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民说现实意义

《新民说》的现实意义

张春燕

(吉林广播电视大学 吉林 长春 130022)

摘 要 ：《新民说》是二十世纪初梁启超所写的一部在改造国民性的著作。在大力提倡国民素质教育的今天，本文着重阐述了《新民说》的现实意义，以期能对提高国民素质教育提供有益的启示和借鉴。 关键词：梁启超；“新民”；国民素质；公德意识；竞争意识

早 在 二 十 世 纪 初 ， 一 部 旨 在 改 造 国 民 素 质 ， 造 就 一 代 具 有 崭 新 人 生 理 想 、 价 值 观 念 、 行 为 方 式 的 国 民 的 着 作 《 新 民 说 》 深 深 地 影 响 了 包 括 鲁 迅 在 内 的 “ 五 · 四 ” 一 代 启 蒙 学 者 。 诚 然 ， 世 纪 初 的 国 民 素 质 不 可 与 今 日 的 国 民 素 质 同 日 而 语 ， 但 进 行 素 质 教 育 、 培 养 跨 世 纪 的 高 素 质 人 材 仍 是 中 国 目 前 面 临 的 重 要 任 务 之 一 。 在 二 十 一 世 纪 初 的 今 天 ， 重 读 梁 启 超 的 《 新 民 说 》 ， 我 们 仍 可 从 中 发 现 其 不 可 低 估 的 现 实 意 义 。

《 新 民 说 》 是 戊 戌 变 法 失 败 后 ， 梁 启 超 流 亡 日 本 时 期 所 写 的 着 作 。

仅 存 103天 的 戊 戌 变 法 悲 壮 地 失 败 了 。 流 亡 日 本 后 的 梁 启 超 接 触 了 日 本 出 版 的 大 量 的 西 方 资 产 阶 级 思 想 家 的 着 作 ， 头 脑 焕 然 一 新 ， 眼 界 大 开 。 在 梁 启 超 看 来 ， 戊 戌 变 法 之 所 以 没 有 成 功 ， 从 上 面 来 看 ， 固 然 是 顽 固 派 从 中 作 梗 ； 而 从 下 面 来 看 ， 亦 同 国 民 素 质 不 无 直 接 关 系 。 在 数 千 年 的 专 制 主 义 统 治 之 下 ， 只 有 君 主 一 人 有 自 由 ， 广 大 的 被 统 治 者 毫 无 自 由 可 言 ， 这 势 必 造 成 国 民 性 的 扭 曲 。 西 学 知 识 越 来 越 丰 富 的 梁 启 超 开 始 从 文 化 的 深 层 结 构 来 探 讨 中 国 落 后 的 原 因 。 他 认 为 ： 凡 一 国 强 弱 兴 废 ， 全 系 国 民 之 智 识 与 能 力 。 而 智 识 、 能 力 之 进 退 增 减 ， 全 系 于 国 民 之 思 想 。 思 想 之 高 下 通 塞 ， 全 系 国 民 之 习 惯 与 所 信 仰 。 然 则 欲 国 家 之 独 立 ， 不 可 不 谋 增 进 国 民 之 思 想 ， 不 可 不 于 其 所 习 惯 、 所 信 仰 者 ， 为 之 除 其 旧 而 布 其 新 。 这 里 所 说 的 “ 习 惯 ” 、 “ 信 仰 ” 就 是 文 化 的 心 理 结 构 。 对 于 梁 启 超 所 作 的 关 于 变 法 失 败 原 因 的 分 析 ， 应 该 说 有 失 于 偏 颇 之 处 ， 但 可 贵 的 是 他 已 从 物 质 、 制 度 的 层 面 摆 脱 出 来 ， 而 从 文 化 的 深 层 结 构 来 分 析 戊 戌 变 法 的 失 败 及 中 国 落 后 的 原 因 ， 这 不 能 不 说 是 他 思 想 上 的 一 个 飞 跃 。 从 1902年 起 ， 梁 启 超 以 “ 新 民 ” 为 题 连 续 在 《 新 民 丛 报 》 上 发 表 文 章 ， 系 统 地 提 出 了 自 己 的 新 观 念 、 新 思 想 ， 最 后 汇 集 成 册 ， 名 曰 《 新 民 说 》 。

