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四军大揭秘:兵败上下会]

编著灵犀一指

战史记载：

二团在团长王必成指挥下奋力抗击，毙日军五十六人，伤四十三人。新四军牺牲五十八人，伤八十二人。团政治处主任肖国生、营教导员李文魁等壮烈殉国。战后，当地群众先后举行肖国生等烈士追悼大会。陈毅司令员亲撰悼文：“茅山的风雪，长江的波涛，都在追悼我们的抗日英雄，我们应该以更大勇气来继续他们的事业。”

在1939年2月23日，周恩来一行到达新四军军部驻地安徽泾县云岭，在云岭新四军军部一直工作到3月14日。一支队司令员陈毅、二支队副司令员粟裕得知周恩来要到军部来，从苏南敌后赶回云岭。二支队司令员张鼎承、参谋长罗忠毅、政治部主任王集成留下指挥部队。一支队司令部里，副司令员傅秋涛已经回到云岭，支队政治部主任刘炎已经到扬中管文蔚纵队工作，只有支队参谋长张正坤在司令部负责，陈毅报请军部同意调一团政委钟期光担任一支队政治部副主任。1939年1月胡发坚去东路主持全面工作后第二团团长张正坤接任了支队参谋长。

在陈毅、粟裕去云岭期间，苏南新四军连吃两大败仗：

先是二支队第三团遭遇失利：2月26日，日军集中小丹阳、铜井、秣陵朱门等地五百余人的兵力，分五路合击云台山新四军三团一营，我军与敌激战两个小时，毙日军五十余人。一营大部突围，营长邱立生、教导员王荣春等六十五人牺牲，二十人负伤。

接着是连胜十三仗的一支队第二团遭遇“滑铁卢”：在镇江的上下会村失利，，二团牺牲五十八人、伤八十二人，团政治处主任肖国生、营教导员李文魁及一连大部分战士壮烈牺牲。

上下会村战斗是因为新四军奔袭延陵镇而引起日军的报复性大合围。延陵镇是距丹阳县西南十八公里的集镇，守敌为岩松师团池田联队青木大队第八中队一部三十余人，警察六十余人。

1939年2月17日夜，王必成第二团一营急行军三个多小时，长途奔袭延陵镇日军据点。18日凌晨五时许，战斗胜利结束。此战击毙日军留木小队长和士兵二十余人，伤日军八人，俘日本兵三本中志（后因伤重而死），共歼敌伪约一百人，缴获步枪十余支，轻机枪一挺，掷弹筒两具，南部手枪一支。我军伤十六人，亡七人。

战后，二团团部率领一营等转移到镇江四十里外的上下会村一带。附近日军据点情况是，茅庄、丹阳城、宝堰街各驻日军七八十人人，五岗头、上党镇各驻日军五十余人，句容城驻日军一百余人，青山街驻日军一个小队三十人，白兔镇驻日军步兵一个中队二百余人、骑兵中队三百余人。

3月6日早上，新四军二团团部及一营约四百人移驻上、下会一带休整，二营和三营八连在不远处驻防。二团参谋长段焕竟和第三营营长朱长清带领三营主力去武进县配合管文蔚执行另外的任务，不在上下会村。朱长清后来去苏南东路担任第四支队支队长，1941年在江苏无锡县张缪舍村时任的第十八旅五十四团长朱长清拆试掷弹筒时爆炸牺牲，年仅三十三岁。

3月6日中午，日军获得情报后决定从南京调来一个联队兵力两千来人，加上警备队两个团大约三千人，意图合围新四军第二团，打掉皖南新四军的头号主力团。

王必成团长、刘培善政委和政治处肖国生主任对敌情情报反复阅看和研究，认为如果敌人确已行动，那我们立即集合部队越过丹句公路，但又感到这一“情报”与前天日军放出要对我根据地进行大扫荡的风声差不多，况且我军刚进入新的营地还不到三个小时，镇江的日军不可能知道得那样快。

