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列车: 珍珠湖泊串起的瑞士

黄金列车：珍珠湖泊串起的瑞士

去瑞士，黄金列车是必坐的。黄金列车并不是因为车身金色而得名，而是因为列车沿线极其优美的雪山草地湖畔风光闻名。列车一路串起珍珠般的湖泊、走过欧洲最高峰少女峰，所到之处风光旖旎，美得让人舍不得眨眼。

　　飞驰于雪山青草间的列车。供图/Gaopinimages

　　琉森：灵动的音符

步出琉森火车站，一种带着氤氲清香的空气扑面而来，我想一定是到了水边的城市。果不其然，快走几步，就是琉森湖——原来火车站就建在湖边。

瑞士是个多语言国家，位于中部的琉森属德语区。“琉森湖”德语名字的字面意思是“四森林州湖”，缘因琉森湖跨过四个古时的瑞士州：乌里州、施维茨州、瓦尔登州和琉森州。目前琉森湖也是瑞士最大的境内湖。“琉”字清澈、“森”字茂盛，这个中译名字倒真是把这个城市的灵气贴切地体现出来了。

漫步湖堤，水面上悠扬飘着几艘汽船，船头瑞士的十字旗迎风飘扬。湖面上嬉戏的白天鹅，好奇地探头望着岸上的人。沿着湖边西行百米，我径直来到卡佩尔桥入口。并不宽的湖面上架着许多桥，但我特意选择从这个特别的木质廊桥过河。卡佩尔廊桥建于1333年，长约200米，横跨在湖上的廊桥形似弯月，下面的柱子立在水中。这是欧洲最古老的有顶木桥，桥内每隔几步就有一幅三角形的古画镶在桥顶，整座桥共镶绘有120幅，描述了瑞士联邦和琉森的历史，也记录了当年流行的黑死病。和卡佩尔廊桥遥相呼应的是相同配色的八角形水塔塔楼，曾是古代军事用的瞭望台。踩上去，是咯咯吱吱的木头挤压声；看桥尾，是布满廊桥的点缀花束；再低头望后湖面，湖水映着街边斑斓的小楼，让人仿佛看到一幅印象派的画作。

　　因特拉肯东部的布里恩茨湖湖景。摄影/秦梓元

徜徉在琉森总让人想起音乐。这儿最为人称道的英雄是威廉·退尔，意大利作曲家罗西尼笔下的传世之作《威廉·退尔序曲》便是他的故事。威廉·退尔是古乌里州的一个农民，奥地利哈布斯堡王朝在当地实行暴政，并规定居民经过广场时必须向统治者的帽子敬礼。退尔拒绝敬礼，总督葛斯勒要退尔射中放在退尔儿子头上的苹果才释放他们，否则两人都会被罚。结果退尔成功射中苹果，第二箭瞄准葛斯勒总督，射偏了。总督大怒，将父子俩囚禁起来。乘船押解途中，琉森湖面风浪大作，退尔伺机一箭射杀总督。民众拥之，共同反抗奥地利统治，终得自由。如今再听到宏伟的《威廉·退尔序曲》，都会使人想起琉森月光闪烁的湖面上摇荡的船儿。

沿着琉森湖还有一条路叫做“理查德·瓦格纳路”，如其名，是为纪念德国作曲家理查德·瓦格纳而修建。瓦格纳酷爱琉森，1859年在此完成了《特里斯坦与伊索尔德》歌剧，后又创作了《齐格弗里特》田园交响曲，他的传世之作《纽伦堡的诗人》和《诸神的黄昏》也都是在这里完成的。他虽说“琉森的温柔使我把音乐都忘了”，可明明琉森的温柔给了他更大的想象与灵感。想当年，瓦格纳应该就是这样一边在湖边悠闲地散步，一边构思着悠扬的乐曲吧！在琉森，船在湖上，雪山在远处，音符跳跃在灵魂中。

琉森与音乐的缘分还有年度盛事琉森音乐节。音乐节在1938年由指挥巨匠托斯卡尼尼创立，距今已有77年的历史。随着音乐节的连年举办，无数世界顶级音乐家的不断加盟，琉森音乐节逐渐成为和奥地利萨尔茨堡音乐节、德国拜罗伊特音乐节同样伟大的音乐节，为世界古典乐迷们所特别关注。每年的八九月，全城奏响的交响乐和钢琴声，似在涓涓诉说着琉森动人的纯真年代。

　　琉森卡佩尔木桥。供图/Gaopinimages

　　雪山脚下的因特拉肯

搭上景观列车西行，继续探寻天堂般的景色。这厢正欣赏车窗左侧绿宝石般的龙僵湖，车头一偏绕过雪山，右前方布里恩茨湖多变的魅影又深深迷住了我们的目光。游人们在车厢里左右行走，快门不断按下，赞叹连连。车窗外闪过漫天遍野的绿地、高耸峰峦的雪山、平地里五彩斑斓的木屋和它门前高低罗列的小栅栏，似田园牧歌，令人心生眷恋。列车驶过布里恩茨湖，慢慢停靠在站台。黄金列车的中段重镇因特拉肯到了。

因特拉肯是阿尔卑斯山脉少女峰的大本营。这里的湖是最多彩的。水本清澈透明，湖水的色彩取决于天地。碧蓝和着金黄，抑或是深绿染点儿灰白，蘸一支毛笔挥毫，就是幅美妙的画作。少女峰的名字也颇有渊源，因山上常有云层笼罩，这座峰迟迟不愿露出真容，似害羞少女，因此得名。在因特拉肯镇中心的霍荷维克街上，有一片宽阔绿地，在那里可以清楚地远望到少女峰侧影，不论何时从这片绿地擦身而过，都可以与少女峰那犹抱琵琶的温婉面容相遇。

　　琉森垂死的狮子雕像。供图/Gaopinimages

从因特拉肯搭雪山专列，45度爬坡上山。有那么一段路，会有60度陡坡。这条欧洲最高海拔的铁路，在经过16年的艰难施工后，于1912年正式开通，距今已跨越百年大关。抵达山腰，换搭瑞士最快的电梯，27秒，就可以来到斯芬克斯天文台和少女峰的标志地。从观景台望去，可以将整个阿雷奇冰川的壮观雪白山川尽收眼底。在晴朗的日子，甚至还可以看到法国的孚日山脉和德国的黑森林。在少女峰附近艾格峰北面的峭壁下，有条绵延约3公里的步行道，这条路上承载着许多成功和失败登山者们的故事。令人难以想象的是，在少女峰上已经成功举办了网球赛、足球赛等体育项目。这里还有着瑞士海拔最高的邮筒、巧克力及钟表店。

步入少女峰之巅，凝视着阿雷奇冰川的边缘，渺小的人类被皑皑雪山包裹着，每一口呼吸都能感知到阿尔卑斯山脉的庄严、萧瑟、大风与极寒。冰川，是万年霜冻的杰作，而我们只存在百年。如此，惊觉进入另一个生命维度，时间的滴答声停了。