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土纳群岛:中国南海上的华人国家
中国数千年来雄踞亚欧大陆东缘,东倚太平洋。作为亚洲大陆的主人,中国是个典型的大陆国家。由于中华帝国的巨大体量,虽为大陆之国,但与海洋亦有源远流长的莫逆顾盼。东南沿海的先民们在长久的时间跨度中对海洋曾进行过大规模的探索与开拓。(图1 唐帝国疆域图)
南海位于大陆的南端,与广东毗邻,呈u字形深入东南亚腹中。而南海南端的纳土纳群岛地理位置极具价值,有着特殊的地缘价值。
中国对南海的开发极早,早在秦汉时期先民们便在这里从事渔业活动。唐宋元诸朝,更是中国与东南亚、南亚、中东进行海洋贸易的必经要道。到了明朝永乐年间,中国的海洋活动更是达到了璀璨夺目的巅峰时期。(图2 海上丝绸之路)
明成祖朱棣及宣宗时,郑和率领当时世界上最为庞大的船队在印度洋上逡巡游荡,足迹远至阿拉伯和非洲。而在这一数以万里计的海路交通线上,南海是极为重要的节点,而纳土纳群岛的价值更是重中之重。
纳土纳群岛位于婆罗洲岛和马来半岛之间,约有270个岛屿,离曾母暗沙约400公里,距中国大陆约1900公里,明朝人称纳土纳为“万生石塘屿”。这里曾被郑和船队作为海上航行重要的节点而建有大量营房,是明朝船队的重要补给修养基地,建有大量的生活设施,当时岛上有数万中国人居住于此,由于这一缘故,明朝政府对这里进行了直接管辖。(图3 郑和下西洋路线图)
航海活动结束后,由于遥居海外,明朝政府曾对此地的弃留问题产生过分歧,最终明宣宗亲自拍板保留此地,赐名“安不纳”,这就是纳土纳群岛的名称由来。自此,这里成为华侨重要的繁衍生息之地。
1644年,明帝国在农民起义的打击下轰然倒塌,满洲铁骑趁机入主中原。耻于臣服蛮夷的南方百姓大规模抗击清军,满洲人展开了血腥屠杀,东南沿海的居民及文人士大夫们纷纷流亡海外,不仅朝鲜、日本,东南亚更是主要的流亡目的地,而纳土纳群岛在此时便聚集了大量流亡华人。(图4 纳土纳群岛位置)
由于远离大陆,这里成为了海外华人的世外桃源,华人在此建立独立的行政机构,俨然一海中王国。但随着欧洲强权对东方的扩张,东南亚绝大多数地区沦入西方人之手,纳土纳也未能幸免。征服了整个印度尼西亚的荷兰人也控制了纳土纳。二战时,日本在攻略东南亚时也曾暂时占领该地区。战后随着印尼的独立,纳土纳强行被作为了印尼疆域的一部分。为了牢固控制这里,印尼大量迁入本国移民,华人沦为少数群体。至此,曾经海上华人之国的荣光化为历史尘埃。(图5 中国南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