王必成决定：不如提高警惕，原地不动，加强战备，待查明敌情后再定。

后来证明，新四军苏南的云石山、上下会和塘马三次失利，都和战斗指挥官的轻敌导致没有及时转移有关。王必成的这一决定让他后来为此后悔不已。

王必成毕竟身经百战，做事牢靠，他要团侦察排立即派出侦察兵对丹阳、上党和东昌街敌军据点进行监视；同时要求驻地各营连要指定值班分队，加强各级干部查哨带班，做到一有情况能立即投入战斗。

然而这次是我军对敌情判断有误。实际上敌人对我的行动情况已掌握并展开，而我军还以为敌人的网还没张好，结果形成时间上的差错，致使战斗一开始我军就陷入被动地位。

上、下会村位于丹陡县境内，西有河川作屏障，但地势起伏小、树林少，不易隐蔽，特别是不易机动，难以钳制敌军的进犯，地形有利于日军进攻。上下会村离茅山主峰约六十里左右，仍属茅山余脉，是中等起伏地的丘陵地带，标高一般为十几米，最高的也超不过三十多米。这些山冈都是茅草杂树，因常年被雨水冲刷，出现各种颜色，平日里被人称之为白石山、小青山等等。

二团团长王必成、政委刘培善、政治处主任肖国生率团部、第一、二营及第三营八连于3月6日早晨移驻上、下会一带，拟在该地休息两三天日。王必成和刘培善商议，若遭敌包围，则集中主力打敌一路，以突破敌人的围攻，尔后向延陵方向转移；同时组织精悍的游击组在敌人据点间隙中担任穿梭活动，从侧背袭扰与迷惑敌人，使其疲惫，团主力则集中伏击敌人的运动部队，待任务完成后，进入上、下会，稍事休息，再行机动。

3月7日，日军第十五师团岩松义雄的五十一联队长池田廉二大佐统一指挥两千多日军，在警备队三百余人的配合下八路出击：分别由镇江、句容、金坛、丹阳、天王寺、东昌街、白兔和延陵出击，对驻镇江县上、下会的新四军一支队二团行大“扫荡”。

7日凌晨四时，大雾锁住了上、下会一带。新四军第二团设在毛榨村的排哨发现从东边的丰城村方向过来的日军，开枪报警。这是白兔镇的日军倾巢而出，向二团二营六连设在毛榨村的排哨发起进攻，新四军奋起还击，连长率主力很快赶到，打退了日军的进攻。

王必成、刘培善、肖国生等住在丰城村西三公里的上会村，听到西南方向的枪声后，王必成和刘培善翻身下床，立即命令团部机关集合，随后接到二营的情况报告，王必成和刘培善、肖国生判定这不是一般日军向我的袭击，应该是大规模的合围，即下令全团来丰城村集中待命，同时派出参谋去严令六连抗住敌人的进攻，以确保全团胜利转移。

二团部队集中于丰城村突围。凌晨五时前后，全团在丰城村刚集合完毕，从丹阳方向的侦察人员跑回来报告团部：“丹阳城日军沿丹阳句容公路开来，先头部队已到丁庄铺，具体人数不清，离这里有十四里。”

看来日军的出现是企图封锁我不让向延陵方向转移，南去的道路已被切断。王必成、刘培善即与肖国生商定：先向北走尔后俟机再向南转移。

王必成立即召集几位营长、教导员开了一个碰头会，除王必成、刘培善、肖国生外，第一营营长张铚秀、教导员李文魁、副营长罗斌，还有第二营营长张强生、教导员罗维道也参加了，短短几分钟就作出了决定：具体顺序是三营八连为前卫，团直、二营、一营依次跟进，向上党、五岗头方向突围，第二营六连在下会村继续抗击日军的进攻。

