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社会诚信体系及其建设

　2004年5月　　　　　　　　　　　　　　河北学刊　　　　　　　　　　　　　　　May.,2004第24卷　第3期　　　　　　　　　　HebeiAcademicJournal　　　　　　　　　　　　Vol.24　No.3

现代社会诚信体系及其建设

张小路

(四川省社会科学院,四川成都610071)

[摘　要]现代社会诚信体系是包括现代诚信文化、泛的社会系统。其中,诚信观念和文化是基础,,,信用服务组织是工具。现代社会诚信体系正是以上各子系统有机配置、,实际上就是通过把与诚信建设有关的社会文化、制度、,鼓励和惩罚等多种手段,引导和规范社会成员的价值取向,使他们自觉地选择诚信,,,保障经济的繁荣和发展,并最终达至人们生活的[关键词]诚信;;诚信文化;产权制度;政治体制;法制;信用服务组织

),女,山西省平遥县人,四川省社会科学院编审,主要从事社会科学理论研究。[作者简介]张小路(1953—

[中图分类号]C91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7071(2004)03-0102-05　　[收稿日期]2004-03-12

　　毋庸讳言,在由农业社会向工业社会转化,由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轨的社会变迁过程中,由于传统的主要以私人关系为基础的社会诚信已难以满足社会发展的需要,而以制度为基础的社会诚信尚未建立起来,中国社会正经历着一场社会诚信(信任、信用)危机。这给学术界和所有关心中国社会发展的人们提出了极

大的挑战,回应这种挑战具有重要的理论和现实意义。

现象。可以说,正是人类社会生活本身所决定的人类个体进行社会交往和经济交易的内在需要,成为诚信所以可能的最根本的原因。

对于诚信在人类生活中的重要性,历来受到人们的关注和重视。英国早期启蒙思想家霍布斯很早就揭示了信任对人类社会的意义。他客观论述了人与人之间互相争斗、猜疑乃至完全没有信任时所要面临的困境:人们将会陷入“每一个人对每个人的战争”“,在这种状况下,产业是无法存在的,因为其成果不稳定”,

[1](P94—95)

“社会等等都将不存在”。亚当・斯密则是较

一、诚信的本质及其意义

诚信是一种普遍的以信任和承诺、践约为主要内

容的社会关系现象,它是观念、行为和制度的集合体。早系统论述诚信与人类社会关系的学者。他在其重要

诚信是社会系统运行必不可少的润滑剂,也是社会生著作《道德情操论》中,详细地阐明了具有利己主义本存、延续的生命线。它不仅关涉一个社会经济能否繁性的个人怎样在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和社会关系中控制荣,而且也关涉这一社会中人们的生活是否和谐、幸自己的感情与行为,确立必要的社会规范,从而使社会福。“可以根据一种一致的估价,通过完全着眼于实利的互人是社会化的动物,人的本质在于其社会性。当结成一定社会关系的人们在生活、生产的实践过程中存在和发展时,他们必然要形成相互之间的交往与合作。通过交往与合作,不仅以合作的方式创造出个体所需要的生活资料,而且也满足了个体认知、情感和意志方面的需要。人与人之间要进行有效的交往与合作,当然少不了彼此间的利益认同和在此基础上的信任,少不了彼此相互承诺和践约的诚信关系的确立。即使是竞争,如果并不是以一种相互毁灭的方式来进行,也仍然需要一定程度的信任,即相信对方是按照某些规则来行事的。合作与竞争共存是人类社会的普遍102

惠行为而被维持下去”。他所说的这种“一致的估价”,包括了公正、诚实、责任感等美德[2](P106)。

20世纪50年代以来,诚信或信任问题更成为了社会科学理论探讨和实证研究的一个热点。国外的研究有着多元的视角,从社会学、社会心理学、组织行为学、文化与经济的关系等方面都有研究。其中,美国学者弗朗西斯・福山1995年出版的《信任:社会道德与繁荣

[3]

的创造》一书最为著名,荣登美国畅销书榜首,引起了广泛的关注和争议。

福山的研究从文化与经济的关系着手,进而明确提出由文化所决定的社会成员之间的信任程度是经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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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争力的主要决定因素。后来,他又进一步使用“社会资本”一词来定义“一个群体之成员共有的一套非正式

[4](P18)

的、允许他们之间进行合作的价值观或准则”。而社会资本的核心即“诚实、互惠以及信守承诺这样的

[4](P16)