塑 造 近 代 社 会 的 理 想 人 格 形 象 是 《 新 民 说 》 的 主 旨 。 梁 启 超 心 目 中 的 “ 新 民 ” 就 是 同 资 本 主 义 社 会 相 适 应 的 人 。 这 种 人 有 强 烈 的 上 进 心 ， 热 爱 自 由 与 民 主 ， 善 于 求 强 致 富 ， 遵 守 法 律 秩 序 ， 具 有 强 健 的 体 魄 和 健 康 的 心 态 。 “ 新 民 ” 就 是 相 对 于 旧 式 人 格 的 反 叛 。 那 么 ， 梁 启 超 的 这 些 主 张 对 于 今 天 的 国 民 素 质 问 题 是 否 过 时 了 呢 ？ 近 百 年 的 岁 月 流 逝 是 否 荡 涤 掉 了 《 新 民 说 》 的 丰 富 内 涵 呢 ？

应 该 说 ， 答 案 是 否 定 的 。

(一 )

“ 新 民 ” （ 这 里 的 “ 新 ” 字 亦 可 理 解 为 动 词 ， 亦 即 提 高 整 体 国 民 素 质 )， 使 二 十 一 世 纪 的 中 国 国 民 在 世 界 上 具 有 雄 厚 的 竞 争 实 力 ， 这 仍 是

目 前 中 国 的 重 要 任 务 之 一 。

今 天 ， 大 多 数 有 识 之 士 已 达 成 一 个 共 识 ， 那 就 是 一 个 国 家 民 族 国 民 素 质 的 高 低 取 决 于 一 个 国 家 政 治 、 经 济 、 文 化 的 整 体 发 展 水 平 ； 反 过 来 国 民 素 质 的 高 低 又 极 大 地 影 响 和 制 约 着 一 个 国 家 政 治 、 经 济 、 文 化 的 发 展 。 综 合 国 力 的 提 高 很 大 程 度 上 取 决 于 国 民 素 质 的 高 低 。 中 国 要 实 现 现 代 化 ， 首 先 就 要 实 现 人 的 现 代 化 。 当 今 中 国 已 经 有 越 来 越 多 的 人 将 关 注 点 聚 焦 在 国 民 素 质 上 ， 忧 思 者 有 之 ， 焦 虑 者 有 之 ， 当 然 也 不 乏 乐 观 者 ， 但 不 论 忧 思 也 好 ， 乐 观 也 罢 ， 都 说 明 了 国 人 对 这 一 问 题 的 积 极 关 注 。 梁 启 超 的 《 新 民 说 》 虽 不 能 成 为 提 高 今 人 素 质 的 万 全 之 策 ， 但 其 合 理 而 丰 富 的 内 涵 仍 可 为 今 人 所 用 。

对 于 “ 新 民 ” ， 梁 启 超 作 了 如 下 解 释 ： “ 新 民 云 者 ， 非 欲 吾 民 尽 弃 其 旧 以 从 人 也 。 新 之 义 有 二 ： 一 曰 淬 砺 其 所 本 有 而 新 之 ， 二 曰 采 补 其 所 本 无 而 新 之 ， 二 者 缺 一 ， 时 乃 无 功 ” 。 ① 其 一 就 是 对 那 些 能 够 体 现 民 族 风 貌 的 传 统 文 化 中 的 精 华 进 行 更 新 、 改 造 ， 赋 予 新 内 容 ， 以 适 应 新 时 代 的 需 要 和 应 付 外 来 文 化 的 挑 战 ； 其 二 ， 就 是 以 西 方 文 化 为 参 照 系 找 出 中 国 传 统 国 民 性 中 的 缺 陷 、 薄 弱 之 处 ， 加 以 改 之 、 补 之 。 二 者 相 辅 相 成 ， 缺 一 不 可 。 这 里 梁 启 超 既 没 有 对 传 统 文 化 全 盘 否 定 ， 更 没 主 张 对 西 方 文 化 全 盘 接 收 。 应 当 说 ， 这 是 一 种 较 为 科 学 的 态 度 。