八连接受任务后，立即指定尖兵排，拧松手榴弹盖，持枪搜索前进。部队跑步前进，来到北边五里的元庄村。

此时天色已亮，部队走不多时，就发现薛村前面有敌人，八连即先向敌开火，主动发起进攻。日军退入村庄，用火力阻拦新四军前进，八连则展开兵力和火力，准备继续战斗。

王必成赶到薛村，要部队暂停进攻，因他发现薛村后面还有大批日军向前开进，判定这股敌军的出现肯定是东昌街、上党、镇江三处之敌，不然不可能有这样多的敌人。

王必成沉着地对刘培善、肖国生说：“敌人今天是八路分进合击啊。看来日军先对丹句公路进行封锁，迫我北走，尔后北面再出重兵，拦我去路；东边是南北大运河及宁沪铁路这天然障碍，我无法越过，西边句容即是日军重兵集结之处，显然我已处在敌重重合围之中。唯一还有一块小小的空隙地区就是上下会和丰城村还可以去选择和占领，而且必须迅速行动，否则我更加被动。”

刘、肖赞成这个办法，王必成即下令一营由后卫改作前卫，二营仍进入上下会坚决阻止句容白兔方向的日军，三营八连和团特务连断后掩护，最后坚守丰城村抗击镇江方向日伪军的进攻。几个团领导立即分工：肖国生负责在后指挥几个后续分队，王必成则去前卫营了解他们执行任务的情况，刘培善负责团部机关。

在这严重而紧急的情况下，刚满二十七岁的王必成抓住了重要一环：前卫营一营完成任务与否是涉及全团能否转危为安的关键，必须自己去，这是使部队由被动转入主动的得力措施！

王必成将任务交代完毕后，带着两个警卫员飞速赶到一营阵地。一见到营长张铚秀、副营长罗斌、教导员李文魁，王必成没说话，直接一挥手，就登上十几米高的小青山顶端，用望远镜向南看去，只见一千余日军的步兵、骑兵成散兵队形，蜂拥地向新四军压来。形势相当危急。

王必成立即发出第一道命令：王楦春的一营三连向西突围，意图打开一条通道。

王楦春奉命率领三连为突围部队开路，第一排排长曾旦生是有名的猛张飞，端着歪把子机枪带头冲锋，但遭到日军的骑兵中队三百余名骑兵围堵，第三连被堵住了，突击失利。

这时候，王必成看到日军在迅速向白石山进发，企图抢占制高点，形势十分危急。

白石山高不过三十米，在山区只能算是一个小山岗，但是在苏南已经是少有的制高点了，而且在这时候是生死攸关的制高点！

王必成大声命令第一连连长彭寿生，命令他火速占领南面那个有白石头的山岭，越快越好，怕彭连长听不清楚，就用手比画着说：“就是前面那个有一块白石头的山，快去快去！”

白石山的顶部浓烟升起，炮声隆隆。日军、新四军双方都意识到这个三十米高的小山头具有非常重要的价值，必须占领，双方势在必夺。

彭寿生连长立即按团长的要求向全连下达命令：抢占白石山，顺序是一排为先，二、三排跟上。

站在他身边的副连长姚友生立即率第一排向白石山顶部飞快跑去，边跑边喊：我们一定要抢在敌人的前头。

第一连是二团的一等主力连队。奇袭镇江新丰车站、消灭日军十五师团庆江中队四十余人就是一连的杰作。连长彭寿生、指导员曾梅生、副连长姚友生都是新四军第二团有名的猛将，三人中唯一幸存的彭寿生后来担任第二团第二营营长，建国后担任江苏省军区副司令。

第一连一排四十多人齐刷刷端着三八式步枪猛冲，不知从哪里来的一股劲，不仅无人掉队，而且边跑边拧松了手榴弹盖。十多分钟后当他们登上白石山的顶部向下一看，日军也快爬到顶了。“打！”一排手榴弹下去，山坡的敌人不是倒下不动，就是向山下跑去，死的伤的一片嚎叫声，敌人进攻停止了。真险啊！仅先敌一步，快了两三分钟，主动权便为我控制，大家感到无比欣慰，随即就地抢筑简易工事。

