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丁美洲国家公私立高等教育的主要特征

作者：王留栓

外国教育资料 1995年09期

　　拉丁美洲的高等教育起源于殖民地初期。如果从拉丁美洲的第一所高等学府圣多明各自治大学成立之日（1538年10月28日）算起，该地区的高等教育已有四个半世纪以上的历史。纵观这段历史就会发现，拉丁美洲的高等教育大致经历了四个阶段：(1)殖民地时期的公私立溶合型大学；(2)19世纪占垄断地位的公立大学；(3)20世纪迅速崛起的私立大学；(4)公私立大学同步大发展。本文拟从该地区高等教育的发展过程中寻求公私立大学的特征，企盼为我国高等教育的改革和发展提供借鉴与参考。

　　一、拉丁美洲高等教育发展阶段

　　1.公私立溶合型大学（殖民地时期）

　　拉丁美洲的高等教育事业几乎同西班牙殖民者踏上这块“新大陆”同时诞生。据史料记载，自圣芳济会传教士佩德罗·德甘特(Pedro de Ghent，1480-1572)于1523年在墨西哥的特斯科科开办了西半球的第一所学校后，要求在新大陆创办以西班牙萨拉曼卡大学为模式的高等学府的思想应运而生。1536年，墨西哥的首任大主教胡安·德苏马拉加就开始为在新西班牙总监区（包括墨西哥、中美洲和西印度群岛）创建一所大学而奔波。1538年10月28日，圣多明各的多明我会的修士学校被罗马教皇保罗三世发布的训令授予圣托马斯·德阿基诺大学，即1914年重新组建的现今圣多明各自治大学的前身。1551年，西班牙王室在秘鲁总督区（美洲第二总督区）重镇利马创办了圣马科斯大学（即今日的国立利马圣马科斯大学的前身）。1551年9月21日，西班牙摄政王费利佩二世在托罗签发了在墨西哥创办大学的敕令，并决定每年拨款一千比索作为该校经费。由于办理各种手续加上路途遥远，1553年1月25日，墨西哥皇家大学正式开办，该校也就是今日墨西哥国立自治大学的前身。

　　从创办拉美第一所大学至该地区殖民地末期一共经历了二个半世纪的时间，其间共建立了25所大学，其中10所为综合性大学，15所为各种类型的高等学校。在殖民地时期创办的大学中，有11所目前仍称为大学(Universidad)的著名高等学府，它们是（上述3所大学之外）：阿根廷的国立科尔多瓦大学（建于1622年），智利大学（1738年），哈瓦那大学（1728年），危地马拉圣卡洛斯大学（1676年），厄瓜多尔中央大学（1769年由3所高等学校合并而成），玻利维亚圣弗朗西斯科·哈维尔皇家宗座大学（1624年），墨西哥的瓜达拉哈拉大学（1792年），委内瑞拉中央大学（1725年）。

　　按照现代教育术语的定义，拉丁美洲地区殖民地时期成立的高等教育机构既不是纯公立也不属纯私立，而是被称为公私立溶合型大学。其主要原因是，这些学校基本上是由教会和国家（以西班牙王室委派的总督等为代表）共同创建的（或按照罗马教皇训谕，或根据西班牙王室特许）。现以拉美地区最古老的4所大学为例加以说明：根据罗马教皇训谕创办的第一所大学是圣多明各自治大学(1538)；按照西班牙王室特许权建立的第一所大学是秘鲁的利马圣马科斯大学（1551年）；而经天主教会和西王室许可开办的大学则是墨西哥国立自治大学（1553年）和阿根廷国立科尔多瓦大学（1622年）。前者于1553年1月25日正式开学时定名为墨西哥皇家大学，1595年10月7日经罗马教皇克莱门特八世授权成为墨西哥皇家宗座大学（直至1929年5月28日波斯特·希尔总统授权实行大学自治才开始使用现名），后者于1610年初创时仅为一所教会学校，1621年8月8日，罗马教皇格雷格里奥十五世批准该校晋升为大学，半年后（1622年2月22日）西班牙国王费利佩三世颁发敕令，正式批准该校有权颁发学士、硕士和博士学位。