社会美德”。与韦伯认为中国社会缺乏普遍的诚信一样,福山也认为中国属于低信任度的国家。这表现为“在家庭内部往往有着坚韧的合作纽带,而没有血

[4](P303)

缘关系的陌生人之间相对来说往往缺乏信任”。这决定了华人社会企业规模相对普遍都比较小。

近年来,中国大陆对诚信问题颇有研究的学者郑也夫、彭泗清、张维迎等都出版了有影响的论著。值得重视的是,应。如彭泗清在其《信任建立的机制:手段》提出了质疑。的说法,即中国人的在此基础上,他认为中国人的信任结构较为复杂。考虑到“关系”在中国社会独一无二的重要性,他提出关系运作可能是中国人建立和发展信任的重要途径,在现代化过程中,法制手段也将在中国人的信任行为中扮演一定的角色。二者是可以并存的[5](P84)。张维迎认为,中国原本不是一个低信任度的社会,信任的破坏是从20世纪初对儒家文化的否定开始的[6](P1)。郑也夫则重点指出了改革开放前几十年频繁的阶级斗争运动,特别是十年“文化大革命”进一步破坏了人们之间信任的道德基础[7]。他们的研究大大推动了国内对诚信问题及其建设社会诚信体系的有益探讨。

伦理范畴,并将其置于至高无上的地位:人“虽有仁智,必以诚信为本。故以诚信为本者,谓之君子。以诈伪

[9](P181)

为本者,谓之小人”。

在西方世俗领域,与诚信有关的观念和用语最早出自于罗马法中。当时的罗马人因为发展了国际贸易,并且国内商业兴盛,从而形成了一些反映契约关系的以守信、履约为内容的法律观念及规则,如诚实、善意、正当、守信等[10](P67)。而且,,诚实不只是像《旧,同时也是韦伯在其著名的《新教一书中,曾引用本杰明・富兰克的名言来说明新教伦理的诚信观,并进一步阐明,在清教徒看来,美德“只是在它们对个人有着实际用处时,才是美德”“;诚实之所以有用,是因为它可以保证信用,守时、勤劳和节俭也都如此,所

[11](P21,25—26)

以它们才成为美德”。此外,在新教伦理中,遵循诚实、可为的信条,避免失信、欺诈等行为,

不仅是符合伦理精神的美德,也体现了一种敬业精神,即一种将事业视为神圣的职业观和一种视诚信为神圣的经营伦理观[11](P26—27)。

比较中外诚信观念可以发现,首先,传统中国由于商品经济不发达,交换关系不充分,平等互利的原则未成为人们的普遍意识,加之诚信或信任主要是通过道德楷模的示范———如区别“君子”“、小人”———来带动的,难以有制度化的保证,因而传统中国的诚信观念基本上属于个人道德和政治伦理范畴,且有过于理想化的倾向。西方社会的诚信观念很早就与法律法规联系在一起,因而诚信不仅仅是一种德行,而且也是一种法律规范。其次,中国传统诚信观念与追求功利之间没有必然的联系,而西方的诚信传统却与世俗功利紧密联系在一起。再次,中国传统的诚信观念根植于宗法社会,诚信受身份、等级思想的影响,一般主要适用于家族和熟人之间,基本上是一种以私人关系为基础的人际信任。而西方的诚信观念由于其核心是建立在平等权利意识上的契约关系,超越了血缘亲属关系而进入了社会公共领域,因而更具有普遍的适用性,成为普通大众的行为规范,可以说是一种以制度或法律为基础的社会诚信。总的来说,虽然中国有着深厚的诚信文化传统,但由于以上提到的原因,诚信并未能成为一种普遍的国民意识和行为规范。

近代以来,由于市场经济在西方充分发展、繁荣、定型,契约成为西方诚信观念的传播载体,从而使得诚信观念的普及远远超过了中国。现代西方国家市场交易方式的80%以上都采用信用交易,这无疑使信用、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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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现代社会诚信体系的内涵