“ 我 同 胞 能 数 千 年 立 国 于 亚 洲 大 陆 ， 必 其 所 具 特 质 有 宏 大 、 高 尚 、 完 美 ， 厘 然 异 于 群 族 者 ， 吾 人 当 保 存 之 而 勿 失 坠 也 ” 。 ② 的 确 ， 中 华 民 族 能 以 数 千 年 辉 煌 灿 烂 的 文 化 立 于 世 界 民 族 之 林 ， 必 有 其 国 民 性 特 有 的 、 高 尚 的 、 优 秀 的 一 面 ， 但 同 时 ， 中 国 上 千 年 的 君 主 专 制 统 治 ， 也 使 国 人 麻 木 不 仁 ， 养 成 了 国 民 素 质 中 种 种 的 不 良 性 ， 如 奴 隶 性 、 缺 乏 冒 险 精 神 、 少 有 公 德 意 识 等 等 。 今 天 距 梁 启 超 所 说 的 “ 奴 隶 性 ” 等 ， 已 过 去 近 一 个 世 纪 ， 国 民 素 质 已 有 很 大 提 高 ， 但 中 国 历 史 发 展 的 特 殊 性 ， 又 不 可 能 使 封 建 的 、 落 后 的 东 西 随 着 旧 时 代 的 结 束 而 一 去 不 复 返 ， 尤 其 是 在 思 想 意 识 形 态 领 域 里 。 中 国 没 有 经 历 过 资 本 主 义 发 展 阶 段 ， 而 是 直 接 从 半 封 建 半 殖 民 地 社 会 进 入 了 社 会 主 义 社 会 ， 这 样 ， 大 量 的 封 建 残 余 、 封 建 意 识 就 不 可 避 免 地 延 续 在 今 人 的 头 脑 中 ， 体 现 在 人 们 的 行 为 方 式 上 。 当 今 社 会 的 许 多 丑 陋 现 象 ， 如 贪 污 受 贿 、 贪 赃 枉 法 、 迷 信 猖 狂 、 道 德 失 衡 等 等 无 一 不 可 从 封 建 社 会 里 找 到 它 们 的 影 子 。 国 民 上 千 年 来 所 形 成 的 文 化 心 理 结 构 ， 不 可 能 在 几 十 年 的 时 间 里 因 社 会 制 度 的 改 变 而 全 面 更 新 。 这 其 实 就 是 文 化 的 延 续 性 ， 而 这 其 中 既 承 传 了 高 度 的 文 明 ， 也 继 承 了 国 民 性 中 的 种 种 缺 陷 和 不 完 美 之 处 。 因 此 ， 梁 启 超 所 说 的 “ 新 民 ” 仍 有 重 要 的 意 义 。

(二 )

《 新 民 说 》 所 阐 述 的 内 容 观 点 对 今 天 的 国 民 素 质 问 题 仍 有 较 强 的 针 对 性 。

应 该 说 ， 梁 启 超 的 “ 新 民 ” 标 准 并 不 是 唯 一 科 学 而 理 想 的 标 准 。 而 今 天 衡 量 国 民 素 质 的 标 准 更 应 高 于 近 百 年 前 梁 启 超 所 提 出 的 标 准 。 但 事 实 上 ， 现 在 国 民 素 质 的 状 况 距 梁 所 设 想 的 “ 新 民 ” 目 标 的 某 些 科 学 而 理 想 的 方 面 仍 有 距 离 。 因 而 梁 启 超 的 观 点 对 于 当 前 国 民 素 质 教 育 仍 有 较 强 的 针 对 性 。