　　2.占垄断地位的公立学校（19世纪）

　　18世纪中叶，以批判天主教会、经院哲学以及封建专制制度为主要特征的法国“百科全书派”对西班牙产生了较大影响。1767年7月31日，西班牙国王卡洛斯三世下令将耶稣会教士从西班牙本土及海外领地驱逐出境，同时加强了国家对大学的控制（在选派管理者、课程设置、教材选用等方面均如此），使高等教育向标准化、集中化、官僚化方向发展。法国资产阶级革命的爆发动摇了教会对法国高等教育几个世纪的垄断，拿破仑创建的公立大学对独立时期的拉美高等教育产生了巨大影响。据有关统计，在目前的高等院校中，有相当一部分是在19世纪初独立时期兴建或改建的，如尼加拉瓜国立自治大学（建于1812年）、布宜诺斯艾利斯大学（1821年），秘鲁的国立特鲁希略大学（1824年）以及委内瑞拉的安第斯大学（1810年在一所神学院的基础上扩建而成）。这类大学的出现是对殖民传统的一种反抗，由过去教会—国家—大学三位一体的办学框架变为国家—大学两位一体的办学模式，即国立大学模式。随着这些国立大学的发展壮大，逐渐变为国家高等教育的职能部门，中美洲4国的大学便是一例。前文述及的危地马拉圣卡洛斯大学于1832年由原来经西班牙王室批准、罗马教皇授权成立的公私立溶合型大学发展成为公立大学，哥斯达黎加大学（建于1843年）、洪都拉斯国立自治大学（成立于1847年）以及上文提及的尼加拉瓜国立自治大学纷纷效仿，它们将专业认可权和学位授予权初步垄断一身。后来，这些公立大学犹如国家教育部一般权力无比，如乌拉圭共和国大学（初建于1833年），有权对全国各类学校的教育水平进行监督（直到1877年）、1935年才放弃了对中学和大学预科的监督权。

　　公立大学曾在拉美地区近一个半世纪时间内占居绝对优势，因为在本世纪以前的地区仅建立了两所真正的私立大学—哥伦比亚走读大学（1886年）和智利天主教大学（1888年），以及在这两所私立大学之前出现的一些私立专业学院和专科学校。

　　3.私立大学的崛起（20世纪）

　　19世纪拉美国家的政治独立未能彻底改变原有的社会结构，而原有的大学仍明显保留着宗主国的痕迹并逐渐变为拉美寡头政权“精神上的总督区”。上世纪末本世纪初要求改革旧大学模式（含管理体制、专业设置、招生制度等）的呼声日趋强烈，“科尔多瓦的呼声”就是一个明证。1918年6月15日，阿根廷国立科尔多瓦大学爆发了要求彻底改革大学的学生运动，这场被称为世界教育史上最重要的学生革命迅速波及国内外。其主要改革要求包括：(1)改革学校体制，在教学、管理、经费等方面实行自治，学生和教师有权参加学校的民主管理；(2)改革人事录用制度，通过考核选拔教授；(3)改革教学制度，反对教条主义，采用新的教学方法；(4)改革办学方向，学校向社会各阶层开放；(5)提倡科学民主和言论自由，等等。“科尔多瓦的呼声”不仅得到了国内主要大学（如上文提到的布宜诺斯艾利斯大学以及拉普拉塔大学、圣菲大学、国立图库曼大学）的积极支持，而且也影响到了其他拉美国家。国立科尔多瓦大学和其他大学于1921年获得自治权；墨西哥皇家宗座大学于1929年5月28日举行的要求大学自治的示威游行（1.8万名学生参加）得到了首都联邦区首脑及政府总统的同情与支持，并于7月26日随着实施新的大学机构法正式使用墨西哥国立自治大学的校名；秘鲁、智利、哥伦比亚、玻利维业、巴拉圭、乌拉圭、委内瑞拉、厄瓜多尔、古巴等拉美国家的大学生也纷纷响应并在改革大学方面取得了不同程度的成效。

