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登:掠夺圆明园文物的洋枪队强盗(图)

1896年，李鸿章访英期间与英国首相兼外交大臣索尔兹伯里（左）合影

　　咸丰帝画像

　　 圆明园被英法联军洗劫、火焚前的精工巧匠、富丽堂皇之景象

提到一个半世纪前从英国来华率领洋枪队协助清军镇压太平军的戈登的名字，可能很多人多少还有点印象，因为戈登在风云激荡的中国近代史上堪称是个臭名昭著的人物。在这之前，他还参加过1860年(清咸丰十年)第二次鸦片战争。是役中英法联军进攻北京烧杀掳掠、焚毁圆明园、清漪园犯下极其野蛮凶残的罪行。然而戈登的运气并不总是那么好，二十多年后，1884年，已晋升为英帝国陆军中将并复任殖民地苏丹总督的戈登全力镇压马赫迪起义，第二年在喀土穆战役中被起义军击毙，可说是罪有应得，死有余辜。

(一)

戈登，1833年出生于一个军官家庭，他接受过专业军事训练，以学业优异著称。青年时代的戈登酷爱阅读军事史书，对莎士比亚的剧作也多有涉猎，能脱口背诵出莎翁的经典作品《哈姆雷特》、《李尔王》等剧中的经典台词，每每令军校的同伴们惊叹不已。戈登是个野心勃勃而又恪守英帝国人文伦理传统的职业军人。1852年，戈登进入皇家工兵部队服役，随部队去过中亚的也门、土耳其和南亚次大陆的印度(时为英属最大的殖民地)。那一时期，在亚洲腹地中国爆发了席卷十余省的太平天国运动。洪秀全杨秀清领导的“拜上帝会”利用清道光年间在广东沿海爆发的第一次鸦片战争在广西深山里的金田村举事起义。太平军连败清军，且战且进。年余中经桂、湘、鄂、皖诸省打到南京(定都改称天京)，战火烛天，蔓延十余省城乡。已处于风雨飘摇中的清廷手忙脚乱，穷于应付。曾国藩编练的湘军和他的部下李鸿章在几年后，自立旗帜编练的淮军取代八旗军和绿营军成为各战场上与太平军交战的主力队伍。这两支官军凶悍残忍，战斗力强多了，但尚还难以在各战场上夺得决定性胜利。

1860年初，第二次鸦片战争爆发，戈登被派遣到中国，参与进攻北京。那时，咸丰帝奕詝已被东南地区的战事搞得焦头烂额，又不愿放下天朝君主的架子，不肯对英法侵略军示弱。通州八里桥之战中，僧王爷的一流劲旅竟丢盔弃甲，全军覆没，将士伤亡十之七八，连大清龙旗和军旗都被“夷军”掳获。而江南的援军连影子也没有，咸丰帝被迫带领上万皇室人员北逃热河行宫避难。

1860年(咸丰十年)10月7日，英军第一师最先攻入圆明园。屠杀守园太监及兵丁工匠千余人，实行抢掠，戈登中尉所属的辎重部队也不甘落后，在堪称世界园林建筑奇迹的圆明园里进行劫掠，自诩热爱东方文明、知书识礼的戈登完全成为了成千上万强盗中的一员。他们疯狂地劫走殿宇中的精美瓷器、丝绸窗帘、地毯和金银器皿、木雕、鎏金佛像等十余万件。接着，英法联军及匪徒流氓教民等又抢掠清漪园和静明园，三天后，英军统领克兰忒、法军统领孟达班借口恭亲王奕？没在规定时间内对联军的最后通牒作出回复，悍然下令英法联军扑入圆明园，再次疯狂地抢劫，并纵火焚烧，熊熊大火连烧了几天。接着，英军奉总司令兼特使额尔金之令又纵火焚烧万寿山、玉泉山、香山(即清漪园、静明园、静宜园三处皇家园林)，其手段之野蛮、凶残令人发指，给中国造成无可挽回的损失！那时的戈登尚只是英国侵略军中的一名默默无闻的下级军官，他着实也发了一笔不义之财。

