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理论历史学的历史价值认识问题
东北师范大学远程与继续教育学院
网络教育本科毕业论文
题 目 浅谈理论历史学
的历史价值认识问题
学生姓名 _ 刘 志 坚
专 业 历 史 学
年 级 1009
学习中心 安 溪 电 视 大 学
学 号 [1**********]7
联系电话 _____ [1**********]______
指导教师 王 邵 励
2012年6月 1日
浅谈理论历史学的历史价值认识问题
刘志坚 安溪恒兴中学
【摘 要】价值问题是历史认识中比较复杂的问题, 各种不同的历史价值论都十分注重历史价值的本质认识。在中外史学史上,价值认识有悠久的传统,随着历史研究和历史学理论的不断发展,学术界对于历史事实认识和历史价值认识的范围界定以及历史价值认识类型的划分,还存在着不同的认识。文章综合古今中外不同史学家的成果和个人的研究, 提出了一些新的见解。
【关键词】历史价值 “春秋”笔法 历史价值认知 历史价值评估
历史价值既是历史主体本质力量的外化、物化或对象化,也是历史客体内化于历史主体本质的各种力量、作用和意义。各种不同的历史价值论都十分注重历史价值的本质认识。整体而言,历史价值包含历史启示、历史意义、历史精神、历史遗产、历史文化资源等内容。决定历史学科在现代社会的学术地位和时代作用的一个重要标志,就是能
[1]否真正获得对于历史价值的正确认识。历史价值认识是一个基于事实认识又较之事实
认识更为深入、更为重要的一个认识层次。迄今为止,我们还没有看到史学界对历史价值论作专文论述,因此撰文略申管见,希望得到批评指正,以有助于对这一问题研究的深入开展。
一、 历史价值认识类型的划分
在中外史学史上,价值认识有悠久的传统。我国古代的所谓“春秋”笔法,实际就是一种价值认识形式。他们主张一字成褒贬,分善恶。春秋笔法把“善善恶恶”的价值判断寓之于字斟句酌的事实陈述之中。《左传》、《史记》进一步把历史价值认识发展成修史者“旁白”的独立形式。史家在“君子曰”、“太史公曰”中评头品足,直抒胸臆,尽情地发表他们所记述的历史人物与事件的价值认识。上述两种价值认识形式,在后来的史学发展中便形成了“史法”(史家笔法) 和“史评”两大类型,长期影响着中国史坛。
那么随着历史研究和历史学理论的不断发展,对于历史价值认识类型的划分是否有新的成果呢?就已经刊出的有关论文、论著来看,学术界对于历史事实认识和历史价值认识的范围界定以及历史价值认识类型的划分,还存在着不同的认识。主要有两种意见:
一种意见认为,只有价值认识主体与价值认识客体中的价值主体是同一主体的认识活动,才是价值认识活动。另一种意见认为,凡以历史的价值问题为对象的,都属于历史价值认识。[2]
综合古今中外不同史学家的成果和个人的研究,笔者同意后一种观点,同时认为可从价值认识主体的地位及其与价值认识客体的关系出发,将历史价值认识区分为历史价值认知和历史价值评估两种类型。当历史价值认识主体与作为对象的历史价值客体中的价值主体不是同一主体时,历史价值认识就表现为一种认知性的认识结构,可以称为历史价值认知。它是对历史的原生价值或衍生价值的认识,同时,历史价值认知也包括一些对历史的现实价值的认识,只要价值认识主体与对象中的价值主体不是同一主体,都属于历史价值认知类型。当历史价值认识主体与作为对象的历史价值客体中的价值主体是同一主体时,历史价值认识就表现为一种评估性的价值认识,可以称为历史价值评估。它主要是对历史的现实价值的认识,即由历史运动的当事人和继承者直接评估历史与他们的价值关系。如秦人评论秦长城对他们的影响和意义,今人评论秦长城对我们今人的影响和意义等。[3]
二、历史价值认识类型划分的依据
对历史价值认识进行价值认知和价值评估的划分,有助于我们澄清历史价值认识上的争论和分歧。那么如何对历史价值认识进行价值认知和价值评估的划分?对历史价值认识进行价值认知和价值评估的划分会受到哪些方面因素的影响呢?