　　拉美国家20世纪初期大学自治运动的兴起以及政教分离呼声的加剧，都间接地为私立大学（含天主教大学）的崛起提供了条件。

　　据现有资料，拉美国家在创办私立大学过程中，不论起步时间早晚，绝大多数是从建立天主教大学开始的（只有哥伦比亚、哥斯达黎加、墨西哥、古巴和委内瑞拉等5个国家的情况稍有不同），因为教会力量仅次国家权力。从1917年秘鲁第一所私立大学—秘鲁天主教大学宣告成立，到80年代中期乌拉圭开始创建私立大学为止，在拉美20个国家中（为联合国、美洲国家组织等国际机构进行各类统计惯常所列国家）共有18个国家拥有私立大学，其中13个国家的第一所私立大学均列为天主教大学。

　　4.公私立大学同步大发展时期（20世纪40年代以来）

　　根据美洲国家组织历年统计资料，本世纪40年代后，该地区的公私立高等教育初步进入同步大发展时期。

　　(1)大学教育初步增加

　　1956年（召开首届拉美国家教育部长会议之年）拉美20国共有157所公私立综合性大学(Universidad)，其中私立大学为47所（所占百分比为30%），1965年前者增至214所，后者增至77所（占36%），1975年前者再增至391所，后者为151所（占39%），1985年两个相应数分别增加到422所和193所（占45.7%）。

　　(2)在校大学生与年俱增

　　据美洲国家组织、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联合国拉丁美洲和加勒比高等教育区域中心等机构的统计资料，1955年拉美20国高等院校注册大学生总数为40.33万，其中私立院校在校生为5.73万（占14%），1960年前者升至54.67万，后者为8.4万（占15%），1965年分别增至85.91万和17.17万（占20%），1970年又分别升至15.36万和42.96万（占30%），1975年再增至339.63万和114.34万（占34%），1988年已分别达627.37万和238.04万（占38%）。从上述五组数据明显可以看出，在1960-1975年的15年内，私立院校在校生人数每隔5年均翻一番以上。

　　表一 1960-1980年发展中国家大学入学率变化一览表(%)

　　

　　资料来源：联合国教科文组织《1981年统计年鉴》

　　a.部分拉美国家可能将短训班计入在校生人数，（而欧洲国家一般均不计入），此外，“入学易”使大学一年级人数有所增加。

　　b.不少国家用1980年前的数据，但一般都低估增长数。

　　(3)大学入学率不断上升

　　拉美国家公私立高等教育的同步快速发展还反映在适龄人口大学入学率的明显提高。据联合国教科文组织1981年统计年鉴资料，1965年拉美国家适龄人口（18至23岁）的高校入学率为4.2%，已超过发展中国家的平均水平即3.3%，约为欧洲国家入学率的1/4；1980年增至14.9%，是发展中国家平均数的两倍多，为欧洲地区的2/3；在1960-1980年的20年间，欧洲国家的大学入学率翻一番，而拉美国家的入学率约增长5倍（详见表一），当然这与后者高等教育水平起点低以及人口的快速增长（本世纪50-60年代拉美是世界上人口增长最快的地区）不无关系。随着大学入学率的上升，在校大学生人数在总人口中占所占的比重不断增加：19世纪90年代，每10万居民中有33人在校就读，1940年为85人，在40年代这一相应数翻了一番，1960年增至250人，1970年再增至469人。

　　二、公私立高等教育比较

　　随着拉美地区公私立高等教育的发展壮大和不断改革，两大部门相互学习、共同发展，现仅以几个主要拉美国家为例，对其公私立高等教育的主要特征和异同点作一粗浅的比较和分析。

　　1.发展规模

　　本世纪60年代以前，拉美国家的公私立高等教育发展缓慢，规模较小，形式单一（高等教育机构以大学为主）。例如，1955年拉美20国共有157所综合性大学（私立大学50所，占30%），当年各类高校在校生仅40.33万名（私立院校在校生仅5.73万名，占公私立院校在校生的14%），1960年前者仅增至165所（私立50所，仍占30%），后者增至54.67万人（私立部门为8.40万人，占15%）。