(二)

1862年10月，戈登和其他七十余名皇家陆海军军官奉命再次来华，参加协助清军进攻太平军的战争。在上海，他们受到英国驻华公使普鲁斯、海军提督阿思本和陆军提督何伯等头目的接见，待遇优厚。而且，戈登等军官也受到新上任的通商办事大臣薛焕及苏淞太道台吴煦等清朝官员的热烈欢迎，天天酒宴款待。何伯带领戈登等军官参观了碇泊在黄浦江上和苏州河上的英军炮舰炮船及城防工事。当年的上海城很小，城墙内人烟稠密、商业繁华。因上海已被辟为主要通商口岸，这儿的英法美俄等国商人逾千。他们和当地成千上万绅商士民都很担心这座海港城市的安危。耐人寻味的是在两年前，英国政府还对中国的空前血腥惨烈的内战保持中立。如英国公使普鲁斯在1860年3月就行文正式照会天京，表示希望太平军不得进攻上海吴淞方圆百里内地区，以保列强权益和地方和平云云。长江上的英国轮船和军舰既拒绝与太平军合作，又拒绝为清军水师及陆路部队提供援助。这表明狡诈凶恶的英帝国正在观望。但在天王府里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的天王洪秀全不知出于何种考虑，拒绝了英方的试探性要求，由总理天朝行政事务的赞嗣君蒙时雍出面照会英方代表，给予义正辞严的回复，对洋人表现出明显的敌对情绪。但即便如此，在苏浙地区统兵作战的太平军主将慕王谭绍光、戴王黄呈忠等并不希望再树强敌。他们与英法统军将佐们都保持外交接触，如宁波守将黄呈忠为太平军误伤英国水手和传教士一事曾公开道歉并给予适当赔偿，以求消弭极可能发生的战事。但随着长江中游鄂皖战场上太平军杰出的统帅英王陈玉成的中计牺牲和重镇安庆的失陷，战局明显对太平天国政权不利，江苏巡抚李鸿章得到湘军统帅曾国藩的大力支持，全力指挥建军不到两年的淮军经略苏南战区。湘军左宗棠部则主要在浙赣战场作战。英法两国政府放弃了中立，分别授意在上海的普鲁斯等人，允准编组成立洋枪队，招募在沪的退役官兵水手、流民等及华勇，施以军训，以洋枪洋炮加以武装，协助清军与太平军作战，成为战场上的主力军，一度重创了太平军各部，协助李鸿章夺回战场上的主动权。但即便如此，太平军仍浴血奋战，调整了战略战术，而且忠王李秀成利用欧美走私船和水上伏击战术，获得许多杆洋枪和一部分洋炮弹药，战力增强。从1862年3月到1863年3月，太平军与清军洋枪队交战六十余次，互有胜负。洋枪队及参战的英法军将领士迪佛立、卜罗德、华尔等十余人负伤或阵亡，损失惨重。