一个社会诚信程度的高低与文化传统、产权制度、

政体、法制水平以及社会信用服务组织的发育等都有关系,这决定了它的系统性或者说它是一个社会系统,因此,培育社会诚信必然需要建设一个社会诚信体系。

(一)诚信与文化诚信首先是一种道德、价值观念或曰观念文化。人类关于诚信的观念古已有之。诚信成为一种理性的观念系统,在中国是由先秦儒家完成的。孔子认为人

()[8]《学而》

必须“言而有信”,“人而无信,不知其可

()[8]《为政》

也”。在他看来“,信”是人人都应遵循的行为准则。他还认为“,信”对于君主尤其重要,君主为政有三“:足食,足兵,民信之矣”,而这三者中最重要的还是

()[8]《颜渊》

“信”,因为“民无信不立”,即将“信”看作是治理国家的重要原则。《说文》“:诚,信也。”“信,诚也。”后来,隋唐前后的思想家将“诚”与“信”合为一个统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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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的观念更加深入人心。因此,我们说市场经济就是

信用经济。新中国成立以来的三十余年间,实行的是社会主义计划经济。在这种条件下,市场信用交易不发达,谈不上真正的信用关系,社会信用主要是靠政治权威的外在强制而实现的,并不具有稳定、持久、公正、有效的基本特征[12](P9)。加之频繁的人为政治运动和阶级斗争扩大化,造成了人们对诚信的“非可欲性和传

[13](P109)

承上的断裂”。而自改革开放和实行市场经济以来,由于整个社会对与市场经济相适应的诚信观念、制度等方面的认识和准备不足,社会诚信更是处于一个动荡、迷失的危机时期和亟待重建的过渡时期。

(二)诚信与产权制度规范,的必要条件,,而只有产权制度即是明晰产权、保护产权的制度,它使交易各方能够放心地进行远距离交往和长期交往,因为他们确信如果被人欺骗,就会有求助的对象。同时,他们感到讲诚信将会带来长远的更大的收益,讲诚信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从而会自觉地遵守诚信原则。因此,张维迎说“,产权是信誉的

[6](P21)

载体,信任的基础”。

目前在中国,很多企业特别是国有企业的一些负责人不注重信誉,不讲诚信,正是与他们由政府机构任命,其所作所为和企业的长远利益没有根本利害关系所至。至于大量的民营企业不讲诚信,则可能与他们感到自己的产权得不到可靠的保障有关。中国长期以来对私人产权特别是知识产权缺乏有效的保护,使得整个社会失去了讲求诚信的基础,也使得整个社会缺乏进行长期资本积累的动力。其实,产权与诚信的关系早就为前人论述过,最精当的表述无疑即孟子所说的“无恒产者无恒心”。中国是否能形成一个规范的社会诚信体系,很关键的一点还在于建立起一个稳定有效的产权制度。

(三)诚信与政体及政府行为特点中国经历了长期的封建专制统治的历史,在这种条件下,政治集权扫除了权力的竞争者,封建帝王的统治常带有任意性,加之儒教强调家庭是社会义务的主要对象,这都使诚信的对象更多地局限在家庭及私人朋友之间而没有扩展到公共生活领域。在当代中国,虽然政治体制已体现出必要的民主性,但政府管理定位越界、政府过多地干预经济活动的现象仍然随处可见。由于政府的权力过大,社会的约束力较弱,因此,在社会交往中人们对未来不能形成确定的预期,阻碍104

了人们自觉讲求诚信。同时,政府行为的短期化以及制定的规则不断变化尤其影响了社会信任的建立。但是,政府是社会秩序规范的行为实践导引者,如果政府行为都不讲诚信,那么,对整个社会的诚信建设会造成相当大的负面影响。

(四)诚信与法制人治社会或礼治社会的诚信是不稳定的、有限的,,就可以给,从[4]

P305)。这是因为,法,它可以制度化和刚性的制度信任。它可以有了这种预期,人们才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相互交往之间才有诚信可言。健全的法律制度是维护和推进交易的必要条件。

当前,中国在加强法制方面已取得了相当大的成绩;但是,法律对社会诚信还未起到强有力的保障作用。这首先是因为中国的法律体系还没有完成从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的彻底转轨,对信用关系的规范还比较薄弱,有的领域甚至还缺少规范。其次是现有的法律法规不成熟、不合理,如对失信行为的惩罚还不到位。此外,已有法律规范的执行情况也不理想,如在处理违约赖债行为时表现得无能为力。这些都使得社会诚信难以培育、发展起来。