　　60年代起，公私立两大部门开始同步快速发展，即进入人们所说的黄金期（60和70年代）。1965年综合性大学发展到214所（私立大学77所，占36%），同年各类高校在校生上升至85.90万名（私立部门为17.17万名，占20%）；1970年前者升为276所（私立达124所，占45%），后者猛增至145.36万名（私立部门翻了一番以上达42.96万名，占30%）；1975年因墨西哥将两年制“工业大学”归入大学之列，拉美20国的综合性大学再增至391所，这就使私立大学（151所）所占比重降至39%，同年各类高校生剧增至339.63万人，其中私立学校在校生达114.34万，占34%。

　　综上所述，私立高等院校发展规模大于公立学校。在这一面，拉美地区和美国私立高等教育呈相反方向发展的事例也是一个有力佐证。1950年美国私立高校在校生占各类高校在校生总数的50%，拉美20国1955年的相应比例仅为14%，到1955年时，前者降至25%弱，而后者升至34%。如果以拉美地区私立高等教育发展较快的国家相比较，1988年拉美4国—巴西、哥伦比亚、多米尼加共和国和智利的私立高校在校生超过公立学校（在全国注册大学生总数中分别占61%，60%，56%，54%）。其中巴西的公私立高等教育几乎同时诞生（第一所公私立大学建于1920年和1940年），而且自1955年开始，在校大学生人数以及私立院校在校生所占百分比一直居拉美20国之首；哥伦比亚是拉美地区最早开办私立高等教育的国家，其发展速度平衡，自1955年至1988年，私立院校在校生在公私立学校在校生中所占的百分比一直仅次于巴西居第二位；智利的私立高等教育起步早，后劲足，它仅比哥伦比亚晚两年创办首家私立大学，自80年起私立高等院校与年俱增，1990年的高等教育三级机构是：大学60所（私立40所），专业学院82所（私立80所），技术培训中心168个（全为私立）；多米尼加共和国的私立高等教育起步于本世纪60年代初，但自70年代起发展速度惊人，1970年私立高校在校生仅3500多名，1975年几乎翻两番达1.28万人；在全国注册大学生中占31%，到1988年，私立高校生人数猛增至8.5万名（是1975年的6.6倍），在全国注册大学生中所占比重跳升至56%。

　　2.资金来源

　　众所周知，拉美国家的公立高等教育长期以来实行免费教育，公立高等院校的经费几乎完全仰赖国家拨款，而私立高校在经费来源方面则主要依靠私人企业、基金会、教会等社会团体或个人捐款以及学费收入。但是自80年代起，公私立两大部门都在积极寻求资金来源的多样化。

　　公立高校争取资金来源多样化的手段之一是自筹资金。墨西哥1988年的新政府成立后在高等教育领域提出了提高质量和控制开支的十点政策建议，其中第七点就是坚持要公立大学更高地自筹经费而不是只依赖政府拨款。瓜达拉哈拉大学的《1989年—1995年大学改革计划》将融资多样化作为六大改革措施，具体作法是由校董会批准实施特殊收入方案，即通过赞助单位、托管遗产、准大学公司扩大资金来源。秘鲁公立大学为弥补因政府直接拨款和信贷额下降造成的经费不足和提高自身的办学自主权，自80年代起开始走形式多样的自筹资金之路，平均计算1989年时自筹资金额已占全部公立学校总支出的16%，其中全国最大的两所公立大学—利马圣马科斯大学和国立工程大学（创建于1896年，建校时称国立工程学院，1955年改现名）在自筹资金方面成绩最大，1990年两校自筹资金额在其总支出中已分别占23.3%和24.9%。智利自1980年实行的高等教育改革已基本上改变了公立高教机构主要靠政府拨款的体制，取而代之的是多样化融资体制，1990年仅慈善家向公立大学的捐款就达490万美元，是向私立大学捐款（150万美元）的三倍多。阿根廷规模最大的布宜诺斯艾利斯大学是一所传统的中央集权下的大学，但是据报载不但接受私人资金，而且还同生产经营部门、劳动力市场建立了联系。