肖国生随后赶到，指挥突击连用五挺机枪火力，挡住了敌人的冲锋。

彭连长率二、三排随后到达，清点一下人数，一排伤亡十多个战士。彭连长命令二排接替一排任务，三排扩大正面防御，各排争取时问挖工事，迎接新的战斗。

话音刚落，一阵阵排炮铺天盖地向白石山袭来，敌人第二次冲击开始了。

日军像潮水般地涌向山上来，早已作好充分准备的二、三排，个个手扣手榴弹环等待连长的命令，当敌人接近到二十多米时，一声叫打，轰隆隆的手榴弹声在山坡响起，接着就是机枪火力。成批的日军死在山坡上，钢盔满地，三八式步枪横七竖八地压在尸体身上。受伤的在叫喊，活着的向山下跑去。山坡上顿时出现一片平静。然而，这只是暂时的景象，输红了眼的敌人是绝对不肯善罢甘休的。

敌人恼羞成怒，把成吨的炮弹倾泻在这座小小的白石山上。

彭连长要部队除留观察人员外，其余均在工事内防炮火轰击，迎接日伪军又一次新的进攻。

就在一连与日军争夺白石山时，王必成又派出一营二连向白石山的右翼出击。这一方面减轻敌人对一连的压力，另一方面也威胁到日军的侧后。二连前出，攻占了一些小高地，打退了敌人的进攻，稳住了阵地。接着三连继续跟进扩大战果，对一连阵地的稳定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

就在此时，我二营按团部的要求，在上下会村周围控制了一些有利地形，制止了日军多次的进攻，尤其是六连和八连的阵地，是日伪军进攻的重点。好在上下会和丰城村之间距离不大，形成一个三角形，便于组成环形防御。

对白石山的控制是最重要的，能居高临下地掩护整个阵地的巩固。

日军分三路正面向白石山两次冲锋均被打退，从东南方向偷袭也被击退。

日军又组织正面进攻，并从东北方向发起冲锋四次，均被新四军击溃。

第一营教导员李文魁带领一个班死死挡住日军，直到全部牺牲。

为了掩护团直机关转移，团政治处主任肖国生亲率一连，抢先占领制高点，从黎明打到黄昏，与敌军展开激战，坚守阵地，奋力抵抗，连续打退日伪军多次冲锋，成功掩护二团主力折向西南，从国上村突出包围圈。

在这紧要关头，肖国生要求团领导和主力突围，肖国生指挥一营一连担任掩护。肖国生把所带的文件及印章，都交准备突围的同志，自己留下来指挥掩护。

当肖国生带领战士冲到西背山时，南京、汤山的鬼子骑兵，也冲到板塘山，和我军形成对峙局面。接着八百多日军从四面八方包围上来。肖国生立即命令机枪排掩护六十多个战士，向板塘山冲峰。一场激烈的肉博战全面展开……

战斗从黎明一直打到黄昏，击溃了敌人多次冲锋，阵地前面丢下敌人多具尸体。在组织第八次反击时，肖国生腰掖手榴弹和驳壳枪、端起轻机枪，亲率一个排杀向敌阵，在战斗中多处中弹负伤。