(五)诚信与社会信用服务组织我们是否信任一个人、一个企业或一个组织,是建立在对他们的行为全面了解的基础上的,即我们首先要获得关于他们的信息。而要掌握他们的有关信息,社会就必须有足够的手段或工具收集和提供这些信息。这在传统的熟人社会中也许并不重要,但在人们交往空前扩大、社会管理日益复杂的现代社会,却是必不可少的。社会信用服务组织或曰中介组织就是这样的手段和工具。信用中介组织主要包括会计师事务所、信用评估公司、信用担保公司这样一些商业化、社会化的机构。在一定程度上,行业协会等团体也可起到这类组织的作用。它们通过收集、记录、评估、咨询、担保等形式,向社会提供信用信息,为社会诚信提供信息基础。目前,中国社会出现诚信危机,与社会信用服务组织的发展滞后也有很大关系。

通过以上分析说明,现代社会诚信体系是包括现代诚信文化、有效的产权制度、民主政体、健全的法制及社会信用服务组织等在内的一个广泛的社会系统。其中,诚信观念和文化是基础,产权制度是核心,民主政体和法治是保障,信用服务组织是工具。现代社会诚信体系正是以上各子系统有机配置、互相支持的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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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的社会规范体系。

虽然道德的教化作用肯定有利于社会诚信的建立,但是道德教化作用的发挥与社会经济、政治等正式制度有着密切的关系。在社会诚信体系尚未健全的情况下,加快制度建设,尽快为社会诚信建设提供各种制度的保证当更为紧迫。

11建立稳定有效的产权制度,切实保护私有产权。

三、现代社会诚信体系建设

虽然近年来加强诚信建设已成为全社会的共识,

但必须承认,目前中国社会诚信体系的建设仍处在起步阶段,整个社会诚信体系的建设在宣传教育、制度规划等方面还存在不少问题。所以,要建设适应现代社会发展需求的社会诚信体系,还要从观念变革、制度建设及工具供给几个方面去努力。

(一)积极培育与现代社会相适应的诚信意识、观念和文化

计划经济转向市场经济。工业化、的突出特点。在现代社会,,交换关系无所不在,,是熟人社会、,的社会、是具有平等权利的个体靠契约关系维系的社会。因此,它所需要的诚信观念和文化应该不仅局限于熟人之间、私人领域,而更多地是应普遍适用于公共生活领域。

现代诚信文化包含的基本精神或基本价值有平等、公正、理性、秩序、责任等。其核心观念是实现自身的权利,不损害他人的权利。现代社会诚信是指与现代社会生活相适应的,社会主体之间建立在自由平等基础上的,以信任和承诺、践约为主要内容的社会关系现象,其目的是实现有关主体平等的社会权利。现代诚信意识或伦理不仅是一种美德或个人修养,也是一种规则伦理或公共道德。诚信原则不仅是道德性的,而且也是功利性的。只有这样,它才能成为大众普遍接受的原则。

虽然人类本性中包含有寻求合作、追求秩序的动力,但普遍的诚信意识和文化并不能完全自发地生成,它还必须依靠教化的力量,即通过社会提倡和全方位的教育来实现。在学校教育体系中,从现在开始就应该将诚信教育纳入到教育教学体系当中,从小学到大学,都应该开设诚信教育课程,并逐步形成一套完善的基础诚信教育制度。在社会教育体系中,应培植各种诚信教育中介机构、教育网络以及企业诚信教育机构等。此外,还应充分利用各种舆论工具宣传诚信观念。通过宣传守信典型、谴责失信行为,对公众进行“守信光荣,失信可耻”的诚信教育。只有通过全方位的教育,才能逐渐使诚信意识深入人心,内化为社会成员心中的道德习俗和道德义务,形成一种讲求诚信的文化氛围,奠定诚信社会的文化道德基础。

(二)建立健全与诚信建设有关的各种制度

如前所述,产权是诚信的基础。对中国目前来说,关键有效的产权制度是指,并且可以自主转,—代理机制为基础的现能承担民事责在此基础上,企业内部的信用管理责任制度才可能切实建立起来。此外,在对产权的保护从政策保护走向法律保护的同时,还应重视文化方面的保护,即在全社会形成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的观念意识和文化环境。正如张维迎所说“,只有政府尊重产权是不够的,只有每个老百姓都尊重别人的产权时,

[6](P22)

私有财产才能得到真正有效的保护”。

21加快政治体制改革,进一步营造民主、公平、公正、公开的政治环境。根据实证研究发现,民主体制下社会的诚信程度的确较高[5](P226)。这也许是因为民主政体更能代表民意,接受民意的约束,其政治运作方式也更公开、透明,且具有一些必要的制约权力和纠错的机制。要营造诚信的环境,