　　公立高校争取资金来源多样化的手段之二是开始收取最低学费。拉美部分国家的公立大学几经波折，已在收取学费方面迈开了可喜的一步。例如，阿根廷公立大学1981-1982学年因财政拮据和经济危机开始收取学费，每位学生每年缴学费77美元，当年大学的学费收入约为1800万美元，约占政府拨款的5-7%。1990年一所国立大学重新提出收学费问题，1991年教育部拟定了收学费的法令，于是一些公立大学开始规定学生每人每月交4美元的学费。秘鲁规模最大的高等学府之一——国立阿尔蒂普拉诺大学除积极自筹资金外还收取最低学费（每人每周1.25美元）。墨西哥阿瓜斯卡连德斯自治大学是公立大学中的新秀（正式成立于1973年，其前身是科学技术自治学院），但建校伊始就选择了一条不同于其它公立大学的改革之路，在五条改革方案中以学生必须缴纳学费为第一条，70年代末学费收入已占学校预算总额的30%。此外，在巴西、智利等国，禁收学费的条令已被打破，如巴西巴拉那州的两所州立大学已开始收取学费。

　　有资料表明，拉美国家的私立大学在初创阶段主要是依靠社会名流、私人企业、慈善机构的慷慨捐助，但是它们在发展研究生教育和科学研究的时候，已开始通过“多种经营”方式获得多渠道资金。目前私立大学特别是著名私立大学争取资金多样化的主要手段是签定科研合同、咨询合同、技术转让合同以及赞助协议，在这方面已取得明显成效的大学是墨西哥的蒙雷理工学院、巴西的圣保罗大学、哥伦比亚的安第斯大学、秘鲁的和平大学。此外，私立高校还通过与国家的合作（类似于美国的流行方式）获取科研经费，如阿根廷政府就鼓励私立大学参与政治经济私有化项目。

　　3.调整结构

　　60年代以前，拉美国家的高等教育机构单一（绝大多数为大学），专业设置狭窄（偏重于医学、法律、宗教法规等），既不能满足社会经济发展对多规格、多层次人才的需要，也不适应现代高等教育的发展趋势。60年代以来，随着国家社会经济的发展和产业结构的调整，不少国家进行了高等教育的结构改革，以适应地方和国家经济发展的需要。

　　结构改革的主要措施之一是新建非大学的专科技术院校，其中私立技术院校的增长速度快于公立院校，在这方面巴西和智利的作法具有一定代表性。巴西的高等教育自1920年创办第一所大学至今仅有70余年的历史，但在“巴西奇迹”（1968-1973年的5年内，国民生产总值平均每年增长10%以上）的年代里，高等教育事业蓬勃发展。巴西自1968年实施《大学改革法》之后，新建的独立学院（巴西的高教机构分大学、联合学院和独立学院）与年俱增，1968-1974年，公立院校新增88所，私立院校（多为独立学院）净增388所。到1976年，全国共有大学63所（联邦大学30所，州立8所，市立3所，私立大学22所），联合学院3所，独立学院786所（其中私立608所，联邦17所，州立76所，市立85所）。智利自1980年实行全面的高等教育改革后，四年制的专业学院和两年制的技术培训中心如雨后春笋般涌现。1985年时全国共有21所大学（公私立分别为18所和3所），专业学院25所（公立6所，私立19所），技术培训中心102所（全为私立）；1990年大学增至60所（公立20所，私立40所），专业学院82所（公立2所，私立80所），技术培训中心168所（全为私立）。

　　结构改革的主要措施之二是增设社会经济发展急需的新专业（传统大学则增设理工科系），70年代末（1966-1980年的统计资料）拉美20国公私立高校的专业设置变化便是一个很好的说明：在注册学生中选学工程学（含建筑学）、商业和管理、教育学、医学、法律、基础社会科学热门专业的人达75%，其中在公立院校，工程学专业最受欢迎（有20%的学生选为专业），其它依次为商业和管理(14.5%)、医学(14.3%)、教育学(9.3%)、法律(7.3%)、社科(5.1%)；在私立院校，商业和管理专业最为热门(23.6%)，其次分别为工程学(14%)、教育学(11.5%)、法律(21%)、社科(7.0%)、医学(6.5%)。上述两组数据说明，医学和法律两个传统上最热门的专业正在逐渐被工程学、商业和管理等专业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