如 梁 启 超 所 重 点 阐 述 的 公 德 意 识 ， 仍 是 国 人 尚 需 努 力 的 方 面 。 在 梁

启 超 看 来 ， 中 国 是 一 个 注 重 道 德 说 教 的 国 家 。 但 从 来 都 是 “ 偏 于 私 德 ， 而 公 德 殆 阙 如 ” 。 他 认 为 私 德 完 备 ， 并 不 足 以 塑 造 完 美 人 格 ， 而 传 统 道 德 中 的 “ 五 伦 ” 除 了 相 应 于 西 方 家 庭 伦 理 的 部 分 稍 为 完 整 外 ， 其 它 部 分 皆 残 缺 不 全 ， 而 人 们 的 社 会 关 系 绝 不 仅 仅 局 限 于 亲 朋 之 间 。 所 以 他 极 力 主 张 培 养 国 人 的 公 德 意 识 。 的 确 ， 以 儒 家 文 化 为 核 心 的 传 统 文 化

十 分 注 意 个 人 的 品 德 修 养 ， 即 注 重 私 德 ， 而 如 何 培 养 人 的 公 德 意 识 却 少 有 提 及 。 这 同 封 建 社 会 的 自 给 自 足 的 私 有 制 生 产 关 系 是 相 适 应 的 。 而 今 天 的 社 会 分 工 ， 需 要 全 社 会 的 人 分 工 合 作 。 人 与 人 之 间 、 人 与 社 会 之 间 、 团 体 与 团 体 之 间 的 协 作 关 系 已 相 当 重 要 。 因 而 遵 守 社 会 公 德 ， 提 高 国 人 的 公 德 意 识 就 显 得 尤 为 重 要 。 现 实 生 活 中 ， 缺 乏 公 德 意 识 的 表 现 比 比 皆 是 ： 损 人 利 己 ， 假 公 济 私 ， 缺 少 敬 业 精 神 ， 不 遵 守 公 共 程 序 ， 不 爱 护 公 共 设 施 等 等 。 尽 管 今 天 的 现 状 对 比 于 百 年 前 梁 启 超 所 处 的 时 代 已 有 很 大 的 改 观 ， 但 站 在 世 界 范 围 的 高 度 ， 我 们 不 得 不 承 认 ， 国 人 的 公 德 意 识 实 在 需 要 上 到 一 个 更 高 的 层 次 上 来 认 识 和 努 力 ， 以 适 应 现 代 化 建 设 的 需 要 。

克 服 惰 性 ， 养 成 国 民 积 极 进 取 的 精 神 ， 这 是 《 新 民 说 》 中 的 又 一 重 要 主 张 。 纵 观 今 日 的 国 民 状 况 可 以 说 这 一 观 点 并 不 过 时 。 中 国 人 口 众 多 ， 劳 动 力 过 剩 ， 而 旧 体 制 中 的 不 合 理 因 素 又 助 长 了 一 部 分 人 的 懒 惰 成 性 、 不 思 进 取 。 在 当 今 体 制 改 革 不 完 善 的 情 况 下 ， 仍 有 很 大 一 部 分 人 躺 在 旧 体 制 的 温 床 上 混 日 子 。 当 然 ， 整 体 国 民 素 质 的 提 高 是 和 政 治 、 经 济 、 文 化 的 发 展 相 辅 相 成 的 。 但 作 为 整 体 中 的 一 员 总 不 能 等 综 合 国 力 提 高 了 ， 或 体 制 完 善 了 ， 才 来 积 极 进 取 ， 那 样 ， 迟 早 是 会 被 淘 汰 的 。