戈登踌躇满志，跃跃欲试，渴望一展身手。1863年1月中旬，李鸿章与英军提督士迪佛立签订了统带“常胜军”章程十六条。暂交英军参谋奥伦统带，将来则由戈登统带这支已拥有七千兵员、装备精良又有相当作战经验的军队。不久法军新任提督诺勒斯又派达尔第福接统“常捷军”(花勇)，而此人在两年多前恰好也参与过英法联军进攻北京焚劫圆明园的罪恶远征，两人可谓臭味相同，均表示将在未来的征战中密切配合。4月5日，戈登率领“常胜军”配合淮军程学启部、郭松林部，攻克常熟福山。这是一次很激烈的战斗，守城太平军一千八百人弹尽粮绝，又遭到长江上英法军炮舰的轰击，大部分战死，少部分被俘，都遭杀害，女兵近百悉遭轮奸后再被残杀。清军的如此行径受到戈登的抗议，但程学启等并不买账，最令戈登气恼的是福山小城被攻下后，洋枪队官兵也肆无忌惮地参加抢劫，而且杀害敢于反抗的居民。戈登立即张贴出告示，禁止洋枪队扰民害民。但已于事无补……此役中，戈登立下首功，被清廷授为总兵。1863年4月23日，太平军会王蔡元隆以太仓诈降，大败淮军统领李鸿章、总兵程学启。是役淮军死伤近二千人，令李鸿章极为恼怒，九天后，淮军得到戈登、李恒嵩的“常胜军”大力配合，攻陷太仓城，大肆杀掠。戈登面告程学启，强烈反对他大批屠杀太平军战俘，他觉得这员淮军将领实在太凶残了，竟亲自挥刀砍杀被五花大绑的太平军少年战俘，他们可都是小孩子啊！从此以后戈登对程学启更为反感，杀他的心都有。程学启，字方忠，安徽桐城人，1853年参加太平军，他勇悍善战又通谋略，屡立战功，仅二三年后就当上了骑将。太平军将领叶芸来为拢住程学启的心，特将妹妹叶芸珍(时为女军左营副指挥)许配给他，婚后育有一子一女。1860年程学启已是英王陈玉成部先锋主将。一年后程学启奉命把守安庆集贤关要寨时，决意背叛陈玉成。他为取得湘军信任，竟然当众杀害了妻儿三个和多名太平军亲兵。他的背叛直接导致了重镇安庆的失陷。可见程学启本就是个极为歹毒，毫无人性的人，5月7日，戈登率“常胜军”扑攻昆山不下，撤回松江。为了扭转形象，争取民心，戈登和副将李恒嵩再出告示，严禁“常胜军”抢掠，而且在这之后，戈登还动了真格的，亲自处决了擅入民家抢劫并强奸民妇的二名下级军官，一时全军肃然。6月初，戈登率“常胜军”会同程学启、郭松林等部淮军攻下昆山。取得一次重大胜利。但“常胜军”与程学启部淮军为争功而几至火拼。当时“常胜军”共有近四千人，许多官兵不愿移住昆山，再给淮军充当“清道夫”。至少有二千二百多人公然抗命逃回松江。戈登无奈之下，只得以被俘的二千太平军青壮年士兵编入“常胜军”亲自安抚。此时，他与程学启关系更为紧张，令统帅李鸿章大伤脑筋，惟恐这位蓄着英王乔治式的翘胡子、凶悍又善战的英国将领会效仿一年前率领四五百洋兵投奔忠王李秀成的洋枪队美籍指挥官白齐文。白齐文倒戈相向，成为太平军的一支劲旅，利用两艘铁甲炮船和洋枪洋炮，一再重创清军。李鸿章不得不对桀骜不驯的戈登低声下气、百般拢络，甚至派手下送去十名民间美女，以供戈登等人淫乐，但遭拒绝。客观地说，在1863年春开始的，最后的年余血腥残酷的战争中，戈登统率的“常胜军”发挥了极为关键的作用，其战斗力远胜过由法军将领德克碑统率的“常捷军”。亦胜过程学启、刘铭传、郭松林等部淮军。

