歼敌 ) 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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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量因素 , 那就不是荒谬可笑的 , 而是合乎情理和正确的 。 我主 张生产力为三要素 , 把劳动对象也列为生产力要素之一 , 是因为 它与其他两个要素 ( 劳动力和劳动工具 ) 一样 , 都是人们能生产 出多少产品的决定因素 , 不过是从不同方面发生作用而已 : 一是 作用于劳动对象的力量 ; 一是可以被劳动力和劳动工具改造 ( 变 ) 。 , 形或变质 的力量 在这里 如果把劳动对象也列为前一类的主 动的生产力 , 好像把敌人的战斗力也直接列为自己的战斗力 , 那 当然是不合适的 , 但是我并非把它列为前面那样的生产力 , 而只 是说劳动对象与劳动 力 、 劳 动 工 具 相 对 待 , 也 包 含 着 一 种 力 量 , 能够左右产品的数量和质量 。 因此 , 对于生产力 , 我们就不能片 面地认为只有劳动力和劳动工具这两个要素 , 而否认它的第三个 — — 劳动对象 。 对这第三个要素 , 这里还要着重指出 : 它除 要素 — 了包括已加工的原材料以外 , 还包括已经进入社会生产领域的自 — — 自然资源在内 。 然力 — 我说 , 生产力应该包括劳动力 、 劳动工具和劳动对象这三个 要素 , 如前所述 , 并非说 它 们 对 生 产 、 对 历 史 是 起 同 等 的 作 用 。 关于这个问题 , 我也肯定劳动力 ( 包括运用劳动工具的经验 ) 是 ; 最基本的生产力 劳动工具是最活跃 、 最先变化的生产力 , 人类 社会一步一步向更高级的形态发展 , 每次都是从劳动工

具的改进 和创造发明开始的 , 它是从物质生产方面划分社会历史发展阶段 的标志 。 对于社会生产关系的变革来说 , 劳动对象 ( 以下为了便 于把这当中的焦点问 题 说 出 来 , 我 只 探 讨 其 中 的 自 然 资 源 部 分 ) 与劳动工具是完全不能相提并论的 。 大家知道 , 社会生产关系是 适应生产力的变化而变化的 。 扼要地说 , 人类社会至今已经经过 四大变化 , 即 从 原 始 公 有 制 社 会 到 奴 隶 占 有 制 社 会 、 到 封 建 社 会 、 到资本主义社会 、 到社会主义社会 。 这些生产关系的变化并 非由于作为 劳 动 对 象 的 自 然 资 源 本 身 起 了 变 化 ( 它几乎毫无变 化 , 因为像作为庞大采掘工业的对象的地下煤 、 铁等资源 , 可说 ,而是因为劳动工具和 远在原始社会以前形 成 以 来 就 一 直 未 变 ) 相应的劳动经验起了变化 。 这里还应指出 , 自然资源成为劳动对 象的范围和深度是逐渐扩大的 , 例如铁矿是到封建时代才开始被 利用 , 大规模的采掘是在资本主义时代 。 但是这不是自然资源本 身的变化 , 而是它的利用状况起了变化 ; 同时 , 这种利用状况的 变化 , 是因为在奴隶占有制社会和封建社会末期 , 劳动工具和相 应的劳动经验有了新的发展 , 它使人们开始能够利用并进而大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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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掘地下资源 。 因此 , 自然资源利用状况的变化 , 也是由劳动工 具的发展引起的 , 是后者的结果 。 于是有些同志认为 , 即使生产 — — 即应该包括劳动对象 、 自然资源 力要素一般应该包括三要素 — 在内 , 但是就以上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变革以及其中的因果关系 问题来说 , 生产力就只需二要素 , 而无需三要素 , 即不必将劳动 对象 、 自然资源包括在内 。 这是真正的问题所在 , 是我要进一步 探讨和说明的问题 。 对生产关系一定要适合生产力的性质这一客观规律,就本 文主题而论,我认为至少应该看出它 的 两 个 方 面 或 两 重 意 义: 一是前后两个历史阶段的生产关系的变革,这如前所述,确是 踿踿 由劳动力特别是由劳动工具这两个生产力要素的发展变化所引 — —劳动对 起,在此限度内,我们可以不计生产力的第三要素— 象、自然资源。二是以一定的生产力为其前提的同一历史发展 阶段的生产关系,例如,同为社会主义生产关系,它在某些方 面为什么又有部分的差异,这有时就不是生产力二要素所能说 — —自 然 资 源 这 第 三 个 生 产 力 要 明 , 而 必 须 推 广 到 用 劳 动 对 象— 素来说明 。 对于前一方面 , 由于我们的前辈讲得较多 , 我们今天 都很熟悉 ; 对于后一方面 , 在我看来 , 由于人们对科学遗产有所 忽视 , 或者由