政府必须深刻意识到它与公众之间是一种契约关系,必须努力履行公众委托与它的管理社会的职责,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为全社会服务。为了更好地履行职责,政府目前急需进一步加快政治体制改革,包括力行依法治国,加快政治民主化进程,扩大公民参政的广度和深度,接受社会的监督和约束;改变管理方式,实现政企分开,减少对经济活动和社会生活的过多管制;提高政务透明度;主持社会公正,保护公民的合法权益。鉴于目前政府权力过大的问题十分突出,似应通过宪法作出限制政府权力的规定。政府只有依法认真履行了管理社会的职责,并使人民满意,政府才谈得上体现了诚信,才能获得人民的信任,从而带动整个社会讲求诚信。目前,政府还要规划社会诚信体系建设,致力于改善市场经济秩序和维护社会生活秩序,推动实施诚信宣传和教育。

31加强法制建设,为社会诚信提供刚性的制度保证。在诚信的制度保障体系中,法律制度是最基本、最稳定的保障形式。产权制度、政治体制及政府行为方式等都必须以法律作出规定才可能最大限度地保证其效果。目前,以法律规范社会主体的行为,以法律的形式保障社会诚信,首先要完善立法。要按照权利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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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原则,建立和完善严格的市场准入机制、竞争机制和

退出机制。当前,尤其要尽快制定《信用法》《、公平交易法》《公平使用信息法》、等,对现有的一些涉及诚信的法律法规,如《民法通则》《合同法》、等要对有关规定的内容进行充实,并制定出详细的实施细则。要制定有关政府信用、企业信用和个人信用的法规,明确关系各方的权利、责任和义务。通过完善立法,可以以法律的强制性鼓励守信,惩罚失信。根据世界各国的经验,社会诚信体系中的失信惩罚机制能够有效地消除绝大部分失信现象,改善市场秩序和社会生活秩序,因此必须予以特别重视。同时,鉴于中国目前执法效果不理想的情况,要在制定《强制执行法》后,度,维护法律的权威,到法律的保护,(三),个人之间、企业与个人之间、,信用信息的严重不对称是导致社会诚信危机的重要原因之一。因此,有必要积极培育和发展信用信息服务组织,并建立起对公众开放的社会信用信息网络和信用信息数据库。一方面要鼓励信用中介组织注重自身信用数据库的建设,另一方面政府有关部门要建立行业或部门的数据库,待条件成熟时,将这些数据库中的内容提供给信用中介组织共享,最终建立起统一的社会信用信息网络。在发展信用中介组织时,首先要明确诸如会计师事务所、信用评估公司、信用担保公司等必须是独立于政府之外的产权明晰的企业,否则它们不会有维护信用的积极性,也会丧失中立、公正的性质。其次,信用中介组织必须在法律的规范下开展信用数据的收集、评估和使用,并应遵循公正、客观的原则从事信用服务。再次,有必要建立严格的行业退出机制,淘汰违规的中介组织,规范信用服务行业的行为,使其进入良

性发展的轨道。应鼓励发展非盈利性的中介组织,而且政府不应垄断这类组织,以免非盈利的中介组织成为少数人寻租的手段,而不是维护社会诚信的有效工具。

现代社会诚信体系建设,实际上就是通过把与诚信建设有关的社会文化、制度、工具等资源有机地整合起来,并通过教育、鼓励和惩罚等多种手段,引导和规范社会成员的价值取向,,共同,[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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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HonestyandTrustinModernSocietyandTheirBuildingup

ZHANGXiao-lu

(SichuanAcademyofSocialSciences,Chengdu610071,China)

Abstract:Thesystemofhonestyandtrustinmodernsocietyincludesculture,rightproperty,civilgovernment,law,serviceorganizationofsocialcreditandsoon.Thebuilding

upofthissystemaimstocombinetheaspectsmentionedaboveintoanorganicone.Bymeansofeducation,encouragementandpunishmentpeopleareconscioustoactashonestyandtrustdemand.Inthisway,honestyandtrustcanbeimproved,socialordercanbemain2tained,economyisdevelopingprosperously,andpeoplecanliveaharmoniouslife.

KeyWords:honestyandtrust;socialsystemofhonestyandtrust;cultureandhonestyandtrust;systemofrightproperty;politicalsystem;serviceorganizationofcredit

[责任编辑、校对:田卫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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