而且戈登还采取“攻心为上”的策略，派出亲信，潜入苏州，向白齐文部官兵进行策反，许以重金，并保证绝不会追究他们叛投太平军抗击清军的罪行和过失。通过做工作，美国人乐克文、小约翰等几十人分批逃离苏州。白齐文最终也“迷途知返”，脱离了太平军，逃往戈登的司令部，并提供了苏州太平军的许多极为重要的情报。戈登信守承诺，派副官哈洛斯护送白齐文去上海。他即被拘捕，但很快又被租界当局交保释放，悄悄地前往日本过起寓公生活，结束了惊心动魄的铁血生涯……也正是戈登秘密地派人与苏州守将纳王郜永宽、康王汪安钧二人联系，向他们讲清形势，希望他们能放弃最后的抵抗，不做无谓的牺牲。并为保全苏州城内几十万平民的生命财产做出贡献。戈登以英帝国一名军官的名义和荣誉担保郜永宽等太平军将领不会遭到任何报复。到1863年11月底，苏州已被几万清军和“常胜军”团团包围。李鸿章亲往城外宝带桥畔大营指挥战事。隆隆炮火中，以勇猛善战著称的纳王郜永宽终于动摇了，他暗中联络康王汪安钧、比王伍贵文、宁王周文佳，天将汪有为、范启发、汪怀武、张大洲等主将利用在慕王府前厅作战会议的机会，杀死了守军主帅慕王谭绍光，并杀害忠于慕王的两广籍老弟兄(多为中级军官)三百多人，降下军旗出城向清军投降。然而李鸿章早就决意诛杀掉这些曾多次打败他的淮军及湘军各部队，令他提心吊胆，一再蒙羞的“发逆头领”，全然不顾国际影响。12月6日，是个极为恐怖血腥的日子，在李鸿章授意下，程学启密设刀斧手几十人于大帐两侧帷幕后，以闪电般手段砍死郜永宽等八名降将王。接着，已放下武器被押往宝带桥、虎丘、陆墓等淮军营盘集中看管的二万九千余太平军官兵(大都为湖北安徽江西省三省人)又遭到预先埋伏好的淮军官兵的疯狂屠杀，刀砍、枪击、活埋……腥风血雨中，天地失色，彤云惨淡。受害者惨叫嚎哭声中，凶残如豺狼却胜之不武的刽子手们杀了个尽兴。

此一大惨案彻底激怒了戈登，他全副武装提上毛瑟枪，带领十几名洋卫兵径直去大营找李鸿章算账。而这位进士出身自诩通晓儒学精义，却并无多少军事才能的李大帅早已躲了起来，那些麻木愚恶的淮军将佐们正忙着论功行赏，再捞上一大笔，他们笑嘻嘻地看着戈登杀气腾腾地行走在大营内外，无人敢阻拦。戈登实在气愤，他大声辱骂着李鸿章，又斥骂那个反复无常杀妻斩子又纵兵滥杀成千上万已放下武器的太平军将士的程学启。而程学启也得到部下通风报信，吓得躲了起来……由于戈登接连几天都找不到李鸿章和程学启，只得忿忿然留下一份最后通牒，要求李鸿章下台，不然他就率“常胜军”进攻淮军，将所有攻占的城池交还太平军。然后戈登就率常胜军返回昆山，同时给普鲁斯公使写信，要求英国政府干预，迫使李鸿章下台。英军提督伯郎也从上海赶到昆山，好言抚慰戈登，商定“常胜军”由其节制，不用受李鸿章与清政府调遣。借此从中方夺回对“常胜军”的控制权。同时，伯郎对李鸿章大发雷霆，斥骂他背信弃义，无耻至极，李鸿章满不在乎，应付而已……攻克苏州，戈登的“常胜军”立下汗马功劳。但由于发生了“杀降”事件，戈登拒绝接受清廷的赏赐。同时，他还拒收李鸿章先前应允犒赏的七万元银洋。拒绝朝廷赏赐，这可是对朝廷的巨大羞辱。但清政府保持了尴尬的克制与隐忍。洋人还真是惹不起呀。