战斗打响后，王必成团长沉着指挥部队转移，但是仍处于日伪军重兵重围之中。二团主力终于突出重围。

上下会战斗持续了八个小时，场面十分残酷激烈。

团政治处主任肖国生、营教导员李文魁等在掩护团部突围时，英勇牺牲。

一连副连长姚发生腹部中弹，肠子流出体外还在指挥战斗，直到生命最后一息。

一些未能突围的战士宁死不屈，九班长陈秋元面对冲上山头的敌人，毅然拉响了手榴弹，与敌人同归于尽。

六名埋伏在窑洞内的伤员，连续用手榴弹杀敌，直至弹尽身亡。

几名身负重伤的战士在敌人扑过来前爬向水塘，集体投水捐躯。

连指导员曾梅生负伤被捕后，冷不丁地拣起一块石头击打一个敌兵头部，高呼“打倒日本强盗”，被敌人杀害了。

一连伤亡大半，一营第一连指导员曾梅生和五名正副排长牺牲，副连长姚发生重伤昏迷被认为牺牲了。后来姚发生苏醒过来，被农民救出来了。

一连一百多人打得只剩下连长彭寿生等十七人杀出重围，与团部和一营主力会合。

在转移中，肖国生不幸负伤。他为了不连累其他战友突围，于是把手枪交给警卫员小王，命令守卫在他身旁的战士们火速冲出去。十多个战士一听都哭了，大家说：“要死，死在一起，要活，活在一块，我们决不离开你!”肖国生严肃而吃力地说：“死在一块有什么好处呢?多活一个人，就多一份革命力量。”言讫，就停止了呼吸。

肖国生年仅二十二岁，牺牲后遗体还被日军捅了十几刺刀。

第六连指导员温德生最后撤退，被日军赶上，抱起一大捆手榴弹和一群日军同归于尽。

二营六连完成任务后，向句容境内下荣庄突围，也胜利地突出重围。

上下会战斗是新四军挺进茅山地区后，第一次进行的大规模反包围战，新四军第二团一百多人伤亡，其中肖国生是新四军第一个在作战中牺牲的团级领导干部。

虽然老二团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但也给予敌人极大的打击。

经过八小时的苦战，粉碎日军分进合击，第二团胜利突围。

二团部队基本被打散，于南边丁庄收拢，回水西附近整理补充。

新四军共毙日军五十六人，伤日军四十三人。

上下会失利是王必成在抗战岁月里为数不多的败仗，和在解放战争中指挥的华中野战军六师涟水战役算得上是他军事生涯里少有的失手。

几十年后，有老战士回忆：“教训是有轻敌观念，在同一地区活动过久，以致为敌侦知，合围得逞。”

上下会失利和新四军二支队的云台山失利、新四军十六旅的塘马失利有相似之处：

一、都是新四军取得胜利之后（二团拔除龙湾据点、奔袭延陵，十六旅广泛出击恢复游击区，扩大部队），被日军大兵力突袭围攻，遭受损失；

二、都是战前得悉敌军在驻地周围增兵的情报，军政主官没有作出果断撤离的决心；

三、都有军政主官伤亡：上下会战斗里第二团政治处主任肖国生牺牲，塘马战斗里十六旅旅长罗忠毅、政委廖海涛等牺牲，云台山战斗里第三团第一营长邱立生、教导员王荣春等六十五人牺牲；

四、在有关战斗详报的经验总结中，说到受损的原因都有“轻敌”之语；

五、都是在苏南这一日、伪、顽、我错综复杂的环境中发生的战斗损失。

新四军战斗详报说到经过：

3月6日，二团团长王必成率团部及一、二营和三营八连移驻上下会一带，拟在该地休息两三日，倘敌向我包围，情况紧张，则集中主力打击敌之一路，以突破敌人之围攻，而直向延陵方向转移。

我于事前所得情报，敌十五师团（岩松）六十一联队（池田）分八路，向我驻上下会二团一部进行围攻。由于疏忽研究，对情况判断不准确，只估计敌人系扬言围攻，即进攻亦不会如此之快，以致决心错误，形成作战部署的不充分，因此谈不上战前之充分准备。