再 有 ， 《 新 民 说 》 中 所 提 倡 的 竞 争 意 识 和 冒 险 精 神 是 对 今 天 提 高 国 民 素 质 又 一 针 对 性 极 强 的 见 解 。 在 梁 启 超 看 来 ， 中 国 自 周 秦 以 后 ， 社 会 很 少 有 实 质 性 变 化 ， 其 原 因 则 在 于 大 一 统 局 面 的 形 成 使 中 国 丧 失 了 竞 争 这 一 动 力 。 竞 争 是 自 然 界 和 人 类 社 会 一 个 无 情 的 事 实 ， 竞 争 是 残 酷 的 ， 但 又 是 自 然 界 和 人 类 所 必 须 的 。 正 是 这 残 酷 的 竞 争 为 自 然 界 和 人 类 的 发 展 提 供 了 原 始 动 力 。 梁 启 超 认 为 ， 人 类 群 体 的 竞 争 可 以 分 为 民 族 国 家 间 的 竞 争 — — “ 外 竞 ” 和 民 族 国 家 内 的 竞 争 — — “ 内 竞 ” 。 外 竞 可 以 使 一 个 国 家 在 关 系 生 死 存 亡 的 斗 争 中 自 强 不 息 ， 内 竞 则 有 利 于 使 民 族 国 家 的 每 一 个 成 员 成 为 生 活 的 强 者 ， 从 而 在 根 本 上 增 强 社 会 群 体 实 力 。 这 两 种 竞 争 对 于 推 动 社 会 的 进 步 均 有 重 要 价 值 。 与 竞 争 密 切 相 关 的 是 冒 险 进 取 的 精 神 。 在 他 看 来 ， 欧 洲 民 族 之 所 以 在 国 际 竞 争 中 成 为 强 者 ， 原 因 虽 多 ， 但 富 于 冒 险 精 神 则 是 尤 为 重 要 的 ， 而 中 国 人 似 乎 与 生 俱 来 便 缺 乏 冒 险 进 取 精 神 。 梁 启 超 真 诚 地 希 望 国 人 改 变 这 种 状 况 。 现 今 的 中 国 ， 尤 其 是 改 革 开 放 20多 年 来 ， 竞 争 意 识 已 深 入 人 心 ， 优 胜 劣 汰 这 是 每 个 人 都 明 白 的 道 理 ， 但 中 国 文 化 中 的 听 天 由 命 、 清 静 无 为 等 思 想 在 今 天 仍 束 缚 着 某 些 人 的 思 想 。 而 冒 险 精 神 则 更 是 当 今 绝 大 多 数 中 国 人 还 不 曾 具 备 的 品 性 。

至 于 《 新 民 说 》 中 有 关 自 由 的 学 说 ， 有 关 提 倡 尚 武 精 神 等 等 的 论 述 限 于 篇 幅 所 限 ， 这 里 不 能 一 一 详 述 。 总 之 ， 《 新 民 说 》 所 阐 述 的 观 点 在 今 天 看 来 仍 有 其 闪 光 之 处 ， 仍 有 其 合 理 而 科 学 的 成 份 。

(三 )

《 新 民 说 》 所 提 出 的 达 到 和 实 现 “ 新 民 ” 的 途 径 ， 对 于 今 天 提 高 国 民 素 质 教 育 具 有 同 样 重 要 的 借 鉴 意 义 。

在 国 民 素 质 已 完 全 不 同 于 昨 日 的 今 天 ， 有 识 之 士 站 在 世 界 范 围 的 高 度 ， 展 示 了 国 民 素 质 的 忧 思 录 ， 这 对 于 我 们 国 家 和 民 族 来 说 无 疑 是 一 桩 幸 事 ， 更 为 可 贵 的 是 政 府 已 将 国 民 素 质 教 育 的 重 要 性 、 紧 迫 性 提 到 了 日 益 显 着 的 位 置 上 。

但 如 何 达 到 目 的 ， 采 取 什 么 样 的 方 式 去 实 现 目 标 却 不 是 一 件 简 单 的 事 ， 可 以 说 这 是 一 件 关 系 到 国 家 前 途 未 来 的 系 统 工 程 。