于 片 面 地 强 调 前 一 方 面 , 从 而 将 这 后 一 方 面 排 斥 了 , 至今还是我们有争论的问题 。 在这里 , 我认为 , 回忆一下马 克思的一个非常重 要 的 提 示 , 将 是 十 分 有 益 的 。 他 在 《 资 本 论》 — — 就 主 要 条 件 说 同 一 的— — —经 济 基 础, 仍 中曾经讲到 : “ 同 一— 然可以由无数不同的经验上的事情 , 自然条件 , 种族关系 , 各种 由外部发生作用的历史影响等等 , 而在现象上显示出无穷无尽的 变异 和等级差别 。 对于这些 , 只有由这各种经验上给予的事情的 踿踿 ① 马克 思 这 段 话 非 常 深 刻 地 全 面 地 讲 到 了 历 史 唯 ” 分析来理解 。 , 物主义理 论 , 它 指 出 : 历 史 上 的 同 一 的 生 产 关 系 ( 经 济 基 础) 会因 “ 自然条件 ” ( 这包括作为劳动对象的自然资源 ) 等等而生 一些变异和差别 , 它们是我们必须注意分析的 。 我认为 , 这是与 “ 生产力三 要 素 论 ” 有 关 的 一 个 科 学 遗 产 , 我 们 不 能 把 它 忘 记 。 下面 , 我再简单地举两个例子来说明问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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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思 :《 资本论 》 第 3 卷人民出版社 1 9 5 3年1 2 月第 1 版 , 第 1 0 3 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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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大家知道 , 按 劳 分 配 是 社 会 主 义 的 分 配 关 系 , 工 资 制 是 社会主义国营企业实现按劳分配的形式 。 在工资制之中 , 有计时 工资和计件工 资 之 分 ; 计 件 工 资 之 中 又 可 分 单 项 计 件 和 综 合 计 件 。 从性质上说 , 上述单项计件和综合计件 , 都是计件工资 , 都 是按劳分配 。 但是除了 “ 按劳分配 ” 和计件工资制这种共同性之 , 外 单项计件毕竟有别于综合计件 , 这种区别就是它们各自的特 殊性 , 反映出相同的社会主义按劳分配关系之中的相异方面 。 为 什么有此差异 ? 由何决 定 ? 何 者 宜 于 采 用 单 项 计 件 工 资 制 关 系 ? 何者宜于采用 综 合 计 件 工 资 制 关 系 ? 这 是 社 会 主 义 政 治 经 济 学 ( 或劳动工资的部门 经 济 学 ) 要 解 答 的 具 体 生 产 关 系 问 题 。 我 认 为这必须结合生产力的第三要素的状况才能解答清楚 。 例如我国 国营煤矿中 , 露天煤矿对采煤工人一般采用单项计件工资制 , 这 是因为露天采煤 , 工种交叉少 , 彼此容易划分 ; 井下煤矿 , 由于 一个 “ 掌子面 ” 有许多工种交叉联合在一起行动 , 不宜于采用单 项计件工资制 , 一般是采用综合计件工资制 。 这种具体生产关系 的差异 , 不是由于露天煤矿和井下煤矿采用不同机械化程度的劳 动工具 , 也不是由于生产资料所有制方面有什么不同 , 主要是由 于劳动对象不同 , 井上劳动条件和井下劳动条件不同 。 2 . 大家知道 , 我 国 煤 矿 都 实 行 公 有 制 , 而 且 几

乎 都 是 全 民 所有制 。 但是在同是全民所有制中间 , 在经营管理关系上也还是 有一定的差异的 。 这就是约占总数一半以上的大煤矿为中央直属 企业 , 规模较小的一部分煤矿为省属企业 , 规模更小的煤矿是县 属企业 。 当然 , 这里所谓国营 、 省营 、 县营企业 , 只是在中央统 一领导下实行分级管理的区别 , 总的说 , 无论是中央直接经营管 理的 , 无论中央委托各级地方经营管理的企业 , 都是统一的全民 所有的企业 , 都要服从国家的统一计划和调配 , 同时 , 因为有分 级管理的区别 , 它们在某 些 具 体 的 生 产 和 分 配 关 系 方 面 的 责 权 , 便不能没有一定程度 上 的 差 异 。 例 如 分 属 各 级 地 方 管 理 的 企 业 , 在供 、 产 、 销都 服 从 国 家 统 一 计 划 的 前 提 下 , 在 生 产 任 务 的 安 排 、 某些物资 的 分 配 和 利 润 留 成 的 所 得 、 以 及 劳 动 力 调 度 等 方 面 , 各地方是有一定的机动余地和调剂权力的 。 那么 , 我们为什 么要采用这样同中有异的具体的社会主义全民所有制的管理关系 呢 ? 何者该采用中央管理关系 ? 何者该采用省管理 、 县管理关系 呢 ? 按上面的事例说 , 煤矿资源方面的大 、 中 、 小的区别 , 也是 决定该属哪级经营管 理 的 重 要 根 据 之 一 。 因 为 如 果 蕴 藏 量 很 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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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分散的煤矿由中央 直 接 管 理 , 这 必 将 不 利 于 发 展 生 产 ; 相 反 , 如果把一些蕴藏量很大 、 在国民经济中有重要作用的煤矿不适当 地下放到由 县 去 管 理 , 县 就 很 难 将 它 管 好 , 便 更 不 利 于 发 展 生 产 。 由此可知 , 为了使社 会 主 义 的 生 产 关 系 , 不 仅 在 大 的 方 面 , 而且在更为具体的每个环节方面 , 都安排得与生产力的性质相适 应 , 有时 ( 例如在上述场合 ) 就不能不注意分析生产力的第三要 素 ( 劳动对象 、 自然资源 ) 的具体性质或状况 , 否则 , 就会在工 作中犯粗枝大叶和主观主义的错误 。 以上两个例子可以说明 : 在考察生产关系和生产力之间的关 系问题时 , 由于它不只是前后两个阶段的不同生产关系的变革问 题 , 由于它同时 还 有 同 一 阶 段 的 生 产 关 系 在 某 些 方 面 的 差 异 问 题 , 我们对生产力仍然不能只有二要素的观点 , 换言之 , 我们仍 然必须坚持三要素的观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