3月7日晨四点，毛家宅附近，首先发现敌人，团长遂下命令集中部队于丰陈村，以突围为目的，当时战斗序列：八连及二营一部为前队，团部辎重行李及一营跟进，并以二营六连在下会担任掩护，向上塘、五岗头方向突围，行抵薛村时，即发现少数敌兵，稍事接触，当即退走，至白石山右发现敌人布满周围山地，集中火力突然猛烈地向我射击，王必成团长令一连坚决向敌攻击，掩护部队向西北突围。一连指战员奉命后，奋勇向高地攻击，与敌展开激烈的肉搏战，经反复冲杀，占领高地，并依托高地多次击退敌人集团冲击。一连完成掩护任务撤下来时，仅剩十余人。幸我指战员英勇苦战，利用地物接战，即集中火力与兵力往返冲击，最后即突破敌两道包围线，突围而出，战斗经历八小时之久。

新四军战斗详报记载：“此次战斗毙敌五十六人，伤敌四十三人，我阵亡五十八人，伤八十二人。内有该团政治处主任肖国生，政指李文魁、陈杰生、温得生均光荣牺牲，教育干事顾光斗、周经、章政英、张国英及张军，均受重伤，此次并损坏机枪四挺、长短枪十余支，电台因运输员受伤，不能运走，当即打破投入河中”

肖国生的弟弟萧治平到一连工作。1940年，任一连指导员的萧治平在黄桥决战中壮烈牺牲。

整顿老二团

陈毅离开茅山去了云岭，一直对苏南新四军不放心，果然，在一支队二团在上下会失利之后八天，又发生一件大事：3月15日，一支队参谋长兼江抗三路副司令员胡发坚率江抗三路在武进洛阳谈家头收缴土匪武装大刀会的枪械时，一名同志枪支走火，不幸击中他的头部。胡发坚永远地倒在了江南大地上，牺牲时年仅三十三岁。

3月7日夜里，彭寿生带领一连三剩下的十几个战士回到阵地，日军已经撤退，他们含泪掩埋了战友的遗体。随后，团部到一连去，王必成和刘培善看望大家。

彭寿生热泪盈眶，哽咽的说不出话。

王必成立即宣布团的决定：第一营副营长罗斌接任第一营教导员职务；立即从一营的的二连和三连、第二营新兵连各自抽调一个排，补充到一连；肖国生弟弟肖治平担任第一连指导员。

3月16日，在元庄村召开肖国生追悼大会。会上，二十多名和尚要求发给武器，参加抗日。

二团政治处主任肖国生牺牲，在云岭军部检查工作的周恩来听到肖国生同志阵亡的噩耗，挥泪写下悼文，称肖国生同志的牺牲，代表了一年来新四军无数英勇烈士的牺牲，代表了新四军高级干部奋斗牺牲的领导精神，更代表了多年奋斗至死不息的革命者的意志，不畏强寇，勇往直前的青年政工人员的模范。

1939年3月底，陈毅和粟裕回到茅山。

陈毅和张正坤、刘炎、钟期光等人研究，决定调新四军吉安通讯处主任郭猛接任二团政治处主任职务。

上下会战斗后，王必成曾经两夜不眠。他十七岁参加红军，二十二岁担任李先念领导的红三十军的副团长，二十四岁担任红三十军的八十九师副师长，大大小小数百战，深受徐向前总指挥的影响。

王必成和刘培善对二团进行了整顿，力度很大：一、成立团轮训队，训练班排长；二、组织各营连加强训练，特别是射击、刺杀、投弹三大技术；三、组织团领导和几位参谋集体研究日军的战术特点，写成总结。

段焕竟带领第三营从武进县回到茅山，这支部队发展很大，第七连和第九连各自有

5月1日，为执行中共中央东进北上指示，陈毅派叶飞、吴焜率第六团东进江阴、无锡、常熟地区。后继续向东发展，夜袭浒墅关火车站日军，一直打到日军据守的上海虹桥飞机场。

二团正一边整顿补充，一边保卫一支队司令部，没有担负东进任务。

5月中旬，由于第二团参谋长段焕竟调任新组建的六团团长，张铚秀接任二团参谋长，王必成、刘培善、郭猛职务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