梁 启 超 的 “ 新 民 ” 途 径 对 我 们 或 许 有 某 些 有 益 的 启 示 。 首 先 ， 他 主 张 推 翻 专 制 主 义 政 体 ， 从 根 本 上 消 除 造 成 国 民 性 扭 曲 的 病 因 。 这 一 点 今 天 已 达 到 目 的 ， 也 即 是 说 我 们 今 天 已 具 备 了 提 高 国 民 素 质 的 根 本 条 件 ， 更 何 况 还 有 政 府 的 重 视 ， 所 以 对 此 无 需 多 论 。 其 次 是 学 习 其 它 民 族 的 长 处 。 他 说 ： “ 欲 强 吾 国 ， 则 不 可 不 博 考 各 国 民 族 所 以 自 立 之 道 ， 汇 择 其 长 者 而 取 之 ， 以 补 我 之 所 未 及 ” 。 ③ 梁 启 超 认 为 中 国 要 改 变 积 贫 积 弱 的 状 况 ， 就 应 当 向 那 些 已 迈 入 资 本 主 义 的 国 家 学 习 ， 尤 其 是 英 国 和 日 本 。 今 天 的 中 国 早 已 摆 脱 了 为 列 强 所 欺 侮 的 时 代 ， 自 立 于 世 界 民 族 之 林 。 但 取 他 人 之 长 仍 是 今 天 提 高 国 民 素 质 所 必 须 的 。 梁 启 超 能 以 开 放 的 心 态 拥 抱 西 方 近 代 文 化 ， 做 为 二 十 一 世 纪 的 国 人 更 不 应 封 闭 自 己 ， 妄 自 尊 大 ， 而 应 融 入 到 世 界 的 潮 流 中 去 ， 将 各 国 各 族 的 文 明 拿 来 为 我 所 用 ， 这 样 才 能 使 我 们 不 断 进 步 。 再 次 是 继 承 祖 国 优 秀 的 文 化 遗 产 ， 弘 扬 固 有 的 民 族 精 神 。 梁 启 超 虽 主 张 向 西 方 学 习 ， 但 并 不 是 全 盘 西 化 论 者 。 他 认 为 “ 淬 砺 其 所 本 有 ” 同 “ 采 补 其 所 本 无 ” 两 个 方 面 结 合 起 来 ， 才 是 造 就 新 民 的 正 途 。 中 国 以 儒 家 为 主 体 的 传 统 文 化 虽 存 在 着 种 种 缺 陷 ， 但 绝 不 能 否 认 其 中 确 有 精 华 ， 如 中 国 传 统 文 化 虽 不 注 重 公 德 的 培 养 ， 但 对 私 德 的 培 养 却 十 分 重 视 ， 因 而 论 述 颇 丰 ， 这 便 是 一 笔 十 分 丰 富 的 文 化 遗 产 ， 我 们 应 把 它 加 以 发 扬 光 大 ， 那 将 对 提 高 今 天 人 们 的 国 民 素 质 大 有 裨 益 。 最 后 是 通 过 教 育 的 手 段 达 到 造 成 新 民 的 目 的 ， 这 在 今 天 似 乎 已 不 成 问 题 ， 进 行 素 质 教 育 在 各 种 正 规 学 校 教 育 中 已 被 提 到 了 日 益 显 着 的 地 位 ， 国 人 与 政 府 都 已 认 识 到 教 育 对 提 高 国 民 素 质 的 重 要 性 ， 这 里 无 须 赘 述 。

总 之 ， 梁 启 超 的 《 新 民 说 》 对 于 今 天 的 国 民 素 质 问 题 仍 有 重 要 的 现 实 意 义 。 当 然 ， 由 于 时 代 的 局 限 性 ， 梁 启 超 在 论 述 新 民 思 想 的 过 程 中 ， 对 于 国 民 性 优 劣 的 评 判 还 缺 乏 全 面 、 辩 证 的 认 识 ， 但 本 文 着 重 强 调 的 则 是 对 其 合 理 性 、 科 学 性 一 面 的 吸 收 与 借 鉴 ， 无 及 他 处 。

注 ：

〔 1〕 梁 启 超 .新 民 说 〔 M〕 .沈 阳 ： 辽 宁 人 民 出 版 社 .1994(宋 志 明 选 注 ： 7).

〔 2〕 梁 启 超 .新 民 说 〔 M〕 .沈 阳 ： 辽 宁 人 民 出 版 社 ， 1994.(宋 志 明 选 注 ：

8).

〔 3〕 梁 启 超 .新 民 说 〔 M〕 沈 阳 ： 辽 宁 人 民 出 版 社 ， 1994

(宋 志 明 选 注 ： 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