历史价值认识的类型划分,可以按各种不同的参照系来进行。按价值认识主体的地位及其与价值客体的关系,可将历史价值认识区分为历史价值认知和历史价值评估两种类型,实际上也就是着眼于两者在认知结构上的差异和不同特点。在历史价值认知中,由于价值认识主体与对象中的价值主体不是同一主体,认识对象与认识主体的需要、利益没有直接的关系,认识主体的感情、愿望、态度对认识活动的影响和作用都比较小。认识主体越是能排除自身情感、愿望、态度等因素的干扰,认识的结果就越具有客观性。在认识结构上,它更接近于历史事实认识。在历史价值评估中,由于价值认识主体与对象中的价值主体是同一主体,认识的实质就是评估者对历史与其自身需要和利益关系的评估,是主体以自身需要、利益等为尺度去评估历史的价值,对它作出肯定或否定的判断。因此,认识主体的情感、愿望、态度对认识活动的干扰和影响就比较大,认识结果具有强烈的主体性和浓厚的感情色彩。
三、历史价值认识中的各种争论和分歧
历史价值认识中的各种争论和分歧,主要有两种情况:一种是由认识主体的价值标准的不同而引起的,这主要产生在价值认知活动中。如1640年开始的英国资产阶级革命,马克思主义史学把它看作是世界近代史上的重大革命事件,托利党保守派史学则称它为“大叛乱”。在中国史研究领域,有关屈原、岳飞、文天样、史可法这些人物算不算民族英雄的争论等,都是由认识主体的价值标准的不同而引起的,这类分歧只有通过统一价值认识标准才能解决。[4]
另一种是由认识主体的实际评价对象的不同而引起的,这主要产生在价值评估活动中。如公元1492年10月12日哥伦布率领船队首次登上美洲巴哈马群岛,欧洲人称之为“哥伦布发现新大陆”,认为是值得纪念的一天(下文简称“发现”说) ;美洲印地安人称之为“入侵”,认为这一天是“罪恶的殖民主义实施种族灭绝的开始”,是印地安民族的“忌日”和“哀悼日” [5](下文简称“入侵”说) 。这里除了双方所持的评估标准不同外,双方实际的评估对象也是不同的。双方虽然都在评估哥伦布登上美洲巴哈马群岛这一历史事件的历史价值,但实际评估的却不是同一个历史价值事实。这类争论和分歧,只有双方统一了评估对象才能解决。即只有双方都在评估哥伦布登上美洲巴哈马群岛这一事件对整个人类历史的意义时,才有真正的争论和分歧。
四、历史价值认识的评价标准
价值与评价标准是客观的,但是人们选择什么样的价值标准,提出什么样的价值认识,是具有倾向性和目的性的,这就使价值认识带有主体特征。一个现实的价值认识,并不是一下子就能完成的,总有一个从不太符合客观价值到比较符合客观价值的过程。为了减少历史价值认识中的偏差和失误,关键应该注意以下几点。
首先,要掌握正确的价值标准,并确立与之相应的正确的价值观念体系。价值观念与价值标准有所不同。价值标准是评价的尺度,价值观念则是主客体长期相互作用过程中形成的一种价值取向。它影响到人们价值标准的选择,同时某种价值标准确立以后,又反过来影响到人们价值观念体系的变化。人们的价值观念除与价值标准发生相互作用以外,还要受到主体的社会知识、社会环境、社会地位和所接受的社会传统的影响,是由知(知识、认识) 、情(情感、兴趣) 、意(目的、要求) 等凝结而出的观念结构。只有在正确的价值观念指导下,才能作出正确的价值判断。
其次,价值认识要建立在事实认识的坚实基础之上。事实认识是价值认识的前提条
件,在错误的事实认识基础上,不可能得出切实的价值认识。同时,价值认识的确认,又进一步影响到对事实认识的内容、角度、方向的选择。例如,我们对明末农民战争的价值认识,总是建立在对明末社会历史的事实认识基础之上的;对梭伦改革的价值认识,总是建立在对雅典城邦国家发展历史事实认识的基础之上的。没有这些事实认识作基础,就谈不上有准确的价值认识;同时,当我们对明末农民战争和梭伦改革有准确的价值把握之后,那么我们在进一步研究明末社会历史和雅典城邦历史的其他问题时,就会在研究内容和研究角度上有所侧重和选择。
其三,应该对历史发展规律和趋向有一个比较正确的了解。历史发展规律和趋势是有层次的,有总体历史发展的规律,也有某一时代、某一阶段历史发展的趋势。只有对不同层次的历史发展总趋向有一个较深切的认识,在把握不同时期内历史评价的具体标准、开展历史价值认识时,才会克服盲目性和主观随意性,作出较为切实的价值判断。例如,我们对岳飞抗金的评价不仅要对中国历史上民族关系、政治斗争有一个总体的认识,还必须对宋辽金时期历史发展的具体趋势有一个清楚的了解,才有可能对岳飞抗金得出正确的价值认识。我们对罗斯福“新政”的评价也必须既对世界近现代历史和美国历史发展的总趋势有一个总体的认识,还必须对“二战”前后几十年间美国社会矛盾的发展和其时国际关系的基本趋向有一个深切的了解,才有可能对罗斯福推行的“新政”作出恰如其分的价值判断。[6]
最后,要充分发挥主体的积极作用。我们反对把价值看成纯主观的东西,但是绝不否认主体在价值认识中极为重要的作用。我们要把主体与主体意识区别开来。从认识论上看,客体先于意识而存在,但从价值论上看,却不能说客体先于主体而存在。主体具有意识和思维的属性,但是并不等于意识和思维。实际上,主体、主体需要、主体的认识能力本身就具有客观实在性。如果说历史价值是客观存在的,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话,那么,究竟能不能准确地认识和把握它,恰恰是主体的功能。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在历史认识 中发掘出正确的价值认识,离开艰苦的探索,单凭几条原则和标准是无济无事的。
价值问题是历史认识中比较复杂的问题。我们不能把历史学看成是可以任凭主观“评价的科学”,但是,历史认识又总是与价值判断紧密联系在一起。如果说历史研究可以不要价值认识而只要事实陈述,可以不要提供借鉴而只要提供掌故,那恐怕才是真正的“史学危机”。
参考文献
[1]李德顺:《价值论》,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87年版,第256页
[2]刘泽华、张国刚:《历史研究中的价值认识》,载《世界历史》1986年第12期
[3]董进泉等编著:《历史学》,四川人民出版社1989年版,第185-186页.
[4]于沛:《论历史思维》,载《史学理论丛书》编辑部编:《当代西方史学思想的困惑》,第225-227页.
[5]蔡少卿主编:《再现过去:社会史的理论视野》,第226-227页.
[6]《纪念与抵制并举的一天》,载《文汇报》,1992年第10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