这次轰动性的“杀降”事件还在上海欧美各国侨商及外交界激起强烈反应，纷纷给予谴责。令李鸿章声名扫地。戈登还在昆山城郊建立起归云堂，祭奠被屠杀的已投降的近三万太平军将士，还出资雇请道士大摆中国传统的水陆道场超度死难者的亡魂，场面很是隆重，认为是在捍卫一个英国皇家军官的荣誉与价值观念，表现出了一个不缺乏教养的绅士的风度。但因戈登犯下的种种强盗罪行，他很难改变自己在中国人民心目中留下的不光彩形象。几个月后，淮军攻下常州，配合湘军完成了对天京的三层包围。“常胜军”被遣散，戈登准备回国，经过多年老友、时任中国海关总税务司总办的美国人赫德(他与李鸿章的关系同样密切，正是李鸿章于1861年奏请朝廷让赫德接替英国人李泰国，执掌海关税政大权)的调解：戈登接受了朝廷赏赐他的名誉提督衔，几套华服、奖旗、勋章和最高荣誉的象征——黄马褂，但仍拒收赏银。戈登在苏州“杀降”事件中的表现反而提高了他在中国朝野的地位……戈登很早就喜欢收藏东方文物，尤爱好中国的明清官窑瓷器和精工雕刻的玉器。他在驻军沪郊松江时期，因坚持规则而受到很多开明人士的称赞。更有不少已被戈登宽大处理的被俘太平军官兵，为了取悦于他或感谢他的“仁政”，主动献出他们在这几年里攻城略地的战事里获得的一些玉器、古代金币、田黄石印章等物件。其中最令戈登喜爱的是一位太平军女官(戈登命令洋军医治好了她的病，并安排她与已被俘的弟弟团聚)。她主动献出一对已有上百年历史质地极佳的翡翠玉镯。戈登一一笑纳了。他将从苏沪战区弄到的上千件文物珍宝登记造册，装箱存藏并交托上海英国领事保管，在1864年春携回了英国。他的丰厚收获足以让很多英国人眼红。1865年，戈登出任格雷夫森德皇家工兵司令，为陆军少将。从1874年到1880年先后担任苏丹赤道省省长和苏丹总督。几次出动英国殖民军，镇压达尔福尔等地黑人起义。

(三)

清光绪六年(1881)，中俄疆界之事引起世人注目，沙俄穷兵犊武，野心勃勃，拒不归还俄国前几年借口“阿古柏叛乱”，出兵占领的新疆伊犁地区，还扬言要发起战争。一时北京城内人心惶惶，曾率军西征平定新疆阿古柏叛乱的左宗棠当时任军机大臣，他一向主张外御列强，不可妥协。而翁同和等大臣也都拥护光绪皇帝的主战立场，翁同和等人被称为“帝党”，由于得到左宗棠、张之洞等有权势的大臣的暗中支持，主战派力量大为增强。李鸿章有“后党”之称，支持慈禧太后，一味主张对外退让妥协。他的亲沙俄的态度屡遭朝野主战派人士的攻击。情急之下，他特邀戈登来华，“共商和战大计”。邀请电是李鸿章通过当时仍担任清政府的海关税务总办的英国人赫德发出的。英国政府恐引起英俄冲突，表示反对戈登参与清政府的策划，但戈登还是得以成行。在北京，他受到醇亲王奕譞和李鸿章等人的接见，待如上宾。他坚决表示来中国是为帮助清廷解决困难的，不能担任客卿之类官职。戈登还对众大臣力陈清廷的腐败，武备不修，国力太弱。很主观地认为如开战，清军决非俄军对手，他劝清廷多作让步，以维护他所谓的“大局”。当醇亲王请教戈登，如和谈决裂，清廷该怎么办时，戈登表示(一)应放弃北京，迁都西安；(二)长期抗战，至少准备与沙俄军打十年；(三)满人应放弃政权。如这三条都可以被清廷考虑实行，他当为清廷效力。醇亲王甚为吃惊，默然无语。据说慈禧太后对戈登建议的第三条很恼火，却又无可奈何。不久，伊犁疆界争端在曾纪泽等大员努力下通过谈判得以解决，战争并没有打起来……戈登回英国后，于1882年又出任开普殖民地总司令，指挥多次殖民战争，为英帝国立下功劳，1884年戈登晋升中将，又成为贵族院爵士。复任苏丹总督，在那旁临北非洲大沙漠的喀土穆古城，戈登死于马赫迪义军的长矛，终年52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